“哪有这么快?”沈长亭道:“都是些嘴比命硬的人,不吃些苦头,不会张口的。”
宁岸想想也是。
担心的道:“倘若查明真与三皇子有关,要报仇,也不容易吧?”
沈长亭挑了挑眉梢:“担心我?”
宁岸:“嗯。”
这次倒是直接的让沈长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唇角抑不住的扬了起来:“你尽管放心,丧夫这种事儿,一定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宁岸:“……”
想从他口中听到句正儿八经的好话,当真不是件易事。
她手上都是陶泥,趁男人不备,飞快的抬手在男人脸颊一抹,男人矜贵俊美的脸上立时出现了三道泥印。
宁岸佯装无辜的道:“哎呀,我不是故意的。”
沈长亭瞧着她手上的泥,不用照镜子也知脸上是何状况。
敛眉轻笑,在宁岸以为他不会做出反击时,伸手在放陶泥的盆里抹了一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涂到了宁岸脸上。
“我也不是故意的。”
拔腿就走。
宁岸:“……你有本事走了别回来。”
沈长亭的本事和骨气,自然不会用在这里,出去沐浴更衣后,又回来帮忙了。
骨骼捏好之后要先晾干定型,再粘合固定到一起。
整整用了七八日才做好。
沈长亭照着宁岸画的图,捏了一套小点儿的,摆在了宁岸做的那套边上。
宁岸看了看,评论道:“不像夫妻,像父子。”
于是太师大人拿了支朱笔,在骷髅头脑门上点了个红点儿。
一高一矮两幅骨架。
有一幅脑门上顶个了红点儿。
那视觉冲击……
摆上的头一天,樱桃端着膳房刚做好的点心进来,抬头就对上了两大两小四个眼窟窿,吓得盘子都掉地上了。
那叫声,惨绝人寰。
吓到的第二个人,是沈灵。
初十刚过,不知道哪道风把沈灵给吹来了。
樱桃把她带到主屋门口,刚好齐管家派人过来送当月的用度,她就过去清点东西了,让沈灵自己进屋。
沈灵一进屋,就看到正对门口的书案边,摆着一大一小两幅人骨。
吓得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沈长亭从西厢房过来,不偏不巧与沈灵撞了个正着,蹙眉教训道:“越大越没规矩,一惊一乍的像什么话?”
沈灵吓得小脸煞白。
见是自家三哥,抓着他的手臂“嗖”的躲到了他身后,伸出一只手指着屋子里道:“死,死人了。”
沈长亭没好气:“假的。”
这时,宁岸也听到惊叫声,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外面做什么?进屋啊。”
沈灵心有余悸。
进屋后绕着那骨架转了好几圈儿,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尤其看到一幅脑门上还有红点,她实在是想不通:“三嫂,你这是招魂用的,还是做法用的?”
宁岸:“……”
宁岸:“招不了魂,也做不了法,就是摆着看的。”
沈灵大惑不解:“这能有我哥好看?”
沈长亭:“……”
沈长亭:“再过几日书院便要开课了,先生布置的课业做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