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道:“拿起这把剑,让咱们公平的对决一次。”
花子期道:“如果我赢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黑衣人冷笑:“今日要么你死,要么我死。至于你想知道什么,最好还是去向阎王爷询问去吧。”
花子期知道这一战已经在所难免。他非常清楚这一战一定是极度的凶险。但是他已没有回头的余地。
他忽而把剑一把插到地上。
黑衣人道:“花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花子期笑道:“我这人一向无拘无束惯了,有了把剑反而碍手碍脚。”
黑衣人冷冷道:“那你想用什么兵器?”
花子期伸出双手,笑道:“就靠这双手!”
黑衣人忽而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清高。绝没有人能徒手击败他。谁要是有这个想法,他要么就是一个狂徒,要么就是一个呆子。
花子期道:“阁下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黑衣人不再笑了。因为花子期一脸严肃,浑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天下的人皆知道花子期一向不喜欢按常理出牌。
黑衣人眼神忽而变得冷峻起来。他已缓缓的从腰间取出了那把柔软的剑。
两人对视片刻,黑衣人突然大喝一声“得罪了!”
他话音刚落,人已出手。
他的剑似闪电!甚至比闪电还要快!
花子期在梁上观看黑衣人和司马威、圣严师太打斗时,知道他的速度很快,但他仍有信心躲过。但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大错特错了。
无论什么事,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明白。肉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这个黑衣人真的太可怕了,他本以为圣严师太和司马威已经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内力。但目前看来,黑衣人非但没有受影响,反而变得更加亢奋。
他不得不选择后退,面对这样的速度,没有人能躲避的了。上一次面对这样的高手还是五年前,那次是来自他和好兄弟小枫之间的比武较量。
小枫和他一样,同样是个孤儿,同样在百花谷长大,他的一身功夫也同样是义父慕万雄所教。小枫但凡爱出一点风头,这江湖上就不会有他花子期什么事了。
他常常认为,如果江湖上非得选出天下第六位宗师,那人一定是小枫。
这个黑衣人的身法和武功竟然都不在小枫之下。
他不由的苦笑,除了躲,他别无选择。他生平和无数的高手打过架,还未尝败过一次。并不是他的武功高于他们,而是全仰仗了他那独步天下的轻功。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运气也一向很好,上天总是很眷顾他。
他打起一万分精神,开始施展轻功在树木丛林之间来回游动。每次都是在黑衣人的剑将要触碰到他的衣角时,他的身影已经移换了位置。
黑衣人的剑法虽快,但他的身法更快。一百多招过去,黑衣人仍然没有伤他半分。
一个以剑为傲的剑客,刺出了一百多招仍然伤不了敌人分毫的时候。无论他是谁,心态上总会受到影响。黑衣人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
一个人在愤怒的时候,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失误。
花子期当然也瞧出了他的愤怒。当他再次绕到一棵树木之后,黑衣人的剑又一次刺空的时候。他突然掏出扇子朝那黑衣人的面门击去。黑衣人没成想他会出此一招,忙挥剑回砍。
那一剑的速度太快了,花子期的胳膊被砍下来似乎已成定局。
但剑并没有砍中花子期的手臂,却砍到了那把扇子。扇子碎了,黑衣人的剑也深深的插入了树木之中。
一个剑客失去剑,就和老虎失去了爪牙一样,已经失去了一大半的威力。
纵然黑衣人已经意识到错误,但花子期却不会再给他下一次的机会了。因为花子期也明白,下一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出手如电,点住了黑衣人的穴道。
世人皆知道他的轻功独步天下,其实他的点穴功夫也天下一流,世间少有。
点穴谁都会,但能点住超一流高手的穴道,天底下还真没几个人有这样的本事。
黑衣人道:“花公子不仅轻功天下无双,智慧也是出类拔萃。我输了!”
花子期笑道:“我说过的,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他又拿出另一把白色的扇子摇了起来。接着又道:“阁下能否报一下姓名,我总感觉咱们似曾相识?”
黑衣人道:“你听说过哪个蒙了面的人会主动报上自己的姓名吗?”
花子期笑道:“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
他说着就抬手把那黑衣人的蒙面揭了下来。
那是一张丑的不能再丑的脸,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除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之外,其他的地方像是故意毁了一样。无论是谁看了那张脸,都会说不出的难受,像是一条蛇从脸上爬过的那种直挠人心的难受。连定力一向很好的花子期,也不得不缓了一口气。再多看一眼,他就会吐了出来。
但花子期随即就反应过来了,这张脸一定不是他本人的面目。
世界上易容的高手太多了,做一张这样的假脸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在他决定继续去揭黑衣人的人皮面具时,忽然几道寒光射来。
那道寒光速度太快了,快的无法想象。他不得不选择后退。
一道黑影像是幽灵一样,突然窜了出来,解了那黑衣人的穴道,两人身影一晃便已远去。
花子期捡起落在地上的暗器,是几把银针。和血花案一模一样的银针。
银针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晃得他的眼睛有些疼痛。
他嘀咕着,凶手果然不止一个!
刚才来救人的黑衣人的武功和招数和前一个几乎一模一样。两人武功也相差无几。
天底下怎么会突然冒出两个这么厉害的高手?他们究竟是谁?他们发起血花案究竟有什么目的?他们还有没有帮凶?
花子期一生之中管了无数的闲事,这件事将成为他目前为止最难解决也最头疼的闲事。他甚至有些后悔接了这桩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