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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肥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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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贝勒这般地告诉皇上,皇上岂能不惊愕?皇上还有点儿“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是冤枉”的想头。

当着裕亲王和乖孙儿的面儿,皇上极力安慰自己“只是有关,到底什么情况还不知道”,若无其事地出来裕亲王府。

弘星的目光一直落在玛法的身上,里头好似有很多问题。亲亲玛法知道小孩子对人情绪敏锐,只得说道:“玛法有重大的事情要紧急处理。”

弘星眼睛微微睁大,嘴巴微张,重重点脑袋:“玛法加油。”

“嗯,玛法加油。”

“玛法你要累了来找弘星。弘星帮玛法做事。”

“好,玛法要累了找弘星帮忙。”

“玛法,弘星困了。”

“来,玛法抱着弘星。”

皇上给乖孙儿摘去朝冠帽,抱着他在怀里。弘星打个小哈欠,模糊留下一句“玛法午安”,眼睛一闭人就睡了过去。八壹中文網

皇上不由地笑。小孩子今天起得早还这般兴奋地一个上午,刚刚在裕亲王府里却还是满身精神头,他还纳闷儿,哪知道一进马车就睡得小猪崽一般有前途。

这头,皇上急忙忙地朝宫里赶,到了宫里的时候发现老二和老四都等着了,先把乖孙儿抱进里间暖阁脱了衣服给他好好睡,自己也除去这身大衣裳换了常服,这才有空坐下来。

父子三个围坐一张小茶几,皇上用一口茶缓一缓,直接问出来:“说说,什么情况。老四你来说。”

老四看一眼太子二哥那恍恍惚惚的模样,拿出他刚刚整理出来的几张纸给他汗阿玛看。

“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再查,儿臣也担心有人胡乱攀扯故意扰乱我们的查看方向。”

皇上点头,老四能有这个稳重很好。看一眼老二,接过来那一叠纸细细地看。

越看脸色越是难看,心里的怒火脸色的怒色腾腾上升。

第一份认罪书:康熙四十一年四月初十,当今皇上的保姆嬷嬷的次子,山西巡抚噶礼的弟弟色勒奇,色勒奇的儿子鄂勒和达,曾经和王来福做交易,两万两银子,送一个盒子进到皇宫的毓庆宫……

他们一开始害怕,但他们王老大认为“宫里”是一个有很多大生意的地方,花费一万两银子疏通,抓了宫里三个得力太监的家人威胁……收下盒子的人是当时的毓庆宫大阿哥身边的大宫女。

第二份认罪书:王老大做事情谨慎,吩咐我打开那个盒子看过,只是两个手帕。王老大吩咐大夫检查,发现,一个是天花病人用过的,一个是水痘病人用过的……

小团伙王老大的认罪书:都知道宫里关系复杂,都知道主子身边的宫人有可能是其他主子手下的人,他们在宫里收买到的那个太监曾经跟踪过那名宫女,那名宫女接下来盒子后的几天,曾经去见过良妃娘娘一次……

一张一张,一份一份认罪书,皇上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身体一晃,要不是他自己及时伸手扶住自己,差点栽倒。

老四吓得脸白,急慌慌起身扶住皇上,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哭腔:“汗阿玛,不一定就是良妃娘娘,也不一定是八弟。汗阿玛,汗阿玛……”

老二看看皇上,皇上的面色奇差刺激了他一直勉力支撑的那根神经,眼泪汹涌而下,“扑通”一声跪下抱住皇上的大腿:“汗阿玛……你心里有火打骂儿子,汗阿玛!你千万保重身体。汗阿玛……”

皇上愣愣地看着这个儿子,打吗?骂吗?鄂勒和达和老二的李佳侧福晋居然在婚前认识还感情好,李佳侧福晋是他给老二指的,李佳侧福晋贤惠对这一切都不知情,可这份感情却被她的娘家人利用。

皇上能说什么?

噶礼、色勒奇,是他的保姆嬷嬷的儿子!

皇上回忆自己的儿时,目光涣散,一双眼睛通红。

“很多人都说朕偏袒噶礼,可他们哪个知道原因?”

“他和你的大舅常泰是连襟,和你的二伯是亲表兄弟,母亲是朕的奶嬷嬷,父亲是你二伯的亲舅舅,皇太后当年最喜欢噶礼的母亲……现在也喜欢。”

老二越听越是痛苦不堪,老四只担心他汗阿玛的状态,皇上自言自语地念着过去,内心里更痛苦。

“当年朕得了天花,是噶礼的母亲和曹寅的母亲陪着朕去福庄,亲手照顾朕……”

“汗阿玛!”

老二和老四一起哭出来。可是皇上沉浸在他的痛苦里,一颗心苦涩难言。

“朕记得,康熙三十五年,朕带着你们兄弟亲征噶尔丹,停留在克鲁伦河粮草急缺,是噶礼随左都御史于成龙督运中路军的粮饷,率先到达大军所驻之处。

朕为了情意,为了老二的位置稳固,为了一位能臣……信任他,重用他。所有人都弹劾他贪墨,朕的奶嬷嬷多次说皇上不要宠着噶礼。可朕一直认为这都是小事情……”

皇上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一张脸灰暗愤恨,眼里流下悔恨交加的眼泪。

“两万两,两万两……两万两要朕的孙儿的命!”皇上怒吼出声,眼神嗜血,浑身杀气弥漫,一头幼崽受伤暴怒的狮子,要杀人,要杀了这所有负了他的人!

屋子里杀气冲天,只听见皇上那剧烈起伏的胸膛,粗重的呼吸声,牙齿打错的“咯咯”声,紫涨变形的一张脸……

老二呆呆愣愣的,老四低头不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上看着自己不停颤抖的右手,想着还在睡熟的乖孙儿,牙齿咬破嘴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思考这所有的事情。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鄂勒和达在刑部大牢?”皇上平静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杀机,老四急忙回答:“在,汗阿玛。官兵包围色勒奇家的时候,鄂勒和达吞了耗子药企图自杀,太医正在抢救。”

皇上冷笑。

“索额图那里的账目清查进行的如何了?”

老四:“回汗阿玛,基本完成。数额高达五百万两。”

“很好,很好。”皇上一连两个五百万两出口,一颗心冷硬无比,命令也随之下达:“梁九功去传令麻勒吉,带人去给朕抄了索额图的家,整个赫舍里家!”

“嗻。”

梁九功的脚步不出声儿,老四不吱声,太子殿下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太子殿下那悲痛至极的哭喊声传出来,一声声“汗阿玛”椎心泣血,断人肝肠。

皇上任由老二抱着他的大腿痛哭发泄,一颗心冷了,眼泪反而没有了。

皇上等老二哭够了,一开口就是冷漠无比的杀心:“魏珠,你去传令良妃到慈安宫。”

“嗻。”

又有一个乾清宫亲信太监带着命令出去,皇上看向两个儿子:“收拾收拾,和朕一起去慈安宫。”

“儿子遵命。”

父子三个整理整理仪容衣裳,皇上看看时辰,命令小太监去养心殿找来老十二陪着弘星,这才动身前去慈安宫。

慈安宫里,皇太后一身朴素的石青色常服,正在小佛堂念佛。皇上领着两个儿子到了后,安静地坐到蒲团上和皇太后一起念大方广佛华严经。

一遍经文念完,皇太后依旧念她的经文,食指一下一下地拨动手里的佛珠。皇上领着两个儿子默默起身,出来小佛堂,抬脚朝慈安宫的西偏殿走去。

西偏殿里,良妃娘娘一个人,端身正坐,一套普通的粉蓝色旗袍穿在她的身上,素雅大方,清丽无双。

春日中午的太阳光从半开的福寿“万”字窗户透进来,窗外是蓝天高远、白云飘忽,人间百花盛开,红英烂漫,草木繁茂……窗内是“所有十方世界中,三世一切人师子。我以清净身语意,一切遍礼尽无余。”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对弘星下手?就是太子殿下也记得那仅有的几次,皇家大宴会上良妃娘娘抱着弘星的时候那慈爱亲近的笑模样,那么的美好。

良妃娘娘见到皇上、太子殿下、四贝勒都来了,微微一笑,和平时一样慢悠悠却又恭敬有礼地起身,双手叠放胸前,动作标准地蹲身行礼。

“给皇上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给四贝勒请安。”

皇上“嗯”一声,太子殿下木呆呆地回应一句“良妃娘娘请起”,四贝勒躬身回礼:“胤禛给良妃娘娘请安。”

四个人各坐各位,宫人都退下,房门紧闭,魏珠领着人守在门口。皇上看着良妃,还是记忆中那个“身有异香,口含芬芳,见之忘俗……”的女子,皇上的一颗心更冷。

“良妃进宫多少年了?”

“回皇上,康熙十七年,凡内府佐领下,上三旗包衣,内务府管领家女子,年至十三,有该佐领、管领造册送会计司呈堂会奏,交总管太监请旨阅看。妾是那一年有宫女入选。”

“康熙十八年,二十八年了。二十八年了,朕以为,良妃都放下了。”

“回皇上,妾都放下了。”

“哦,朕来此,听听良妃怎么说。”

皇上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杀意,良妃却是不紧不慢的,也没有一点儿害怕,依旧是温温柔柔清清淡淡的语气,回问一句:“请问皇上,皇上是要抄了赫舍里家吗?”

皇上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杀机,沉甸甸的穿越时光,好似从康熙十八年到现在,又好似是从他八岁那年父亲去世,母亲去世,孤零零地坐在龙椅上开始。

“来此之前,朕命令麻勒吉带人去抄了赫舍里家全家。”

良妃脸上带笑,眼里有光,看着皇上的目光,好似当初那个“美艳冠一宫,宠幸无比“的小姑娘。

“妾知道皇上不是为了妾,妾依旧高兴。”

“外头的事情,妾都已经听说。妾知道皇上带着太子殿下和四贝勒找妾的原因。妾安排一个人在毓庆宫,并不是为了要害哪一个人,或者只是一个念头吧,妾放下了,却忘不掉。”

皇上无意识地转动右手的扳指,眼睛微合,只问:“那良妃做了什么?”

落针可闻的寂静中,就见良妃没有哭泣求饶,也没有大声喊冤。

良妃起身,又行礼,起身后,面带恭敬,平静开口:“先皇说后宫不得干政。妾不过是一个后宫女子,妾也不敢干政,也无心干政。赫舍里家,留着尾大不掉,祸害国家和万民,对太子殿下百害无一利。”

“妾知道皇上不会容忍,早晚都会对赫舍里家动手。妾只想胤禩过得好,妾没有打算做任何事情。”

“那名宫女叫槐花儿,日常照顾毓庆宫的大阿哥饮食起居,备受信任。她天天听着大阿哥对弘星阿哥的咒骂和愤恨,对亲弟弟弘皙、亲母亲李佳氏的不满,心里着急,就经常来告诉妾。

妾知道皇上会照顾好弘星阿哥,且宫里管理严格,一个还没长大的小阿哥,没有多大的手段,只吩咐她继续取得大阿哥的信任。”

“那一天,是康熙四十一年的四月十八,妾记得非常清楚。槐花儿通过一个处得好的老宫女给我送来消息,我在半夜里收到。”

“大阿哥要害弘星,她把盒子里的物事给调换了。可她还是担心,更害怕自己的安危。”

“轰隆”一声,一个闷雷劈下来,皇上心里一紧呼吸一窒,四贝勒嘴巴张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殿下直接疯了。

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发疯、发狂。

良妃娘娘也看向太子殿下,轻声问道:“太子殿下有何问题,尽管问。”

太子殿下神魂溃散,一颗心油锅里煎熬,生不如死。生活不是自己的,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他是谁,他也不知道了。他听见自己这么问良妃娘娘,那声音不是自己的。

“良妃娘娘为何说,赫舍里家,留着尾大不掉,祸害国家和万民,对太子殿下百害无一利……?”

“回太子殿下,自古以来,靠外戚登基的皇太子,哪个有好结果?外戚势力大,手下朋党无数,皇帝甘心做傀儡会如何?不甘心又会如何?争斗起来,于国有大患,于民有大害。”

四贝勒一颗心跳出来胸腔,太子殿下什么话也没有,只有那本就哭得通红的眼睛,此刻红的滴血。

一个好像是老四的声音说:“……赫舍里家会造反吗?”

一个好像是良妃娘娘的声音说:“回四贝勒,会不会?谁知道那?太子殿下是皇上一力册封的皇太子,本就不被满蒙各大王公贵族接受。而如果太子殿下脱离外戚家,自己顶起来,人人信服,那就是另外一个情形。

更何况,赫舍里家作威作福,于皇孙小殿下的名声有大碍。”

他又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良妃娘娘确定,要害弘星的是……大阿哥?”

他又听到良妃娘娘的声音说:“回太子殿下。是。大阿哥,本为第一皇孙,但因为身体弱的原因,一直不被太子殿下和李佳侧福晋看重。在弘星没有出生之前,太子殿下和李佳侧福晋都看好二阿哥弘皙……”

“妾在包衣家长大,幼年经历家变,进宫进了辛者库做活,见过太多的人间事情。小孩子最敏感。穷人家没有孩子,皇家也没有孩子。”

太子殿下再也忍不住,就感觉胸口堵得慌,恍然间,一口鲜血喷出来。

四贝勒猛地起身,扶住他。他却是咬牙硬撑,眼神刀子一样看向良妃娘娘。

“大阿哥得水痘去世,良妃娘娘怎么说?”

良妃娘娘因为太子殿下的反应心里一叹,到底是心软了那么一瞬。

“太子殿下,妾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妾收到槐花儿的消息,吩咐槐花儿故意犯摔大阿哥心爱的茶杯受罚到洗衣局,借机保护下来。”

沉默。

无形的沉默压住人的神经,逼的人失去最后一丝理智。

良妃娘娘一动不动,安心接受所有的惩罚。

皇上端坐着,不动如山的模样,刚刚身上那个杀机实质化,能燃烧人间和地府的杀意好似都褪去,或者都隐藏起来。

四贝勒还没消化这个消息,一向“小儿止哭的冷面”崩裂,条件反射地看向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呆呆的,一天一夜里所有的事情在他脑袋里轮流上演,良妃娘娘的话刺激他那脆弱不堪的心神,他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他再也受不住,一股来自地狱的罪恶之火燃烧在他的胸口!燃烧他的神志!

“大阿哥要害弘星,大阿哥被害”巨大的刺激压垮他挺直的脊背,他浑然忘记一切,他要去毓庆宫查清楚,他要去刑部审讯李佳家的人,他推开四弟的搀扶,融入骨血的骄傲让他试图坐直身体,却是眼前一黑,一头朝下栽去。

四贝勒急慌慌去搀扶他,自己都没做住,骇然地喊了两声“二哥”发现二哥人跟死了一般面色灰暗吓得胆寒,一声“汗阿玛”喊出来条件反射看向皇上。

皇上只冷声吩咐:“扶到隔间去请太医。”

四贝勒赶紧答应着,勉力起身就要扛着他二哥出去屋子。哪知道太子殿下的右手却是死命地攥住他的胳膊,身体沉的好似一座山。

四贝勒着急,直喊“二哥,二哥”,良妃娘娘却是开口道:“皇上,四贝勒,太子殿下非常坚强。”

四贝勒一愣,看一眼二哥好似是“人之将死死不瞑目”的模样,眼睛模糊,默默地搀扶着二哥就这么靠着炕坐在地面上。

外头阳光明媚,皇太后在佛堂念经,宫人们都在休息各自做事,整个慈安宫安静的只有树枝上鸟儿的鸣叫声,花儿开放的声音。

门外一个世界,门里一个世界。

皇上只看着良妃,良妃起身,双膝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双手交叠在冰冷的地砖上,俯下身体,头放在手上,行大礼。

一跪一拜一叩首,三跪九叩。

“皇上,妾一个罪人,承蒙皇上恩重,多活这么多年,还有一个儿子胤禩,还娶了儿媳妇,即将有孙儿孙女降生,妾死而无憾。”

“只求皇上,莫要告诉胤禩这些。妾希望他好好的,有能力,将来做一个贤王为大清,为百姓,为弘星小殿下出点儿力气。没有能力,就做一个普通宗室,安分守己。妾的奢望。”

皇上面无表情,是那个高坐龙椅,一言出断人生死的皇上。

良妃的镇定不再,身体发抖,只一遍又一遍地磕头恳求:“皇上,求皇上,胤禩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投胎在妾的肚子里,打小儿妾没有照顾他一下,还因为妾的低贱身份牵连,妾日夜不安,只求一死。”

“皇上,胤禩他是一个好孩子。他没有其他的心思,求皇上,求皇上……千错万错都是妾的错。”

良妃一遍遍地求,四贝勒都不忍心看,太子殿下上下牙齿咬得“咯咯”响,皇上完全不为所动。

良妃娘娘的泪水打湿她的衣袖,敲门声响起,太子、四贝勒、良妃娘娘原本都没有听到似得,皇上高声说一句:“说。”

房门开了一条缝,魏珠回禀:“皇上,八贝勒求见。”

良妃娘娘身体一软摊在地上,四贝勒眼睛一闭,太子殿下好似要露出一个笑却好似扭曲的哭泣,皇上只有一句:“叫他进来。”

八贝勒进来,一眼看到屋子里的情况,一声“额涅”喊不出来,“扑通”一声跪下,跪在良妃娘娘的身边。

一出口,声音里打着颤音。

“胤禩给汗阿玛请安。”

其他人都不动,良妃娘娘心如死灰。皇上看一眼老八脸上的汗水淋淋,只问他:“老八为何而来?”

胤禩为了他亲娘,此刻脑袋里什么想法也没有,什么话头秃噜出来。

“汗阿玛,九弟性情使然,加上因为做生意平时最喜欢和四九城的三教九流交往,安布禄带人去找九弟核实一个情况,九弟进了刑部后见到一位好友,一位据说是四九城玩转黑白两道的江湖人。

他告诉九弟事关额涅。九弟慌慌张张地来告诉胤禩,胤禩,胤禩,就来了。”

“很好。来了就听听吧。省的事后你四哥再说一遍。”

胤禩脸一白,就是四贝勒也没想到,他汗阿玛压根就没想瞒着八弟,太子殿下又是一个冷笑,看起来又像一个扭曲骇人的鬼哭。

皇上看一眼良妃,良妃此刻除了还有一口气,人跟死了没有区别。

皇上的声音响在屋子里,响在每一个人的心口,好似那阴间宣判的判官。

“觉禅氏,满洲正黄旗包衣。世居佛阿拉地方,天聪年间归顺大清,得太宗皇帝信任,任盛京皇宫膳房总领,其子接任内务府管领。大清入关,其后代俱接任紫禁城内管领、膳房总领……”

“可是觉禅氏出了一个好儿郎,跟着鳌拜南征北战立下莫大的功劳,鳌拜进了大牢,他死在索额图手里,觉禅氏一家没入罪籍,良妃打小遭遇家庭巨变,入宫后进入辛者库做活……”

“朕以为你都放下了,朕一直看重你。

可事实是,良妃知道这些事情都关乎前朝争斗,你可以放下家变的磨难,却无法忘记对赫舍里家的仇恨。有了儿子,被封为妃,还是安排一个宫女在毓庆宫打探赫舍里皇后留下的儿子的消息。”

“毓庆宫的大阿哥要害弘星,那名宫女出于对弘星的喜欢,对大阿哥的不满,自己做主调换了害人的脏东西,找良妃求救,良妃就把人救到洗衣局。一直到今天,听到朕下令抄查赫舍里家,才说出实情。”

“朕也是今日才确认,多年来良妃在后宫与世无争。因为良妃一直知道赫舍里家不长久,一直在等朕动手的一天,今天等到了,一心求死死而无憾。良妃,朕说的可对?”

良妃身体伏在地上没有抬头,低低地回了一句:“皇上说的都对。”

!!!

八贝勒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要跳出来,慢慢地转头看着他额涅,一声“额涅”堵在嗓子眼,怎么也喊不出来。

谁能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恩恩怨怨,还牵扯到当年,当年皇上除去鳌拜亲政夺权的那些过往,牵扯到几代人的杀身之仇。

太子殿下低低地笑出来,笑得比鬼哭还难听。四贝勒抱着他,真切地感受到他那剧烈起伏的自厌情绪,心里一阵悲凉。

皇上看着他们,亲口说出这些,本来都要带进棺材的事儿本是最为伤心的人,可他只要一想起乖孙儿因此带来的危险,一颗心没有一丝人气儿。

“良妃,朕给你一个儿子,朕册封你为妃,朕给老八娶媳妇儿,还打算重用他,可你的心里对那些过往无法忘记,始终以你的出身为耻辱,不光是对赫舍里家,还有对朕。朕没说错?”

良妃低低地啜泣出声:“皇上,妾不敢。妾知道朝廷争斗,妾的大哥死得无怨……妾知道皇上是一个好皇上。”

“额涅!”却是老八猛地喊一声,热泪滚滚而下,“额涅!你是胤禩的额涅,你是胤禩的母亲,胤禩以你为傲,额涅。”

胤禩痛哭出声,她是他的母亲,给了他生命,她却因为自己的身份为耻辱,对皇上有怨,觉得对不起他,这是挖了胤禩的心。

“额涅,你是胤禩的母亲。”胤禩又喊一声,泪水咕咕而下。他的母亲,多年来一直不争不抢的,对他的福晋恭敬着,一直和他若有若无地疏远着,却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胤禩痛苦地趴到地上,二十多年对母亲的濡慕亲近之情,对他额涅的未来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无助,使得他忘记眼前的情形大哭出声,只一声声地重复那句“额涅,你是胤禩的母亲”。

屋子里仿若失去母亲的孩子一般的哀痛哭声伤到每一个人的心。

四贝勒想起他的养母,他的亲娘,人呆呆的。

太子殿下想起他那没见过一面的亲生母亲,人好似人已经魂归地府。好似不明白既然他的生命是这般一路躺着鲜血,他的母亲为何要生他下来。

而屋子外头,魏珠在刚刚八贝勒进来的时候,眼皮不敢抬起,半句话也不敢听,赶在八贝勒开口之前快速关上门继续守在门口。此刻听到里面那悲怆至极的哭声,突然也克制不住的在心里头哭出来。

悲伤传染人。

在这宫里头,能哭出来悲伤的人,多好,多幸福。

悲伤蔓延开来,人人沉浸在自己出身带给他们的伤痛里,良妃作为一个母亲,在这样的时候听着亲生儿子的哭声亦或者控诉声,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只泪水打湿地面,身体剧烈地颤抖。

可是皇上是皇上。

皇上看着他们母子,等胤禩要哭够了,一出口,声音更冷。

“良妃,朕是不是一个好皇上,自有后人评定。朕问你,如何能在毓庆宫安插槐花儿,还做到大阿哥的贴身大宫女?还能替换那个盒子里的脏东西,还能安全出了毓庆宫?”

一个雷炸出来,炸的屋子里的人粉身碎骨。

小佛堂里,皇太后还在念经,两个大宫女悄悄进来,轻声回报:“太后娘娘,十二阿哥带着三格格和小殿下来请安。”

皇太后停下她拨动佛珠的手,慢悠悠的,稳稳地站起来。两个大宫女立即上前搀扶皇太后,扶着她出来佛堂。皇太后眨眨眼睛适应外头的太阳光,笑哈哈的:“十二带着弘星也来了?”

“小殿下今儿午休睡得久,醒来后念着皇太后,要来和皇太后一起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先立flag,明天万字更新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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