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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清穿之皇太孙躺赢日常 > 第34章 么么哒

第34章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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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郡王府里,平郡王纳尔苏躺在榻上,浑身包的严严实实的白纱布,看着跟一捆白布缎子一般,就一对儿眼珠子是黑的。

对着那新出来的玻璃镜子一照,怎么看怎么晦气。

偏偏他连觉得晦气的精力都没有,浑身上下动一下都疼的他“嗷嗷”叫唤,正躺着压到背后的伤,趴着压到胸前的伤,侧躺着,更是压到两边的伤!

纳尔苏那个恨啊。

纳尔苏浑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眼珠子动了动,眼里头全都是明晃晃的恨意。

前几天被暴打一顿浑身是伤的管家,蹒跚着脚步进来,胳膊上打着夹板,脸上那断了的鼻梁塌下去别提多奇怪。奈何他生怕自己的地位被其他妖精取代,一定要带伤上工。

就见他上前一步,犹豫、犹豫、再犹豫,到底是开了口。

“王爷……”

没有回应。

“王爷……刚刚宫里来人了。”

!!!

纳尔苏的眼珠子动了动,宫里来人了?是皇上知道他被太子殿下打了,派人来安抚他?

纳尔苏激动,可他一个激动要起身,却是一下子牵动好几处伤口,痛的他“嗷”地一声叫出来。

“王爷,王爷。”管家条件反射要去搀扶主子,却是牵动他自己身上的伤口。

他自己痛的龇牙咧嘴嘴歪眼邪,加上王爷不停地“嗷嗷”叫,搀扶哪里碰到哪里叫哪里,他心神一乱脚下一个不稳扑到平郡王的身上。

“嗷!”地一声,这直接就不是人类能喊出来的惨叫,外头下人一个个的光听着就心肝儿直颤。

平郡王刚起来一半的身躯,和管家那笨重笨重的身体,两下撞在一起,平郡王就感觉那一下要痛死了,脸上没有人气儿,直翻白眼儿。

管家要吓死了简直。

主仆两个:同为伤患都痛的眼泪花花,额头直冒冷汗。管家生怕王爷打骂他,顾不得浑身疼痛趴在平郡王的榻前,那个哭啊。

“王爷,王爷您千万好好养伤……王爷,太子殿下和步兵爷们都是我们惹不起的主儿,王爷……”

平郡王被痛的三魂出窍,还没回魂儿。

管家继续哭。

“王爷,刚刚宫里头来人,说,要王爷去城北皇庄种地,养鸡……还说,这是小殿下说的,要王爷……”

平郡王气得呼呼直喘气,眼里那是要喷火。

管家哭得更惨。

“王爷,小殿下说,他清明节后去孝陵扫墓,然后就去皇庄检查,王爷,这距离清明节结束只有十天,王爷……”

王爷?王爷这个时候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死了算了。

忍住钻心的痛楚抬腿狠狠地踹一脚,管家人飞起“砰”的一声落在门口的地面上,平郡王自己再也受不住,身体一歪,“砰”的一声倒在榻上。

又是一阵疼痛袭来,白眼翻翻,彻底晕了过去。

平郡王府里头乱成一团,管家面对晕过去的王爷,哭得最大声儿更无助:“王爷,福晋还在宫里,王爷……”

福晋进宫就一直没回来,满府的人都担心。可平郡王晕了,平郡王的乱象,相关人家看在眼里,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又是幸灾乐祸……反正什么反应都有。

毓庆宫里头,太子妃从慈安宫回来,听一个小太监来汇报说平郡王府的事情,她也忍不住乐呵。

去种地?养小鸡?也好。皇上和朝廷都不好直接处理平郡王,以及平郡王后面的势力,儿子出手打压打压,恰好合适。

“盯着平郡王府里的动作,防止他们在赫舍里家人面前嚼舌头。”

“奴才明白。”

“嗯。记得吩咐下去,你们只盯人打探消息,没有命令不做任何事。”

“主子放心。”

小太监退下去,太子妃自个儿思虑思虑,情不自禁地嘴角上翘。

索额图的性命差不多可以保住,太子殿下的心里舒坦一些,太子殿下手底下的人也都放下心来,无需担惊受怕……很好。

太子妃知道皇上对弘星的疼爱,也相信弘星的能力。可她总是觉得,弘星太小了,还没长大,能有一个能顶起来的阿玛更好。

太子妃休息片刻,吩咐小宫女收拾两间屋子给两位嬷嬷住,有亲自吩咐人照顾两位嬷嬷起居,找来钱氏格格。

钱氏格格,一位身形高大面容丰满的蒙古女子,虽然是在关内长大,但她的身上还有明显的蒙古人相貌特征。

她也是最初最早伺候太子殿下的一批侍妾,比太子大两岁,平时对保养和争宠都不大上心,位分也一直没升,但因为一心念佛心境平和,看着就是亲切的邻家姨姨。

她见到太子妃,恭恭敬敬地行礼:“给太子妃殿下请安。”

“快起来。”太子妃亲亲切切地拉住她的手,坐到炕上,宫人送上来茶点又退下,两个人和和气气地说话儿。

“今儿找你来,是要告诉你,我刚刚去求皇太后,皇太后送来两个嬷嬷。”

钱氏格格一愣,眨眨眼睛,明白过来,就是感激的一笑。

“太后娘娘慈悲。妾也正担心这个事儿。生怕有人趁着娘娘和小殿下离开毓庆宫后,心怀不轨要对二阿哥下手。”

“娘娘放心。我一定好好敬着两位嬷嬷,照顾好二阿哥。”

太子妃向来就喜欢她的“明白”,用一口温热的奶汤,温柔地笑:“你叫他,不用二阿哥。他是你儿子,那就是你儿子。将来……给你养老,孝顺你。”

钱氏格格闻言,左边眉毛一挑,到底是没忍住笑出来。

“我是万万没有想过,还能白得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其他姐妹们都怕事儿不敢要。可我总想着,弘皙是被教导歪的,本性没那么坏,更没那个胆子。”

“他将来要是不乖,不孝顺,我轮起来鞭子就抽。”

太子妃哈哈哈笑:“你这脾气……这鞭子,真这么好练习吗?”

“不好练。但练好了,抽起来的时候,非常舒服。我小的时候在家里和兄弟们打架,他们每一个都怕……”

钱氏格格巴巴地说着她没入宫时候的事儿,逗得太子妃哈哈哈笑。弘星估摸着是对鞭子有兴趣了,太子妃琢磨着,哪天给弘星准备一个小鞭子玩一玩?

“那练习鞭子,年龄上有什么要求?弘星这个岁数,是不是太小了?”太子妃发出提问。

“不小。不小。小殿下要学吗?”钱氏格格兴致勃勃,“小殿下聪明,二岁就开蒙读书,他也没有一点儿不喜欢,这就是习惯养成了。学习武功也一样,五六岁开始压腿站桩,但三四岁就要培养爱好……”

钱氏格格一说起来自己的爱好呱呱不停,太子妃大约明白,练武也是要提前培养兴趣的。

就听钱氏格格说道:“这天下功夫,在我看来,就分为两种,一种是直拳,一种是鞭劲。这是根据力气打出去的方法儿区分。甭管什么招式基本都这样……”

就见太子妃越听越觉得合适,儿子太乖了,她总担心儿子吃亏,学习武功,练练胆气和狠劲儿,正好。

这头,太子妃和钱氏格格相谈甚欢,主院隔壁不远的一个院子里,林侧福晋和三阿哥弘晋也在谈论钱氏格格。

渝大夫来给三阿哥调理身体,开来一份药膳方子。林侧福晋眼看儿子用完一碗药膳,送一个蜜饯给他甜甜嘴儿,眼看他没有和以前一样抗拒,眉眼带笑。

挥退宫人,林侧福晋等儿子咽下蜜饯,笑着说道:“用着可舒坦?”

三阿哥弘晋躺到躺椅上,眉眼间有着疲惫,却是笑着点头:“舒坦。”

林侧福晋更开心:“那就照着方子吃。银钱的事情不用担心,额涅手里还有些银子。”

三阿哥弘晋闻言,眸光一闪:“额涅,嫡额涅真说,要额涅暂时管家?”

“那还有假?”林侧福晋认为她暂时管家的事儿,是一种荣誉。

“额涅……”弘晋嘴角轻抿,不甘心。林侧福晋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微微笑,“额涅也不甘心。你嫡额涅也咽不下那口气。可你二哥,他到底是你二哥。他很不好,可他到底是没有做什么事情。”

“而且,这么个时候,毓庆宫一下子少了两位侧福晋,一位销声匿迹,一位出家做了尼姑,外人正是议论纷纷的时候,不能再落下什么手足相残的口舌。不光什么也不能做,还要保住你二哥。”

弘晋眼里的戾气一闪而过:“保住二哥……儿子明白。可为何要给他一个母亲?”

原来是为了这个?林侧福晋笑呵呵的:“钱氏格格,出身正黄旗包衣,姓钱,但却是实打实的蒙古人家出身。你看着这宫里的蒙古妃嫔,看着光鲜,可内里儿,大家啊,都知道。”

“要么没有孩子,要么有孩子却注定的没有大前程这些事儿牵扯到上几代人,你长大了就明白。”

弘晋确实不大明白。不过他额涅既然这么说了,他也放下一半的心。

林佳侧福晋拿一个毯子给他盖上,打开窗户给太阳招进来,只说:“其他的你都不用担心。你二哥,额涅瞧着他的性情像他外祖父,他自己什么也不敢做。他现在还小那,也没其他的招数。”

“他在钱氏格格的名下,自以为钱氏格格只是一个侍妾格格,有他的苦头吃。那钱氏格格再怎么位分底,也是代表蒙古,谁都要尊敬几分。你见到了,也要尊敬着,明白不?”

林佳侧福晋絮絮叨叨的,弘晋要睡不睡的,觉得他额涅说得也对。又觉得他也留在宫里他身体好了,可以盯着二哥……

弘晋想要开口说话,告诉额涅他不担心了,可太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暖暖的,他眼睛一闭,就这么睡了过去。

林侧福晋看着他睡着后放松的模样,抬手擦擦眼角的泪水,拿着一个小枕头给他垫垫脖子,忍不住又笑。

午时到来,无逸斋中,弘星在他玛法、几位老师堂哥的陪伴下,慢慢地又开心起来。忘记他阿玛和他十叔出门引发的“伤心”,玩得忘乎所以。

回来毓庆宫用了茶点,在亲亲额涅的陪伴下午休,小肚子一鼓一鼓的,一觉好眠。

乾清宫里,皇上得知乖孙儿乖乖午休,笑了一句“还是小孩子”,一抬手,示意四贝勒坐下。

“莫着急。你太子二哥出门,汗阿玛派来很多人保护,还有钮钴禄家,阿灵阿也派出去了不少人保护他们。安全方面,不用担心。”

“儿子也猜到,钮钴禄家要保护十弟。”四贝勒在心来感叹一声,到底是不放心,“汗阿玛,那钮钴禄家……”

皇上看他一眼,到底是告诉他一些事儿。

“你们兄弟都不知道这些老事儿。满蒙王公中,有些人不服气不甘心要折腾,可是五大将军的后人,瓜尔佳和钮钴禄这两家,他们不管有什么事儿,总是忠心于爱新觉罗家。”

“……满蒙一家,满汉一家,都要团结。满洲几大家内部不管怎么闹,也要团结。之前的……现在的……打打杀杀终归是一家人。”

四贝勒眉心一跳。

之前的,是多尔衮、鳌拜、遏必隆……现在的,是谁?

“儿子明白。那些人,都以为李佳氏死了,都松了一口气。儿子建议,还是从账目上面追查。”

“可。”

说到账目,皇上忍不住又笑。

“这账目查一查,就是八百万两银子……谁能想到?”皇上觉得,他这个“暴富”的方法,实在是……高兴,又有点儿高兴不起来。

“满宫里,皇太后和朕都减省着,你太子二哥的宫里也没有往日的奢靡。就是弘星身上花点儿,也只是那些平日里只能堆仓库的石头珠宝……

可我们节约简朴,下面的人家,过得那是真好。一个王府的包衣庄头,在下面修建的园子,就和朕的承德庄园一样好……”

皇上说着说着又生气,“老百姓天天骂贪官,官员们天天说日子不好过,一个月的俸禄不够一个月的人情来往……这都是哪里来的歪风邪气?借着这次查账的名头,狠狠地杀一杀。”

“儿子明白。”查账,追债,四贝勒最喜欢。皇上看一眼他那上翘的嘴角,嘴角抽抽。

“汤斌这样的清官,可能也欠下国库银子。行事的时候注意方法,委婉一些。”

四贝勒一愣,从脑袋里调出来汤斌的信息,麻利地答应下来:“儿子谨记。谢汗阿玛教诲。”

“嗯,下去吧。也要注意着好好休息,不能做起事情来不顾及身体。”

“……谢汗阿玛关心,儿子这就回去午休。”

四贝勒退下去,一身轻松,满心温暖。

皇上看着老四的背影,轻轻按按眉心,琢磨琢磨几个儿子的性格,忍不住又觉得乐呵。

都是不成器的。皇上“矜持且谦虚”地嫌弃,慢悠悠地踱步,朝慈安宫而来。

满蒙王公,包衣,汉人世家文人士族富商豪门……都在皇上的脑袋里装着。而曹家,很显然,是他记忆非常深刻的一家。

他三岁出天花,噶礼的母亲和曹寅的母亲,两个保姆嬷嬷一起陪着他出宫,在福庄里头亲力亲为地照顾他,他寂寞,他孤单,每天只有苏茉儿姑姑骑马出宫去看他……

他长大,做皇帝,和天底下所有有志气的儿郎一般成家,立业……他始终记得那些年的恩情。

他提拔她们的子孙,她们的亲人,只要能力可以就重用,给予全部的信任……很多人说他偏心,说他这样做会引发世家大族的伴读热,皇子们的伴读热,他都知道,可他还是执意而为。

噶礼现在是山西巡抚,他还打算提拔他做两江总督。曹家,用世人的话说,织造是最有油水的差事,他还打算要曹寅接下扬州盐政的职务……

皇上一路走一路琢磨着,就觉得,有那么一些伤心。

皇上来到慈安宫,见到刚刚醒来的平郡王福晋,一脸平静地坐下来,突然想说说话儿。

“朕记得,曹家,当年是跟着大清进关的关外包衣汉人,本是多尔衮一脉,多尔衮去世,归于上三旗包衣,也就是内务府包衣。

你的爷爷曹玺在宫里办差,人活泛,人品也好。朕后来派他去做江宁织造,他在南京那个混乱的地方,忠实勤奋、办事利索,朕大喜。对他更加宠信,赏蟒袍,赠一品尚书衔,亲手写“敬慎”的匾额赐给他……”

“……康熙二十三年,曹玺积劳成疾去世。朕南巡至江宁,亲自到织造署慰问曹玺的家属,派内大臣去祭奠他。

朕听说,曹寅在南京遭到南京大世家的排挤,担心孙嬷嬷也被人看不起,亲口对天下人说,这是吾家老人,亲自写下一个萱挂在曹家大堂……”

“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依堂前,不见萱草花。”萱草,是华夏人心中的母亲花,萱堂,是母亲居住的地方。

皇上说着,声音哽咽。平郡王福晋撑不住,嚎啕大哭。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皇上,祖母她什么都不知道。皇上,祖母她什么也不知道……”平郡王福晋哭得不能自已,可皇上因为她的眼泪更伤心。

皇上当曹寅是兄弟,是好友,是肱骨,是心腹……可是他最信任的人给他狠狠的一刀。

“朕知道,你们要保住家族荣耀,你们要保住这风光的差事……朕都理解,朕也是一个祖父,朕也是一个父亲,哪个老人不为了自己的子孙打算?可是朕不相信,大丫头,朕怎么也不能相信。”

平郡王福晋哭倒在地上,一声声啜泣:“皇上,都是我的错。我父亲,对皇上忠心耿耿,他什么也不知道。”

皇上一声冷笑:“你认为,凭你的本事,能做下什么事情?”

“是我,和李佳氏交好,是我,识人不清。皇上,都是我的错。”

皇上还是冷笑。

“你,李佳氏,朕不否认,这天底下总有一些女子,就喜欢跌宕起伏的拼搏人生,不管多么困难的局面,她们的生命力总是那么强大。谋划、策略,身体素质……样样不输男儿。可是,大丫头,你自问,你是吗?”

“我……不是。”

“你不是,那李佳氏是吗?”

“……不是。”

“有多少人和朕说,你和李佳氏关系好的太过,对太子妃不够尊重。有多少人和朕说,曹寅坐轿出门总是低头看书,从不抬头,说他表面上是是为了避免官民向他行礼,实际上自卑自己的包衣身份。”

“……”

“朕给予你们的一切荣耀,你们觉得自卑?上三旗包衣,乃是直属于皇家,皇家的臣子。这天底下,哪一家不是皇家的臣子?可你们觉得自卑。”

“……”

“李佳氏,一个戴着面具活了一辈子,活着活着不知道真假,以为自己就是面具中人,临死之际还认为自己真爱太子……你觉得很好?一个手上不敢沾上一丝丝鲜血的女子,一个虚伪的女子,你把她当好友。”

“……皇上,是我识人不清。”

“你识人不清,你后悔。却不是后悔你错交好友。你是后悔,为何愚蠢地把希望放在她的身上,放在二阿哥弘皙的身上。朕说的可对?”

!!!

平郡王福晋眼皮子一抖,却还是坚持什么也不说。

她人跪在软垫子上,呆呆的。皇上因为她的表现,因为的火气腾腾上升。

皇上看着她,心里那最后一丝怜惜褪去。

“平郡王福晋在闺阁中和李佳氏交往,给她说好话嫁进毓庆宫,给她出主意争宠,试图帮助她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帮助弘皙成为皇太孙。在眼见李佳氏不中用了之后,试图协助她刺杀弘星。”

皇上的话冷漠直白,平郡王福晋身上气息灰败。

“太子和曹家的关系并不疏远,那么多人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朕认为曹家不用担心。”

皇上的话来带着杀意。

平郡王福晋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死了吧,就这么死了也好,她一个人死了,一死百了。

死寂的沉默中,皇上站起来,临离开之前,只有一句话:“大丫头,朕说你不是那样的女子,你不服气。你认为,李佳氏死了,死无对证。”

“朕告诉你,若不是皇太后顾念你腹中胎儿,你上午就已然见过李佳氏。”

!!!!!

皇上的话宛若一道大雷砸在平郡王福晋的心口上。

腹中胎儿?

见李佳氏?

她呆呆地抬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帝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来,人就晕死了过去。

平郡王福晋不知道她也怀孕了。

平郡王福晋更不知道,李佳氏还没死,就在皇上的手里。

皇太后顾念无辜的胎儿,安排太医来给平郡王福晋诊脉开保胎药。皇上出来慈安宫,看着这人间的繁华盛景,静静地体会这盛景下的流年,唯有沉默。

午时六刻,弘星饱饱一觉醒来,和额涅撒撒娇。

“额涅,弘星今天还要吃韭菜盒子。”

“好。”

“还要香椿炸小鱼儿。”

“好。都是炸的食物,不能多吃哦。”

“额涅额涅”

“额涅在那。弘星要健康长大,那就是不能乱吃东西。乖哦。”

弘星:“……”

弘星赖在额涅的怀里耍赖不要去洗漱,亲亲额涅抱着他轻轻拍拍哄哄,哪知道弘星的小肚子出来声音:“咕噜咕噜”

弘星:“……”

太子妃那个乐呵。瞧着儿子一副好奇的模样看着自己的小肚子,哈哈哈笑着抱着他给宫人。

弘星迷迷糊糊的洗漱穿衣,上午是一身天青色的马褂袍服,下午是一身草原红的一裹圆缂丝长袍,只是太子妃认为一裹圆松松散散不好穿出门,给他束上一根闪亮的小腰带。

弘星特配合地伸胳膊腿儿戴上他的珠珠串串,对着镜子照照,闪亮,喜欢。

小系统冒出来:“主人最闪亮,主人最好看。”

声音那个叫谄媚。

弘星骄傲地笑,小胸膛一挺:“弘星最闪亮,弘星最好看。”

弘星出来自己的寝室,和额涅、三姐姐一起用晚膳,面对一桌子自己喜欢的美食,吃的那个叫开心。

太子妃和三姐姐瞧着他的小模样,也吃的特别开心。

皇上在南书房看到来请安的乖孙儿,也……哈哈哈大笑。

“弘星今儿这身,特别。”

弘星小小的显摆,小胖手一指:“玛法,小腰带。”

亲亲玛法点头:“小腰带,玛法看到了。这一裹圆加上小腰带,一般人真穿不出来,我们弘星穿着最好看。”

弘星开心得来“玛法,弘星最好看。”

噗哈哈哈,哈哈哈,这下子,不光皇上乐呵,南书房的大臣们都乐呵。

弘星:“……”

李光地一边笑一边解释:“小殿下,这一裹圆,是居家休闲。我们平时只在自己屋子里自己穿穿。不是不想穿它出门,其实是还有一个原因。”

“这一裹圆,太挑人身材。人太矮、腿太短、太胖、太瘦……都不好意思穿出门。”

弘星低头看看自己,大眼睛一亮:“玛法,弘星不矮,弘星腿长,弘星不胖,弘星也不瘦……”

亲亲玛法:“……那可不是?我们弘星将来一定最好看。”

小小的孩子,胖嘟嘟的,还剃着桃心头,穿着虎头鞋,身上挂满了闪闪亮亮的珠珠串串……却硬是凭借那完美的身型比例穿出来一裹圆的“帅气”,这真可谓是要一帮子老头子大开眼界。

皇上牵着乖孙儿的手出宫逛街,那也是和乖孙儿一样,昂首挺胸。

“曹家,知道吗?”

“知道。曹寅,江宁织造。给弘星做衣服。”

皇上微笑:“皇家人的衣料由内务府广储司拟定式样、颜色、数目……奏准后,发往江宁、苏州、杭州三处织造司分织。”

弘星咬一口糖葫芦,小嗓门清脆:“江宁织造负责彩织锦缎,苏州织造负责绫、绸、纱、罗、缂丝……杭州织造负责丝绫、杭绸……样本打好最后统一发交内务府、江南织造衙门的绣作坊做衣服。”

“玛法,弘星喜欢。衣服好看。”

“那弘星知道布匹的要求吗?”

“玛法,弘星知道。经纬均匀,阔长合适,花样精巧,色泽鲜明……是最基本的要求。内务府对缎匹长阔尺寸、质地、花样、色泽都有明确的规定。如意馆的画师画花样。”

“乖。曹家负责江宁织造,李煦负责苏州织造。衣食住行当谨慎再谨慎。这都是皇家的心腹之人。

可是玛法收到消息,说,曹家,和李家,一面争取毓庆宫二阿哥弘皙的好感,一面打算和你八叔联姻,和你八叔的妻族母族人都联姻。”

弘星眨巴眼睛,奈何他想要趁机多吃一颗糖葫芦,他玛法“明察秋毫”,一把接过去糖葫芦串儿。

弘星气鼓鼓着腮帮子,可他“思考”好一会儿,也不明白玛法的话。

“玛法,弘星不明白。”

“玛法的意思是说,他们在提前下注。下注,弘星知道吗?”

“弘星知道。弘星见到人摇骰子,旁边的人提前下注,下不同的注。有的人跟着赢,有的人跟着输。”

“对,曹家和李家,就是这样。”

“可是,曹家和李家,是玛法的臣子啊。”

弘星更迷糊了。曹家和李家担任朝廷职务,跟着玛法,怎么还要下注?

亲亲玛法一愣,随即哈哈哈笑,笑声那个叫畅快。

“还有吗?”

“还有,二哥和八叔,都不是注。玛法,他们为何要跟着二哥和八叔?”

弘星迷糊,皇上吃完一颗糖葫芦,嫌酸,给了身边的侍卫。

“玛法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跟着你二哥和你八叔。玛法猜测啊,人啊,对未来没有目标,也不相信子孙够努力智慧的时候,就没有方向,四处撒花,四处下注。”

平郡王福晋一心要曹家富贵永远,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她不知道,哪一个家族提前布局的时候,只下一个注?

“玛法也不知道,他们为何相信你二哥和你八叔,能给与他们更大的荣誉。”

弘星揉揉眼睛,细细“思考”,还是不明白。他生气,气呼呼的小样儿:“玛法,曹寅不乖,玛法打他。”

亲亲玛法:“……”抬手捏捏乖孙儿的胖脸颊,气得来“天底下那么多人,谁不乖玛法打谁,玛法的时间够吗?”

“弘星帮玛法,玛法。”

“那弘星的时间也不够,怎么办?”

“玛法,弘星有侍卫们,还有八旗大军,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人。”

皇上表示满意。

弘星乖巧的小样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似满天繁星:“玛法,弘星要做大将军,弘星要九节鞭。”

!!

皇上气得来皇上想揍一顿教坏乖孙儿的老二,可是弘星小鼻子嗅嗅,闻到街对面那家糊塌子的香气,瞬间忘记他的小鞭子。

小孩儿一脸小馋猫的小样儿,小胖手指着糊塌子的摊位,眼睛亮得来

“玛法,糊塌子。”

皇上能怎么办?只能领着小孩儿去吃糊塌子。

虽然西葫芦到夏季才成熟,但春天的时候四九城的人们,和弘星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吃了。春天的西葫芦还很嫩,擦成丝和上面粉,摊成饼一煎,好吃的糊塌子就出炉了。

再来点咸菜丝儿,一份美味就搞定了!

三文铜钱,皇上和弘星一人半份糊塌子,吃的非常开心。

虽然不比宫里的精致,但别有一番家常味道,祖孙两个都很高兴,皇上兴致勃勃地领着弘星,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小胡同的一家小酒楼。

小酒楼在四九城里头并不好找,名字叫“状元楼”,小小的,旧旧的,只因为出过一个状元而出名,慢慢的进京赶考中的中下层出身文人汇集,言语激烈,经常有人因为醉酒乱说话进顺天府大牢。

皇上和弘星来到二楼,瞬间引来众人的目光。弘星礼貌友好地笑,又引来一阵目光,弘星又笑……

皇上赶紧领着乖孙儿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来,点了一份酒楼里最出名的状元茶饼,目不斜视,只听楼里人说话。

众人:小娃娃好闪亮,有前途。

众人发现小娃娃一心用茶饼,和善地笑,接着他们的话题。

“枣梨欢罄头将雪,身世悲深麦亦秋。人群往往避僚友,就中唯感赋登楼。可叹可悲,却又很形象地写出曹寅的这种苦闷,活得风光又凄苦,体面又卑微。”

“我倒是能理解他为何如此。他坐轿出门总是低头看书,从不抬头……他是汉民,他是旗人;他是包衣,他是朝廷官员。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吾辈之人,谁人不是如此?每逢改朝换代,就有多少于夹缝中生存的边缘人?谁还特殊不成?”

“再不特殊,也没有吾等特殊。比如他,满官说他为汉民,汉官说他为满人。他的职务是大清最能捞钱的肥差,却为正经科举出身的汉族官员所不齿。

可他若是像其他包衣人一样,没有文化,唯以捞钱为能事,那倒也罢了。他学富五车,是诗人、戏剧家、藏书家、出版家。”

“……”

“……”

皇上感叹,他一来就听到这番对话,估计,是因为曹寅编辑的大唐诗刊发引起的轰动。

弘星用一口状元茶饼,听着众人的谈论,看一眼他玛法,发现他玛法因为这些人的话不开心,生气。

弘星放下茶饼,站起来,大喊一声。

“都不对。”

说着话,他还做了一个小鬼脸。

皇上:“……”

众人:“……”

鸦雀无声。

弘星小下巴一抬:“都笨笨。”

“曹寅是大清人,是臣子。噜噜噜”

皇上:“……”

众人:“……”

咳咳,皇上先咳嗽出来,紧跟着无数咳嗽声。

弘星看看他玛法,看看众人。他玛法默默地起身,抱着小孩儿重新坐好。

“……”再咳嗽两声清清嗓子。

“……乖孙儿说得好!”小孩儿的眼睛这般纯净、真挚,皇上无法回避,无法说什么官样儿话。

“大思想家顾炎武先生曾经说过,天下一家,文化一家。这个天下,包括关内关外;这个文化,包括大清的所有文明知识,不分满汉蒙回藏苗。这个天下,是大清。这个文化,是华夏。”

“有关大清国的建设和文化发展,诸位应该去投书上奏。当今皇上圣明,一定会听取诸位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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