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欧式圆顶风格的设计悬挂着堪比一辆小型汽车的水晶灯,排列整齐的水晶碎片灯光粼粼,落在女人眼底,绽开星星点点的光芒。
“刚回来,早点休息吧!”
祁墨寒面对曲西棠,仿佛卸掉了身上最坚硬的盔甲,没遇见存着温柔,轻声说道。
“好。”
刚才安抚西西睡觉,她也累了,曲西棠小心将镯子收起,上楼放在了床头精致的柜子上。
大片模糊的回忆如翻飞的蝴蝶,她躺在床上,望着头顶天鹅绒上的绣花思绪混乱,没一会,就沉浸在了梦乡。
在她入睡后不久,房门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推开。
男人身上特有的古龙水味道和房间里沉香的味道融合。
祁墨寒看向她床头柜子上的镯子,黝黑的眼眸,翻腾起一丝情绪。
这一觉睡的格外久,曲西棠醒过来时,上午的阳光已经照进了一小半房间的地板,正努力够上她柔软的大床。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手腕上温润的触感,却让她一惊。
她抬起胳膊,昨天晚上碎成了四瓣的镯子用金子点缀嵌在了一块,三缕金线抢刻着复杂的花纹,可见是用心了。
“怎么会……”
曲西棠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伸出手轻轻抚摸,真实的触感让她有些想要喜极而泣。
回想起昨晚祁墨寒看向桌子上镯子的眼神,她捂住嘴,发出一声轻笑。
为了搭配失而复得的玉镯,曲西棠换了一条豆蔻色旗袍,没有过多的绣花装饰,侧身开叉用两颗红宝石做纽扣点缀。
女人曼妙的身姿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卷曲的长发用同色的簪子挽起,清韵典雅,恍若碧水寒潭上的仙子。
她吃了早餐,决定到祁氏集团,谢谢祁墨寒,身影在西西面前一闪而过。
正在大厅内低头玩儿玩具的西西,猛地捂住脑袋,急于裂开的头疼,让他清醒一瞬间。
张妈和安娜闻声赶来,看到男孩懵懂的眼眸,多了几分睿智。
四目相碰有些懵了。
“怎么了?我听管家说西西又发病了?”
曲西棠刚走出前院没多远,就被管家急匆匆叫住。
她推开了张妈,半蹲在西西的面前,明亮澄澈的眼眸如水一般。
“西西,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告诉姐姐?”
眉眼清秀唇红齿白的男孩,低头看着女人关切的目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脸蛋。
“姐,你还是这样可爱一些,以前总是凶我,太粗鲁了,哪像个女孩子。”
“你,你说什么?”
曲西棠甚至忘了打掉他掐着自己脸蛋的手,克制不住地身子颤抖。
望着西西地脸庞,泪水逐渐蓄满了她的眼眶,哽咽着开口:“你,你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确实是记不清了一些,不过我可没忘记你这段时间,是怎么照顾我的。”
如小说中描述剑眉星目,意气风发的少年嗓音略微沙哑,极力扬起嘴角想让曲西棠看到他开心的一面。
“臭小子!”
曲西棠一把打掉他的手,看着他和正常人无疑的模样,眼眶湿润,紧紧抱住了他。
她埋进男人的胸脯,从低声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混小子这么大的人了,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还要连累老姐!”
“我错了。”
西西拍了拍曲西棠后背,求救的视线投向张妈和安娜,两个人皆红了眼眶。
幸好曲西棠的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带着西西做了一番检查,询问他是怎么受伤住院。
“我记不太清楚,姐,我感觉头还是晕晕的,很多事情的细节,在我脑海里都是朦胧的彩色斑团。”
曲西西摇了摇头,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并没有完全恢复,不敢轻易去尝试回忆。
“你如今还在治疗中,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沌,属于正常的,可能会有记忆缺失。”
“顺其自然,最起码这是一个好的治疗过程,姐姐相信会医好你的。”
曲西棠把完脉,一想到可能他待会就又变成几岁不懂事的小孩,不禁有一些恍惚。
“开心一点啦!”
西西摸了摸她的头,下一秒就被曲西棠摁住扭了手腕,“在我面前装起大人来了,是吧?”
“没有没有,我错了,姐!疼疼疼!”西西被她扭得胳膊生疼,连连求饶。
曲西棠哼了一声,才放开了手。
姐弟二人目光相碰,相视一笑。
她的努力没白费,眼下只等拿到千山雪莲,西西就能全部恢复了。
祁墨寒下班,他们三个正坐在大厅里打游戏。
看到男人进来,曲西西抬起头,喊了一句,“姐夫,你回来了。”
少年特有的骄傲,没有让他畏惧祁墨寒身上时刻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甚至在叫他的时,偷偷观察着曲西棠的表情。
这还是西西搬过来这么久,第一次叫祁墨寒姐夫。
曲西棠脸色一红,在男人诧异的目光中解释道:“西西情况正在往好的方面发展,逐渐清醒的间隔会越来越长,直到痊愈。”
“恭喜。”
祁墨寒扯了扯嘴角,深邃的眼眸在她的手腕上停留,轻声开口:“你今天……很漂亮。”
“哎呦~”安娜和西西同时发出阴阳怪气的揶揄,皆是一副被为了狗粮的无奈,“好酸哦!”
“谢谢。”曲西棠羞涩地低下头,眼角眉梢都是兴奋。
笑着表示祁墨寒第一疗程基本上已经完成,可以开始做康复。
许是看着西西和曲西棠在大厅有说有笑,融洽无间,祁墨寒这次显得比以往更加心急,给秦牧发了消息,让他量身为自己定做康复需要的工具。
指望曲西棠瘦削的身躯,是不可能的,旁人他又有极度洁癖难以接受。
秦牧虽然答允会尽快,毕竟是量身定做需要时间,在定做的这段时间他又该怎么解决康复的问题。
“汪汪汪!”
前院的坦克到了该遛弯的时间,一阵犬吠,催促着佣人。
半人高百斤体重,乍一看棕熊一般。
经过前院,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瞥到祁墨寒的身影。
坦克看到主人激动的伸出爪子在玻璃上打滑,竟有几分憨态可掬,逗得曲西棠和安娜哈哈大笑。
男人的目光在藏獒的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找到了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