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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理与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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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岛。

对于地面的凡人来讲,是神明所居住的地方,但对于离来讲,那个地方只是一个暂落点,亦有非有都皆为偶尔。

从远处看向天空岛,那里似乎是一座腾空的岛屿,其上面点缀的几层绿色和直冲云霄的建筑,但真正到达上面时才会发现,那所谓的绿色只不过是在周围晃荡的光芒,其下根本无从立足,由银白渐变金色的柱子从这中间穿插而起,脊柱之间间隔巨大,但却有桥梁相连。

而在它们所指向的中间,那儿矗立着一座看起来十分神圣的,如同古代世纪的宫廷。

洁白,庄严,金色与白色相间无多余点缀,却更是为精美。

一点点光芒在天空岛的某处相聚一起,渐渐汇成一个人形,而那人正是离。

完整的身形展现后,离却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远远的看着那庄严的宫廷,其金色的眸子不像于在地面那般冰冷,此时反而抹上了一层灰光更显得无神。

“恭迎您的到来。”

许久片刻,一道悠扬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转眼望去见一名身穿白色衣裙脚于踏空,并且相貌十分惊艳的……少女。

她朝离行了一个简单的问候,那搭于胸前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条镶嵌宝石的手链,在动作的行礼下相撞一起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小殿下,大人已经在宫廷等候多时,请您随属下前去。”

离淡然的扫过她的身影,瞳孔中却不曾将对方放在眼里:“不用,我自行会去,你只用做好自己对外的事情即可,伊斯塔露阁下。”

被称为伊斯塔露的…少女没有回话,却放任离从她的身边走过,明显是听进去对方所说的话,便让离他独自离开。

待离的身影消失不见,伊斯塔露这才直起身子,那张映着星空般的眸子此时满是凝重与恐惧,但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直接转身离开了此地。

宫廷的后方有着一大片的空地,其上长满了艳丽的花朵,那花朵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只知分为四片淡紫与一片湛蓝,从外观上来看,与离之前所见过面的荧所头上带的饰品如出一辙。

而在花园中央,站着一位衣着华丽,身躯却包裹着绷带的高挑女子,她银白的长发自然披露,遮挡住肤如凝脂般的美背,却透过微风拂动,精致的腰线彰显出来。

“啊……回来了。”

似乎才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女子却不曾回头,依旧看着那片花海:“情况如何呢?”

她的声音空灵而轻柔,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如此叫人觉得心慌。

“不负使命。”

离单膝跪地,低下头闭上了双眼,态度十分虔诚:“那位与原初有瓜葛的人已经在凡间掌握了多数外界的技术,并且还借来了属于外界的浑浊力量。”

“并且……”离顿了顿,调整了一下语序这才继续,只是音色听上去有那么一丝的畏惧:“他们似乎就要找到当年战争的记录,想依靠那个来推翻您的存在。”

“……”

空气一时安静,女子摆弄花朵的动作一停,随即咔嚓撇下枝干,其恐怖的压迫感直冲于离,让后者的身躯忍不住的颤抖。

良久之后,在离快要坚持不住之前,那股强劲的压迫感缕缕消散,而被女子撇下枝干的花也化作光芒消失不见。

“罢了……”她摆了摆手,示意继续:“还有呢?”

离听闻后稍稍松了口气,但压迫感所导致的后遗症还存在,只得断断续续的继续汇报:“还有…就是,我怀疑在他们的背后,有着四影帮助的痕迹。”

“四影……呵!”女子冷笑一声,那双与离相同之处的金眸闪烁着冷意:“没想到……原初那家伙的狗还挺会隐忍,直至现在才露出爪牙。”

“那么……我亲爱的弟弟,你觉得是谁在后呢?”

离:“……”

“我觉得。”离思考了一番,脑海里闪过的面孔最终定格在一处:“伊斯塔露。”

“她?”女子好笑的挑了挑眉,明明如此怪异的表情在她脸上却格外锋芒乍现:“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她呢?要知道,当初可是她先行背叛了自己的造物主而投奔我这里的。”

的确。

离的心绪一沉,不由得回想起,他们所曾谈论过,却一句带过的话题:当年的那场战争。

起初的事情,离所知晓的,也是从自家姐姐,也就是面前这位女子所说得知,这个未成的世界是由七位龙王统治,在这片混沌的大地上没有如今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有的只是七位龙王及它们的后代。

某一日,外界的某样东西降落于这片大地上,一位神明从【蛋】中出生,祂被称为“原初的那一位”亦或是“原初之人”,而祂的的名字为……法涅斯。

法涅斯祂用蛋壳隔绝了自己的本来之地,随后幻化出四道影子同七位龙王开战。

生命,死亡,时间,空间,与祂自身:天理。

法涅斯祂创造人类,并且是爱着人类的,只要人类幸福快乐,祂便会感到欣慰。

人们在她的带领下学会了耕耘采矿,学会了聚在一起生活美好,甚至被允许发展文化写作诗歌。

祂甚至会好意的天降食物和矿石,以自身的回应来为人类解决内心的忧愁。

祂对自己的造物爱到极致。

“只是——”

离的思绪到这猛然一断,他的姐姐不知何时抬起了他的下巴,让两者的视线汇聚一起,而离的思想也被一并剥开。

女子接住了离的思绪,顺着其线说了下去,似是怀念:“人类有着欲望,而欲望来自于诱惑,神明来于这个世界之外,祂虽用蛋壳封堵了两间的络线,但人的执念与后天的能力,再加上祂的宠爱,定会使之后的结局混乱,甚至是让这个世界崩塌。”

“我诞生于某处已然记不清,只知借用第二王座的名号来将祂拉下,不能让祂的溺爱毁灭这个世界。”

而最终的事实如此,两位神明的战争让世界趋近于崩溃,部分人类掉到了海底,那有着外界力量干涉的地方,有着曾经七龙所在的封印之处。

因此,属于人类的噩梦开始了。

他们在黑暗之地目不能视,但七龙的后羿却能在黑暗中猎杀人类。

幸存者们点亮千灯,与后羿开始了长久的争斗,他们向法涅斯祈祷,但法涅斯和祂的三个影子并没有回应。

唯一回应了祈祷的是【时间之执政】被人们称为“卡伊洛斯”亦或者“常世大神”的神。

而她,便为——伊斯塔露。

“伊斯塔露作为先行投奔我的那位,回应一事也经我手。”女子轻笑着,甩开了捏着离下巴的纤手:“为何?我亲爱的弟弟,你会将背叛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而那时的你又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呢?”

离没有回话,被女子捏的生疼的下巴此时红印未散,却没任何不甘的情绪表露。

“罢了——”

女子,或者说是如今的天理,她无趣的转过身,继续看着那一片花海:“原初的痕迹依旧存在,而被祂所溺爱的血脉早已被欲望所征服成为了僭越者,如今只剩丝薄的血脉又能泛起怎样的涟漪,我拭目以待啊~”

天理抬起头来,远远的看着高于天空岛之上的幕布,在那里,是与外界最近的地方。

她站在原地良久,随即抬手一挥,七枚闪烁着不同光芒的小玩意在此处浮现:“是时候了……召集尘世七执政,我们去会会那些僭越者,看看他们从旅途之外获得了怎样的外界之力。”

七枚闪烁着不同光亮的小玩意在她轻挥手臂之间化作光线远去,随即,天理再一次将目光放在了自己弟弟身上。

“说起来……”她顿了顿,眸子闪过笑意:“这次聚集你也要到场,顺便去见见你在尘世的好友不是吗?”

“让我想想……目前的岩,风以及雷,我说的对吗?”

离没有吭声,但这一反应似乎又戳中了天理的心坎,她俯下身,再一次捏住了离的下巴:“看着我,亲爱的弟弟。”

“你进入尘世太久太久了,久到都忘记你是属于天上的存在,与那些棋子们毫无关联。”

两双金眸对视,一面精光,一面灰暗。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陪伴他们许久将神之心赐予他们,让他们在底下有了一定的地位就可以了,你的灵魂碎片已然残缺,作为你唯一的亲人,你的姐姐,再一次询问你。”

“弟弟……你是否动了真心?是否忘记了你的使命?那些僭越者的欲望是否冲昏了你的头脑?”

“弟弟……我最亲爱的弟弟。”

天理将额头轻轻靠在一起,耀眼的光芒闪烁起来,随即一一汇入离的脑门:“背叛者的下场你该知道,棋子的最后一步就要完成,等最后的血脉消失了,你……便休息吧!”

“我赋予你的磨损,到时也一并回收,辛苦了……你要相信,姐姐是爱你的,姐姐是为了这个世界着想的……”

……

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呢……从尘世间原有的记载当中,那位无神的国度从此覆灭,消失于人间。

惊恐,背叛,逃亡,牺牲。

关于那一切的,除了见证者外一一清除。

而我们所要探寻的秘密也就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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