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西门庆来讲,他的担心无非有三。
事实上,旱地忽律朱贵在信上提供的方法他想过,但是这件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团练使那也算是一方大员,是由兵部核定的官员。
属于州衙内的主要行政官员,干掉了他一旦事发,自己被抄家灭门,损失的可就不止这四千两银子了。
而石干天给自己限定的日期是十天,也就是在十天之内,自己必须要将四千两白银送给石干天,不然的话!
这事难办,接到信后左右为难的西门庆再次赶赴了登州卫,这次他的目的地直抵了朱贵的如意大酒楼。
两人是在如意大酒楼的一间幽静的雅间里谈话的。
一见朱贵,西门庆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朱贵也没给西门庆好脸:“西门大官人,过去说过不许你在登州卫和其他官员联络,你为何不听。”
西门庆只好硬着头皮,“朱兄,是过去我不懂事!”
“你不懂事?那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这一年以来,西门庆往返于南方和登州卫之间采购绸缎、琉璃等,赚了至少万两银子,他怎么可能说不做,忙摇头:“朱兄,是我做错了,兄弟不懂事,没守规矩!”
“我们家大人有令,从现在开始,你进购的琉璃球要提两成,每个要收十两银子!”
“这?”西门庆的脸上犯了难。
门突然打开,苏夏走了进来,“怎么,这有何不可?”
西门庆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场所里见苏夏,冷不丁的,他突然想起来,这来人,不就是半年多前教自己做生意的那位高人吗?
(详细见第十五章:西门庆的生意)
“这位,您是?”
苏夏脸上面无表情:“这西门大官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这才多久,就把我忘了!”
“您是之前来过我府上的?您是?”
“苏夏,上次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现在告诉你,我是平海水军都指挥使!”
西门庆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诧异,立刻弯腰行礼道,“敢情您就是苏夏?草民,草民西门庆见过将军!”
几乎和上次见面截然相反,这次苏夏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名号。
这西门庆竟然直接称呼自己为草民了。
“西门庆,你别紧张,过去做生意一直也是和我做,做的也不错,据我所知,你卖到杭州、江宁府等地的银子,最少的也卖到了12两银子,最多的甚至卖到了十五两,往返又从杭州,江宁等地进购绸缎,一来一回赚了不少的钱,积累了你这泼天的财富。
不过,你赚多少钱是你的本事,之前琉璃球八两一个是我们定好的,但这事是你犯了戒,你坏了规矩,我们提高到十两银子一个,你没话说吧。“
听着苏夏不软不硬的说完这些,西门庆尽管心里不情愿,但还是道,“没问题大人。”
“嗯,去年到现在,你一共从旱地忽律朱贵手中进购了将近两千枚琉璃珠,还有几百枚琉璃片,总购进交易多达数万两白银!你盈利多少,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西门庆也是额头直出冷汗,“小人小人,全赖将军提携!”
苏夏大手一挥,“西门庆,你能盈利多少,和那些江南人怎么谈,赚多少钱,那是你的本事,我本不想干涉,但你坏了我的规矩,你就要给我们赔偿,这话说的没错吧。“
“将军,您要多少赔偿?”
苏夏也伸出了四个手指头。
西门庆早就不见了平日的油光,锐气被打磨的一点都没有了。
他哭丧着脸,“将军,您知道我上次和荷花那事,那件事被石干天,他也要四千两,您说您也要四千两!”
苏夏的脸色就是一变,“谁和你说的四千两!”
“那您!是要赔偿四百两?”西门庆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四万两白银!一个字都不能少!”
苏夏四万两银子的价格一说,吓得西门庆差点没坐在地上。
“将军,四,,,四万两?”
“对,四万两!”
西门庆也小脖一耿,硬气道,“大人,这,这四万两也太坑人了吧!恕我不能从命!”
“那你以后就不要做我们的生意了!”
“不做就不做,我西门庆家大业大,不在乎你们这点营生!”
西门庆说完,冷着脸就要离开。
苏夏猛的将桌面上的茶几摔在地上!
“来人,给我拿下!”
门外,熊辉早就带着人准备好了,上来直接将他按倒在地!
西门庆那花般的脸被死死地按在地上,挤出不同的形状,“你们要干什么?”
熊辉蹲下身来,拍了拍他的小脸道,“这生意你说不做就不做了?”
“你想干什么。”
熊辉掏出短刀来,在他的脸上慢慢划着,刀尖划过西门庆的脸蛋,吓得西门庆瑟瑟发抖。
熊辉笑着威胁;“他石干天狗一样的东西都能要挟你四千两银子,你犯了我们的规矩,亏你说的出口拿四百两?那我们当叫花子呢?”
西门庆的冷汗都下来了,“你,你你们要干什么,苏将军,我求求你了,你快让他把刀放下!”
“西门庆,我看出来了,你是不想赔钱咯,那我想让你消失!你看可以不?反正我平海军刚俘获了一股东瀛国的海寇,我到时候就上报,说你西门庆不幸被东瀛国的海寇劫持,英勇搏斗,战死疆场,说不定慕容彦达还会下令州府百姓去学习你!“
西门庆的头像拨浪鼓一样摇着:“苏将军,你不能这样,你这样做,我干爹可是蔡太师,他不会放过你的!”
(注:西门庆干爹:当朝丞相蔡京家管事的亲家翟谦。)
苏夏冷眼道:“别人不知道你干爹是个什么货色,我苏夏知道,你那干爹不过是蔡太师家里一个管事的亲家,名叫翟谦。谁给你的胆子到处说是和蔡太师的关系,你就不怕蔡太师知道砍了你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