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鱼不好,下次换地方吧!”
“鱼竿太简陋,不是技术不好。”
“没带鱼饵,这鱼太狡诈了,都不上钩!”
小魏婴三人仰头各自找理由逃避现实,坚决认为不是自己的问题,扔掉了手里的破烂鱼竿。
正巧提着满满当当渔获的老叟路过身旁,小家伙们忙背手藏起小鱼,左顾右盼等着老叟走远。
几个小孩脸上都十分沮丧,齐齐沉默走向城内,想不通自己怎么这么菜。
直到走进商业街,都还在颓丧拉着小脸,没了逛摊子的兴致。
本来入夜后,云萍城商业街是无比繁华热闹,这个时间正是饭点,少不得又有新来的美食摊。
“啊!”
女人的尖利嗓音忽然炸响,商业街街口传来异动,慌乱的脚步之声离三个孩子越来越近。
“快躲开!”
有人大声示警不停在喊,却被杂乱吵闹声掩盖,异动眨眼便追上了小魏婴三人。
“嗯?出什么事了?”
小魏婴忽然感到不对劲,浑身汗毛直立似有危机,回身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阿瑶,越英!闪开!”
情急之下,小孩一把推开林越英,抱着小孟瑶往边上就地一滚,躲开冲上来的疯牛。
“怎么回事?”
疯牛仅仅追着小魏婴两人,惹得小孩惊呼出声,可附近人多不便躲闪,又恐殃及民众。
小孟瑶被拉着躲来躲去,似有所察觉抬眼看向街边一处阁楼,正好和一熟人视线相接。
“金贵!”
“该死的!阿娘就不该放过他!”
这突如其来的疯牛根本不是意外,绝对就是金氏一行人搞出来的,不然商业街怎么会有牛!
小孟瑶牙根紧咬,深觉是自己连累了伙伴,笃定疯牛目标是自己,一把推开了小魏婴。
确实也如他想的一样,疯牛转头抛弃他人,一个劲追着自己不放,一路掀翻无数食摊。
“阿瑶!”
小魏婴被推开陷入惊愕,翻身打挺朝疯牛冲去。
在路边一处摊子上捞起一捆马绳,体内疯狂运转灵力,将麻绳冲着疯牛套去,阻止它的冲势。
“咻!砰~!”
橙红色龙纹烟花升空示警,是小孟瑶抽空放了信号烟,只需和疯牛缠斗,必有人前来相助。
小魏婴扔给林越英一捆马绳,示意他结网,一起缠住疯牛打起配合。
在三个孩子努力之下,小孟瑶吸引了疯牛注意灵活躲闪。
小魏婴拼死咬牙牵住套绳,以便延缓疯牛速度,为伙伴创造机会。
林越英也迅速结出一张大网将疯牛套住。
配合有序之下,短时间内竟然将疯牛困在了方寸之地。
“畜生!死吧!”
孟诗赶到之时俏丽的脸上满是惊怒,拔出软剑飞身迎上。
疯牛此刻已经泣血,陷入癫狂,将拉绳子的两个孩子甩飞了出去。
正当牛蹄踢踏着就要冲向小孟瑶之时,孟诗的剑影已然飘飞而至,将疯牛全然笼罩。
“哞~~”
孟诗身影如梦似幻,眨眼掠过落在疯牛身后,只得它一声哀鸣便轰然倒地。
疯牛双眸一闭,全身血肉瞬间炸开,竟然被四分五裂。
“阿瑶,你没事吧!”
孟诗收回清洁如新的软剑,脸色苍白抱住小孟瑶,嘴里不住地关切发问。
“阿娘,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小孟瑶抹开脸上飞溅的鲜血,拍了拍母亲的背,表示自己无恙。
“是他,阿娘,是金贵搞得!”
“就在那里!”
方才一番受惊,小孩此刻见着母亲了,忽然感到委屈,遥遥一指楼阁,含泪对着母亲告状。
小魏婴二人此刻也走了过来,看着小孟瑶软萌撒娇的样子,忽然齐齐笑得十分古怪。
他这副模样真是少见!
总算不再端着沉稳架子,变得灵动不少。
“啊!”
小孟瑶面对小伙伴的眼神打趣,羞涩掩面惊呼出声,面皮一下子红的通透。
“哈哈!”
“多谢孟姨救命之恩!”
小魏婴两人挤眉弄眼笑声大作,见小伙伴害羞变得恼怒才稍歇,拱手对着孟诗躬身一礼致谢。
在三个小孩的插科打诨之下,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珍宝阁弟子留下一队人打扫战场安抚民众,孟诗便带着小魏婴三人回了春意楼。
晚膳之时,小魏婴几人问起金氏之事,却被转移了话题。
“孟姨,金氏是来找麻烦了吗?”
“今天这事也是他们做的?”
“是啊,阿娘,我都看见了,金贵还在阁楼那得意地朝我笑!”
“我要揍他一顿,打爆他的脸。”
小孟瑶嘟嘴气鼓鼓,说着些没有杀伤力的软话,孩子气十足。
“别闹了,你们别管了!”
“吃饭,这是你们自己钓的鱼,多喝点!”
孟诗笑容满面看着儿子,给他盛了碗鱼汤,堵住嘴别叨叨。
这奇怪的反应倒是让小魏婴三人有点迷糊,这事做的太过了,不找回场子吗?
直到夜深人静之时,怀疑人生的小孩们归家入睡依旧想不通。
金氏这般挑衅,不打回去,珍宝阁脸面何在?
孟姨想什么呢!
怀着疑问入睡,搞得几个小家伙都没睡好,辗转反侧不得眠。
云萍城珍宝阁地牢在月色下显得无比阴森。
孟诗走在阴暗的过道上,俏脸黑沉得可怕,忆起儿子惊惶苍白的小脸,握剑的手咯咯作响。
是她大意了!
自小连一只鸡都没杀过,哪里就猛然能夺人性命呢?
可一时心软却让儿子差点殒命!
“孟副楼主!”
地牢守卫见到孟诗手里亮出的令牌,立马躬身行礼,侧身避让。
一入地牢深处,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耳边似有水滴之声,滴答直响。
孟诗在守卫的带领下来到一处暗室,透过屋顶一处天窗,将金贵一行人看得真切。
“孟诗!你想干嘛?”
“放开我,你不想活了吗?得罪我金氏你也不会好过!”
金贵鲜血淋漓被绑缚在木桩之上,披头散发形容狼狈,眼底是惶恐的一片血红。
“为什么对我儿子动手?”
孟诗肤色苍白得可怕,鲜红的薄唇上挑,笑得无比魅惑,好似全然没入心,只是好奇发问。
“哼,不过是个杂种罢了,还真当是金陵台小公子了!”
“别做梦了!”
“孟诗,你就是个花楼娼妇,宗主怎么可能会迎你二人入金氏。”
“简直妄想!”
金贵疯狂出言羞辱,作为金氏旁系弟子,实在无法接受被孟诗生擒,怒火已经烧毁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