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孟诗美丽的双眸划过了然,瞬间凝结成冰,捧腹大笑久久不止,生生让金贵蹙眉噤声。
今日之事让这个柔弱美人眼界大开,真没想到金氏原来是这般看自己母子二人的。
“你想杀了我儿子?”
“还是金光善授意的?”
葱白的指尖上猩红丹蔻在黑暗之中令人心惊,孟诗将发丝挽至耳后。
妙目变得无比阴冷死死盯着金贵,以免错过任何信息。
“哼!”金贵冷哼不语,偏过头去似有心虚。
暗室陷入长久寂静,孟诗垂眸想着什么,半晌才有了决断。
金氏之行不是第一次了,金光善不能理会孟诗的拒绝,一直以为她在故作姿态,当真可笑!
沉默良久,暗室有了动静。
孟诗睁眼调整呼吸慢慢拔出灵剑,一步一顿朝着金氏一行人走去,脸上扬起一个诡异微笑。
“啊~”
金贵目眦欲裂看着孟诗手起剑落,使劲挣扎嚎叫,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咕噜~~”
随着孟诗走过刑架,脚边人头滚地,精致绣鞋被染得嫣红,眼睛更是明明灭灭闪烁着光。
用不了多久,地上已经积累了数十个人头,瞪目齐齐看着金贵,令他忽然失了自信。
“孟诗!孟楼主,是我错了!”
“饶了我吧!”
金贵双股战战陷入崩溃,眼见孟诗离自己越来越近,疯狂扭身挣扎。
之前他自信于自己来自金氏,只要她不想彻底开罪金氏,必然不会取了自己性命。
可哪里能想到,孟诗居然是个疯子,此刻已是再也拿捏不了她了。
“金氏何等尊贵,奴家不敢高攀,少不得要得罪一番了!”
孟诗忽而娇声软语,笑意吟吟凑近金贵,素白的玉手轻轻拂开他的乱发,眼底清寂异常。
这副美人魅惑的模样,金贵是再也无法欣赏,直让他脊背发凉。
又欲出声讨饶,张嘴话还未出口,便已见眼前地转天翻。
这是他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视角,看见了自己的身体,没来得及体会,便已陷入永久的黑暗。
“来人!”
“把这些头颅处理一下,装箱送去兰陵。”
“作为我孟诗的拜礼,送给金宗主!”
孟诗此时宛若新生,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对着门口守卫冷语道。
洁白的手巾擦干净三尺软剑,自半空飘落而下,点点猩红像极了盛开的寒梅,傲然迎风而立。
“是!属下遵命!”
守卫瞅见暗室一地头颅,瞳孔骤缩汗毛直立,忙躬身应是。
踏着一地月华,孟诗漫步走回了春意楼。
沐浴更衣后,美人临窗望月久久不得安眠。
看来,再怎么佯装冷酷,她依然非是草木,怎会不害怕呢?!
只可惜这世道,实在难以容下弱者的心软,焉知下次丢命的会不会是自己。
孟诗被冷风吹的哆嗦,只能告诉自己,不要后悔,要变得强大,变得再也无人敢欺。
翌日,兰陵金陵台。
莺歌燕舞,仙乐婉转,金光善端坐于首欣赏歌舞,含笑喝下美貌婢女递来的美酒,神情惬意。
可这般歌舞看久了实在无趣,不过半个时辰,便让人心生厌倦。
“下去吧!”
金光善收起脸上笑意靠在椅背上,扬手挥退殿内诸人,扶额沉思。
留在金陵台已有数日,不过去哪里游玩游玩?
不行,再待几日,夫人那里也好交代!
百无聊赖的金宗主打起出游的主意,这不是第一次这般了。
一年到头,他滞留金陵台的日子不过半数,外面新鲜有趣,实在令他流连忘返。
“宗主,金贵派人捎来了东西,您看要不要瞧瞧?”
幕帘后一心腹仆役轻脚走近,对着金光善躬身小声问道。
“嗯?!”
“快呈上来!”
金光善猛地直起身,两眼精光闪烁脸上浮现惊喜之色,似乎没想到这么顺利?
仆役男子笑得一脸谄媚,连连躬身应是,回身引着一队仆役走上殿前。
其中两人抬起一沉重木箱,余下几人护卫在侧,脸上都是一派的凝重之色。
“金贵没在?人呢?”
金光善朗笑踏步走近,开怀地问起金贵,似要嘉奖与他。
可心腹男子却沉吟许久,犹豫半响没有搭话。
“宗主,此物乃是珍宝阁以金贵名义所送,这不会有诈?”
“金贵自己未归来,宗主还是要小心才是!”
男子犹疑着望向金光善,想起收到的消息,话语间吞吞吐吐。
这话不假,若是好事,怕是早早赶回等着领赏了!
殿内气氛顿时凝滞,仆役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不敢看脸色黑沉的宗主。
“打开!”
金光善隐隐发觉不妙,来回踱步想了又想,眼底黑压压一片,不复和善十分阴沉。
“哐当!”
满满当当的人头挤在箱子里,在箱子打开瞬间,还有一个滚落在地,停在金光善脚边。
众人惊呼出声,血腥恶臭之气蔓延开来,让人齐齐后退捂嘴,几欲作呕。
金光善瞳孔一缩被吓一跳,和地上人头对视起来,半响才辨认出此头便是金贵。
“宗主!这是派往云萍的一队人!”
“真是心狠手辣,一个没留!”
心腹男子强制自己镇定,屏息上前一一打量,转脸便是惊怒之色,言辞义愤填膺。
金光善眼皮一抽,后退几步不住调整呼吸,神色间隐隐浮出怒色,眼底十分羞恼。
看见这些人头,他恍然明白了孟诗的拒绝不是玩笑,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这事岂能不让他羞恼,自己乃金氏宗主,竟然被一娼妓花娘拒绝,简直是狂妄至极。
“把这里打扫干净,嘴巴都给本宗主闭紧了!”
金光善怒气冲冲留下一句,转身拂袖离去,步履匆忙有点狼狈。
“该死的!”
“孟诗,珍宝阁!”
“都给本宗主等着!!!”
回到卧室的金光善狂怒出声,手边茶碗碎了一地,牙关紧咬想着一定要给孟诗一个教训。
这份来自于花娘的羞辱实在深刻,怕是能让他此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