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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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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某处青山之巅,春风刮骨,万山洞开。

青山绝顶之上,一棵古树含苞待放。古树之下,静坐一人,黑衣笼罩全身,看不清面庞。这人赫然是黑子仙人无疑,就在黑子仙人面前,两把魔剑散发着无尽寒芒,竖立虚空。

一把漆黑如墨,蛟龙缠绕;一把阴森寒冷,玄龟吐水。

黑子仙人看着两把魔剑,大笑三声,低沉道:“魔剑终成!帝君,我要把我失去的悉数还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魔性的笑声,让这方天地瞬间风起云涌,狂风大作!

这时,虚空之中突现六道身影,赫然是流云六人!

白凤六人,行礼跪下,恭喜道:“恭祝主人,一统人间!”

“人间?哈哈哈哈……我要这人间何用!”

“我要的是那仙庭之血!”

黑子仙人仰天一怒,黑袍仰望那虚空,虚空之中当即春雷滚滚,雷霆万钧!

“帝君,我与你不死不休!”

这时,白凤说道:“主人,东海寒冰已化,南冥天池出现,当年先皇修建的阿房找到了!是否现在前往!”

黑子仙人听罢,思索片刻,低沉道:“陈飘雪可前去了?”

“主人,他已踏上东海!但他并不知南冥天池的入口,我们必能在他之前达到阿房,他若是想要摧毁阿房阻止主人,根本不可能!”

“再者,南郡遭江湖复仇,函谷关百万大军压境,只怕他的心思现在也难以全在主人身上!”

听罢,黑子仙人大手一挥,缓缓盘坐古树之下,看罢面前的黑白棋局,沉默了许久,他开口一言:“可笑,可笑……斗了这么久,说到底都是在和我自己斗!但……只能对不起你了!这个天,我要掀,她我也要救!哪怕是牺牲人间,我也在所不辞!”

“但……陈飘雪的命数,真的还在于我吗?他……”

不知为何,黑子仙人想起了在广陵地宫之时,飘雪说的那句“人心既不古,吾以蝼蚁之躯,亦要逆天改命!”

而后,黑子仙人双手运转,周身星辰汇聚,于此间静坐许久,突然他竟猛得吐出一口鲜血,黑子仙人无奈吐出一言:“还是看不透吗?但不管是何种枷锁禁锢,吾也要破了你!”

“莲妖,青竹!”

“主人!”

“速将轮回石带去留郡和函谷关,将她二人之魄给我拿回来,而后速来不周见我!”

说罢,一枚玉石出现在二人面前,竟然是那枚碧落黄泉样的玉石!

二人见此,接过喝道:“是,主人!”

“无常鬼,隐蝠王!”

“主人!”

“将魔剑玄寒带往函谷关,给我破开这天!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他陆地神仙厉害,还是仙庭厉害!”

“是!”

“白凤,血王,我们走,去南冥天池!”

说罢,一道黑风出现,一群人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方黑白棋局,在那寒风之中,飘飘洒洒,而那棋局之上,竟出现尸山血海的倒影……

……

半月后,东海。

一艘帆船在那大海之上行驶。

浪花翻滚,孤帆远影!

在那帆船之上,小鱼儿无聊的托着下巴,看着那浪花朵朵。在那帆下,飘雪白衣猎猎,闭眼静坐,任凭那早春的寒风,吹打着衣角。一旁的毓儿,静静的坐在他身旁,梨涡浅白,青丝偏斜,含情脉脉;璃鲤一身黑衣,两眼无神的站在飘雪身后,双手环抱,面无表情。

这时小鱼儿突然指着远方,大声呼喊道:“飘雪哥哥,毓儿姐姐,你们快看,有大鱼!”

夕阳落,散发余晖。

只见,那海的尽头,水天落幕下,一群深海鲸鱼,高高的跃出水面,溅起无数水花,发出鲸鸣之声,声声入耳,极其悲壮,而后又重重的落入海中,如此循环,朝着那落日游寻而去……

这时,一道咕咕的叫声传来,只见船下文鳐鱼一跃而起,好似也被那景象迷住了一般,随同那鲸群一道追赶着那落日,小鱼儿呼唤道:“小青,小青,你慢点!”

毓儿看着如此美景,心中也被震撼了,竟不自觉的湿了眼。这时飘雪缓缓的睁眼,看着那鲸群说道:“毓儿,你可见过鲸落?”

“鲸落?什么是鲸落?”

“深海之中,有一群大鱼叫做鲸。每当有一头鲸死去之时,鲸群就会在那天幕之下追赶落日,一跃而起飞出海面,发出悲鸣,为同伴引路!所以,你现在看见的如此壮观的一幕,实际上是它们在悼念自己的同伴!”

“鲸群一落万物生!”

“它们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人间。身虽如蜉蝣,却也光芒万丈。”

这时,小鱼儿在那船头大声呼喊道:“飘雪哥哥,我不要什么狗屁鲸落!不要!才不要!”

“人家大鱼就是想追赶太阳,仅此而已,是你想多了!飘雪哥哥是大坏蛋!”

小鱼儿傲娇的转过身,对着那远方的小青喊道:“小青,飘雪哥哥是大坏蛋!你告诉我,大鱼是不是就是在快乐的玩耍而已!”

“小青……小青……”

远方的文鳐鱼小青,飞过海面,和那群大鱼飞升跳落,听罢小鱼儿的呼唤,和那鲸群发出了悠远的呼唤……好似在说归家……

船上的毓儿听罢,笑着摇头道:“我啊……还是喜欢小鱼儿的说法,人家大鱼就是想和夕阳跳个舞,你偏要说的那么悲壮!”八壹中文網

飘雪看着夕阳下小鱼儿呼唤的身影,再看看身旁梨涡浅笑的毓儿,再看看不发一言的璃鲤,心中是温暖,却也满是愧疚。毓儿笑着,但是听着那大鱼悲壮的沉落,好似在预示着什么,她宁愿相信小鱼儿天真的想法,也不愿意相信……鲸群一落万物生……

……

数月后,南冥天池……

南风过境,风雨欲来。

大海深处,悄无声息的卷起飓风,那飓风之下游荡着一头异兽,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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