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屠莺莺所说的温毫已经死了,那云卿在藏书阁顶层见到的又是谁?难道他不是温毫?又或者,那是一具尸体?
“二十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屠莺莺抿唇:“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温毫为了什么日落红衣去了郴州道,被龙蟠府的人抓住后,就死了。”
云卿垂眸,看来这事还得问问龙蟠府的人才知道。
“行了。本座尚有事处理,便不多说了。”
羊舌峰忙道:“大人您什么时候回魔界啊?”
云卿一噎:“……下次下次。”
话了,云卿匆忙断了通灵。
羊舌峰低头思索:“下次?这不是废话吗……”
……
既然是二十年前的事,想来澹台文成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云卿回了堂内,四处寻找澹台文成,却先看到了叶敬之。
叶敬之一见到她,眼睛就发亮,云卿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狼盯上的肉,诱人得很。
云卿并不想理。
当他问起藏书阁的事时,云卿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二人似乎陷入了僵局。
叶敬之僵硬着身体,不自然地说道:“那你现在是要去哪?”
叶敬之现在毕竟是她的师尊,她无法以魔尊的身份给他冷脸。
“我去找澹台文成。”
叶敬之一震:又去找澹台文成?
他心里的藤蔓收紧,心被紧紧包裹,窒息感涌上,让他难以呼吸。
“你去找他做什么?”
叶敬之试图和缓自己的语气,可是说出来的话语不自主地带着妒忌和怒意。
云卿觉得叶敬之变得有些执拗了,他们所关心的事情并不在同一线上,这让她万分疲惫。
云卿耐下性子解释道:“师尊,我有急事问他。”
叶敬之此时却渐渐不理智,固执地看着云卿:“你之前已经找他很多次了。为什么还要去?有什么急事需要这么麻烦?我不能帮你吗?”
云卿已然不耐烦:“叶敬之,你有病吗?!”
顿时,叶敬之低眉垂脸,默然不语,仿佛委屈极了。
云卿真是心里骂娘了。
重生前,叶敬之对她爱搭不理的,那时恋爱脑的她不乐意;
重生后,叶敬之像是粘上的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让现在的她觉得甚是烦人!
有没有一回,叶敬之能合她的心意?!
幸好,澹台文成自己找了过来。
“你俩这脸对脸,鼻子对鼻子的,干嘛呢?”
澹台文成一脸看热闹的神色。
云卿见了澹台文成,放下心中的怒气,道:“来的正好。我有事问你。”
叶敬之看向澹台文成,眼神阴冷,恨不得让他立刻就消失。
澹台文成心头一紧,这算是看出来了,他是进了这两位大佬的修罗场了!
他干笑一声,“那……我走?”
云卿瞪了一眼叶敬之,然后对澹台问道:“你知道二十年前温毫的事情吗?”
澹台文成神色一顿,拿起他的儒扇轻拍手掌,玩味道:“我当然知道。”
“你引我去藏书阁就是让我去看那温毫的吧?”
澹台文成收起他玩世不恭的神色,正色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我们别处说去……”
他突然晃过神,发现叶敬之还在旁边恨恨地看着他。
他试探道:“……仙尊也去?”
叶敬之重重点头。
澹台文成:“……”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云卿和叶敬之跟着澹台文成又来到了他的府外的私宅中。
澹台文成端正落座,将儒扇放在茶桌之上,“这件事还得从府主,就是我的姐姐,澹台文娉的弱病说起。”
“府主从我母亲胎里出生便有患有弱疾,可她的天赋奇绝。就算疾病缠身,修为仍是同辈中的第一人。”
云卿:“这我知道,说些我不知道的。”
澹台文成轻咳一声:“这不就来了吗……可是前府主,也就是我和她的父亲,找到了一个根治她弱疾的方法……”
百年前。
府主澹台明唤来澹台文成,密言:“我有了可根治文娉弱病的办法。需要你协助一番。”
澹台文成一脸欣喜:“姐姐的病能治了?爹,你说,我自然会去做。”
“栖霞山有件纱衣,名叫日落红云。你便对外说你已将它拿到手中,将它放在藏书阁中,并在周围设阵布置。”
澹台文成不解:“爹,为何如此做?是为了诱谁来此吗?”
……
“他知道温毫久寻日落红云无果,便以此引他前来。而你们借此引他入阵,从而抓住他。”
云卿道。
澹台文成点头,苦笑道:“是啊。可惜,中间出了差错。我们的布置白费了。”
“什么差错?”
……
“诶,听说你把日落红云得到手了啊?”
澹台文娉满是好奇,眼里闪着星星,对日落红云十分在意。
澹台文成摆摆手,轻声道:“假的。”
文娉很是惊讶,“可是你……”
“你别多问。爹不让我说。”
文聘“切”一声,气道:“不说就不说,我还不听了……咳咳咳!”
文娉话未完,便重重咳了好几下,一脸苦涩:“想来我这个薄命人知道也是无用。”
文成急了,赶忙安慰道:“你别瞎说!行吧行吧,告诉你也无妨。爹是让我借此引一个魔入阵,我才对外说我拿到了日落红云纱衣。”
文娉蹙眉,疑惑道:“魔?哪个魔?为什么?”
“为了给你治病啊。那个魔生于那魔尊的陨落之地秋枫崖。魔尊陨落时,所留下的气息催生了他。你要知道,魔尊云卿在未堕魔前,可是生有元初之心!那个魔的心便是治你病的药引!”
……
好家伙。
云卿听到这,不禁挑眉,暗叹道:这么一说,这温毫在某种意义上还算得上是我儿子呢。
然而,叶敬之听到这,脸彻底黑了下来。
别的男人身上,怎么可以留有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