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迎曼,死得还挺惨。
谁这么苦大仇深,也不给她留个全尸。
云卿默默摇了摇头。
总有几个不长眼的跑到云卿跟前叫嚣:“一定就是她!她刚才就和越迎曼有过节,还出言威胁。还有那个男的,他之前就在越迎曼身上挖了个窟窿!一定是他们!”
云卿惊讶地看向叶敬之,“你之前还干了这事?”
叶敬之自知瞒不住,避重就轻道:“我看她欺负你,就使了障眼法吓吓她。”
欺负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被欺负了?
云卿听这话可不乐意了,是她懒得和那些人计较,觉得掉价。
不过,叶敬之这事倒是干的甚合她心意。叶敬之出手,掉价的就是他玉渊仙尊。
云卿也不计较叶敬之的言语有失偏颇,点头道:“那谢谢师尊为我出头了。”
旁人见他们二人还毫不在意地攀谈起来,大叫道:“来人!将这两个妖怪抓起来!”
“等等!”方明礼倒是来得及时。
方明礼看见这惨状,像是极力忍着恶心,道:“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我已经报官了,官府的人马上就来了,他们逃不了!”
这些人纠缠不休,云卿甚是烦躁。
然而她现在的身份,又不能直接杀了他们躲个清净。
胥嫣上前道:“我会追引术,只要杀人者在尸体上留下了气息,我就能沿着气息找到杀人者。”
方明礼惊喜:“如此请您快快施术,也好还仙尊和仙子清白。”
胥嫣靠近那尸体,忍着恶心在旁施术。
只见从尸体上幻化出一只灵蝶,灵蝶绕堂而飞,化下轻灵的尾翼,兜兜转转,没个着落。
看得眼花的云卿:“……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
胥嫣讪讪一笑:“还不熟练,再等等,再等等。”
最后,那灵蝶终于兜转出了个方向,飞向堂内之人,飞到了……
云卿身上?
云卿:“……”
回炉重造吧,学废了这孩子。
众人大惊:“你看吧!我说了就是她!就是她杀的!”
叶敬之冷眼看去,那些人顿时吓得后退。
胥嫣疑惑道:“没道理啊,我就是按师父教我的做的啊……”
云卿头疼,这回是难摆脱了。
胥嫣真是帮了个倒忙,寻杀人者的气息怎么就寻到她的身上了呢……
等等!
说不定,她身上正是有携带了杀人者气息的物品。
云卿突然想起了那支花。
那个小女孩给她的那支花正放在了她的储物空间中。
云卿将那支花从储物空间中拿出,而灵蝶从云卿身上飞到了花瓣之上,不消几息,灵蝶便消失不见了。
胥嫣惊道:“就是这支花!我就说,师父教我的怎么可能有错。”
云卿想到了那个小女孩甜甜的笑——
“祝你好运。”
想来真是在祝她好运。
算盘打到她的头上了,既然如此,她便好好清算清算。
“这事,我管了。”
云卿看了看那分离的尸首,意味不明。
……
官府的人来了,见到这场面也是瞠目结舌。
“怎么回事?”
衙吏照例询问。
这时,刚才叫嚣最凶、说云卿是凶手的男人一跌一撞地站出来,将事情说了个明白。
“在那个思静走后,又出现了一个男的出来……”
云卿没有听,前边的事都是关于她和叶敬之的,自然没用。
趁这时,她在这堂内迅速走了一圈,又认真地打量着越迎曼的尸首。
看这死前的表情,想来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迎曼受了惊,身上穿着那件暴露地衣服,她便急忙去了厢房内换衣服。然而,没过多久,我们听到她大喊了一声,我们以为那个男的又回来了,就,就没敢过去……”
云卿嗤笑一声: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纨绔子弟。
“过了一会,里面似乎没有了响动,我们,我们也不敢乱动,但是不放心,还是派个侍婢过去。可那个侍婢也久久未归。我们觉得不对劲,刚想要走,这时,就是这时……”
他的脸色煞白,害怕极了,语气变得颤抖,逐渐语无伦次:“这时,在这堂里像是下起了雨一样,不是,不是雨,那是血!这屋子里面,血落下来了!太可怕了,大人,太可怕了,你们快把他抓住!是他!是他们!我们会死的!”
云卿不耐烦了,将一个杯子砸到他面前,厉声道:“你快点说!说不出来,我让你现在就死!”
那个男人浑身一抖,被吓唬得老实了,继续颤颤巍巍地说:“然后,不知从哪飘来的浓雾,我们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但当雾散了后,我们,我们就,就,看见正中央的尸体,还有那颗脑袋,吊在房梁上的脑袋……”
衙吏干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这么离奇诡异地事情,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云卿却是皱眉。
血雨,浓雾,尸体……
这一听就不是常人所为,想来是有什么仙魔妖道作怪。
云卿拿着那支花,久久看去。
这是,血色荼靡。
就在云卿深思时,那衙吏过来,肃声道:“他们说是你杀了人。你需要和我走一趟。”
叶敬之神色一凛,挡在云卿身前,冷声道:“谁敢?!”
方明礼见又有人惹到了这位祖宗,急忙上前打着圆场:“官爷官爷,我是方家的公子,这几位位是上面来的贵客,肯定不是什么杀人犯,多包涵包涵。”
方明礼偷偷往衙吏手里塞了些银子,衙吏轻轻掂了掂重量,轻咳一声,“既然这样,便先放了你们。”
云卿继续打量着这支血色荼靡,问道:“你知道这哪栽有这种花吗?”
方明礼一愣,茫然摇了摇头。
“我知道。”躲了许久的方明珠胆怯地小步走来,“我知道哪有种这种花。”
云卿挑眉,没想到起初那个跋扈的娇小姐现在变成了这低声细语的弱女子模样。
方明礼追问道:“明珠,你见过?在哪?”
“在,在迎曼的院子里。我去的时候见过。”
越迎曼的院子里?
或许,这是一场针对性的仇杀。
云卿叹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她本来是不愿纠缠其中的,可谁叫那个不长眼的硬是想把黑锅扣在她的头上呢。
索性,就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