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互相伤害吧,我看着。
“对哦,”樊清许摸着下巴,“小昭,你为什么不用找人家?”
好羡慕,有木有!
小昭:“因为我哥不做人。”
樊清许:“……是个好哥哥,留你在娘家白吃白喝。”
谢解意笑道:“怎么还哀怨上了?莫非你有喜欢的人?你告诉我啊!我帮你说。你哥的话,我建议你别指望了,你看他给行聿指点,现在是不是越指点越远了?”
你不能听一个感情迟钝木讷的人那些耽误人的话啊!
小昭:“没有!”
她没什么能看上的男人,至少现在没有。
她没说,这些天,有人蠢蠢欲动,总是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可是她又不傻!
她是她娘的女儿,与生俱来的七窍玲珑心,敏感聪明,窥一斑而知全豹。
她就看着那些人上蹿下跳。
关于自己的感情,小昭很少提及。
所以众人都不知道,她其实,非常厌恶世俗的婚恋,所以说笑归说笑,实际上,她根本没有要嫁人的想法。
——这世上的婚姻,都是明晃晃地欺负女人罢了。
哄着女人相夫教子,给男人当牛做马,为他们伺候爹娘,还得贤良淑德,抹去所有的棱角。
日后累了,不行了,躺在病床上,还得操心男人的续弦。
——她真的见过好几个这样的。
一直被压榨到死,而那男人呢,很快就会另娶新人。
如果逢年过节写几句酸诗悼念亡妻,那就是人人称道的深情了。
可是躺在冰冷地下的女人,能得到什么?
更有甚者,把亡妻忘得一干二净,只顾新宠,甚至还会纵容新宠欺负原配的儿女。
美其名曰家和万事兴,其实就是只顾自己舒服,哪管别人,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小昭厌恶,却又无力改变。
因为这些规矩,这些对女人的桎梏,早就被占据主导地位的男人,定成了金科玉律。
小昭觉得非常恶心。
只是这世上的女人,从小就被荼毒,又有几个人能生出反叛之心?
偶尔有几个,就要被打压……
罢了。
她管不了别人,独善其身就可以了。
这辈子,倘若能遇到父亲那般痴情的男人,她可以考虑。
否则,大可不必。
谢解意见小昭对这件事情没有多少兴趣,便继续回到之前的话题道:“迟迟的衣裳鞋袜首饰,都装满了两间屋子,两间屋子!”
她去找穆珩,情绪激动:“你知道吗?迟迟的东西装了两间房!”
穆珩竟然道:“只有两间吗?那就再留几间出来。”
谢解意:“……”
这天瞬间就被聊死了。
这真的没问题?
穆珩:没问题,我的嫡长女,我有钱有权,不要拿你爹跟我比;不要嫉妒我女儿。
这不,信阳公主要成亲,穆珩又给迟迟大肆采买一番。
不知道的,还以为迟迟要嫁人呢!
樊清许道:“那也花不了多少银子。而且你觉得奢侈,其实也只是寻常。别说迟迟是受宠的郡主,就是从前我见的巨贾家的大小姐,每天换一身新衣,从来不重样的都有。”
银子赚得多了,不想着怎么花出去,赚钱又有什么意义?
谢解意:我终究是社会主义下长大,根正苗红的接班人,和你们这些腐朽的封建主义残余,势不两立。
哦不,在这里,人家不是残余。
我终究因为不够变态,而和你们格格不入。
“信阳公主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樊清许又兴致勃勃地问。
“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最好定在我前面,到时候我可以去观摩一下,如何做新娘。”
她经常不在状态。
但是成亲这一日,毕竟是两家的大事。
虽然因为距离太远,两家基本上都只有代表而已,可是她还是不希望自己出糗。
从前丢人现眼,怎么都行;现在不一样了,她要嫁给祁淮了。
她要是丢祁淮的脸,那个事事力求完美的他,真的要被她气坏了。
小昭面无表情地道:“眼前不就有现成的人,你何必舍近求远?”
谢解意:“少来!你觉得你哥是正常人?”
洞房花烛夜,把新媳妇打包送走的人,是正常人吗?
小昭:“你觉得你是正常人?一般人,臊都臊死了,你活得比谁都开心。”
一对变态,最佳搭配。
谢解意又对懵懂的樊清许道,“你不用懂什么,到时候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配合就行。”
“那不行,我不能听他的,我得表现得厉害点……就,不要怯场。”
“人家是公主,成亲的礼节肯定不一样。”谢解意道,“你学不来。”
皇帝的女儿,谁能学?
“在床上翻来滚去的时候,不都一样?”
谢解意:失敬失敬,我还是太小看你了。
我想的至少是婚礼流程,你却直接跑步进入了巫山云雨。
“要学那个,你去青楼蹲几天就行。”小昭“友好建议”。
“行了,都别闹了。”谢解意道,“咱们说正事,回头你们俩都陪我去,要不我不踏实。”
一个嘴替,一个武替。
两人在侧,谢解意无所畏惧。
很快就到了信阳公主成亲这日。
谢解意起得有点晚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昨日做梦一直在抓色狼,这把她累得,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盛。
不好!
她还答应了信阳公主,早点去新房陪她说话呢!
于是,谢解意起床之后就慌慌张张洗漱收拾,兵荒马乱。
“早早和迟迟,都收拾好了吗?”
“都好了,只等你了。”穆珩带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口,看谢解意往头上别凤簪。
他眼睁睁地看着笨手笨脚的某人,把原本插得正好的簪子,又调整歪了。
真是上火。
穆珩大步走上前去,按住谢解意乱动的手,“我来!”
他不仅帮谢解意插好了簪子,还捏着她下巴,让她正对着自己,反复打量,又做调整。
神情认真投入。
谢解意:我现在就是个么得感情的塑料模特。
“好了。”穆珩终于满意,“走吧。”
谢解意对上小昭一脸姨母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收起你脑子里那些黄色颜料,我和你哥屁事没有。
正要出门,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焦急的声音。
“王爷,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