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好了,你才出事了呢!”
迟迟很不情愿听到人家说穆珩不吉利的话,当即道。
谢解意:“迟迟!快过来,别挑字眼了,正事要紧。”
穆珩却摸摸女儿的头,一脸欣慰。
小棉袄,果然没有白疼,现在就开始发热了。
“怎么回事?”穆珩沉声问道。
外面自知说错话的鬼卫,这才回道:“王爷,皇上让人给您传密旨,白公公已经来了。”
“那有什么不好的?”小昭翻了个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抄……”
谢解意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姑奶奶,赶紧闭上您的乌鸦嘴行吗?
我还没活够呢!
但是因为这一出,谢解意现在心如擂鼓。
难道,这荣华富贵如此短暂吗?
穆珩又问:“什么密旨?”
既然人慌成这样,肯定是知道大概内情的。
果然,鬼卫压低声音回道:“回王爷,是,是驸马不见了。”
“哪个驸马?”穆珩皱眉问道,随即很快反应过来,“鹿秧出事了?”
他个人,还十分非常欣赏鹿秧的才华的。
奈何景阳得了失心疯。
鹿秧算是被景阳毁了。
男人啊,果然不能谈情说爱,太伤了。
“不是,是信阳公主的驸马。”
“啥?”谢解意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们今日忙得鸡飞狗跳的,不就是为了去参加信阳公主和驸马唐志谦的婚礼吗?
“他怎么了?”穆珩显然也很意外。
“失踪了。”
失踪了?
公主下嫁的日子,驸马失踪了……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事关皇家体面,皇上信任王爷,下密旨令您尽快带人把驸马找回来。最好,最好不要耽误婚期。”
谢解意:“……!”
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怪不得白念不用传旨,直接就把密旨的内容告诉给了鬼卫。
这真是,十万火急。
穆珩当机立断,对谢解意道:“你先带着两个孩子去公主那边,不要泄露任何口风。我立刻去找人!”
大喜的日子,好好让众人安心喝杯喜酒不行吗?
大清早的幺蛾子就开始扇动翅膀了。
谢解意点头,目送穆珩匆匆忙忙地离开,她带着家里几个人登上马车。
马车辚辚而行,向着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因为信阳公主成婚是盛事,皇后绝不会怠慢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所以婚事办得十分盛大。
谢解意她们路上甚至发生了“堵车”的情况,过了好长时间才挪到公主府。
信阳公主还没到府里。
按照这里的规矩,驸马到宫中迎亲,等公主拜别太后、皇上皇后之后,和驸马一起回到公主府。
所以现在的公主府,其实没有公主坐镇。
谢解意第一次见到了太子妃。
太子妃鹅蛋脸,皮肤白皙细腻,身材高挑,只是眉宇之间,似乎有着一抹淡淡的愁色,无法展颜。
她牵着安郡王的手,微笑着和周围人说话。
看起来高贵温柔,可是谢解意却莫名觉得,她的眼神,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根植于内心深处的漠然。
所有热闹,难以抵达眼底。
她在热闹喧嚣的人群之中,站成了一棵最孤独的树。
“娘,我能过去吗?”
迟迟的话,打断了谢解意的遐思。
安郡王让人来邀请早早出去捶丸,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迟迟有点气不平。
她可以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安郡王怎么能不客气客气邀请她呢?
不请她也没关系,怎么就又请哥哥了呢?
她这是不如哥哥了?
于是迟迟表示,她也要过去,她要让矮冬瓜长长见识!
谢解意道:“去吧,小心点,别欺负人。”
安郡王虽然憨厚,但是咱们也不能欺负人啊,女儿。
谢解意莫名觉得,太子妃对这个世界的冷漠,似乎也包括对儿子。
她连忙摇摇头。
完了完了,最近太沉迷于创作,怎么这么爱脑补。
脑补是病,得治。
不想了,好好找个角落嗑瓜子,看美人,吃瓜。
小昭道:“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找到唐驸马……”
樊清许道:“他会不会有仇家,专门挑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对他下手?”
谢解意:“没有那么蠢吧。那害的是皇家的女婿,还挑这样的日子,不是给皇上上眼药吗?”
她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皇上现在多愤怒。
等找出始作俑者,皇上还不得把人碎尸万段?
体面!
皇上把体面看得比什么都重。
那边,安郡王小心翼翼争得了太子妃的同意之后,欢天喜地地跟着早早和迟迟去捶丸。
和上次一样,迟迟还是毫不留情地把他给虐了。
不过安郡王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等捶丸之后,还请迟迟吃十分好吃的雪花酥。
迟迟尝了一口,味道不错,立刻又抓起一块塞到早早嘴里:“哥哥,你吃。”
安郡王:我还没舍得尝呢。
这雪花酥倒是不难得,难得的是,这是太子妃身边的徐嬷嬷做出来的,味道一绝。
安郡王央徐嬷嬷帮他做了一份,自己没舍得吃,巴巴带来给迟迟尝。
“你怎么不吃?”迟迟见安郡王没动,也拿起一块给他。
“好吃吗?”安郡王没有接,咽了口口水问道。
“当然好吃了。”迟迟道,“和我们家灿姐姐做得差不多好吃了。”
“你家也有这么好吃的点心?”安郡王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当然了,改天你来我家,我请你吃。”迟迟是个大方的,你对我好,我肯定对你也好,“灿姐姐做得最好的是小蚫螺酥,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些去。对了,你是谁家的来着?”
安郡王受到了一万吨的伤害,低声道:“东宫的。”
“哦,对了,你爹是太子。哎呀,那你以后,岂不也是太子了?”
早早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妄议皇家的事情。
安郡王倒是明白,低声道:“这事不能说的。”
迟迟挣扎开,一边嫌弃早早弄歪了她的发髻一边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就不说了。”
安郡王看向早早道:“穆令,以后我能去王府找你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