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寿到襄阳时,河北的黄巾起义已经爆发了一月有余。朝中连连应对:何进拜大将军,党锢解除,卢植、皇甫嵩、朱儁分领北、左、右中郎将,各自征调兵马,此时均已出兵平叛。
而襄阳这边还算平静。
历史上的三月末庚子日,南阳太守褚贡被黄巾张曼成所杀,随后时任江夏都尉的南阳人秦颉临危受命继任南阳太守,跟荆州刺史徐璆一起讨伐黄巾。
刘寿筹算的正是这一桩机缘。
依照汉代三互法,南阳籍的秦颉是不能在本郡任太守的。
因此这个任命大概率不是朝议的结果,而是秦颉自己愿意保卫家园,得到了荆州刺史徐璆支持。
郡都尉是比二千石的官阶,掌管江夏郡兵不过千余。自己同是比二千石,如今持节,部下五百骑兵,又早跟徐璆结交。刘寿盘算着,只要自己先一步向徐璆表示愿为南阳太守,拿到这个任命估计不难。
三月末,南阳的黄巾之乱果然爆发,褚太守遇害。屯驻襄阳的刘寿一收到消息,立刻派人快马致书此时在江夏的刺史徐璆:
“逢道路不通无法回京,愿代行南阳太守事,率本部讨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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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能否得到这桩任命?徐璆会不会以自己年龄尚小或正有职责而拒绝?
在时人眼里,闲散清贵的骑都尉、加上未来必定要封王,刘寿完全没必要去争这太守。可是对于了解历史走向的刘寿而言,这是名正言顺取得黄巾战功和开府之权的登天捷径。
刘寿其实还有一套备用方案:若是被拒绝,自己就斜穿过南阳,一路征兵,率部去颍川参战,然后设法留在皇甫嵩处。皇甫嵩那边兵力远少于黄巾军,应该会向朝廷上表留下自己?
刘寿努力不去患得患失。找来各种南阳地图、记事之类拼凑出南阳郡的天文地理,暗自规划代任太守之后的行程,又让骆俊、赵瑾加紧操练兵马。
等待了十余天,徐璆的回信终于到了,果然任命刘寿为南阳太守,只是太守印绶如今在宛城。徐璆还说,他正在江夏征兵,让刘寿一起征兵,到时候合兵一处收复南阳。
刘寿得偿所愿,第一时间率本部北行三十里,把营寨挪进了南阳的邓县,派人在襄阳和南阳南部诸县发榜征兵、购买良马。
刘寿等了两日,来应召的乡勇有近百人。于是增设一营步兵,以黄盖任司马,再移师进驻新野,继续征兵、练兵。
征兵不过七日,新的一营人马竟达到千余人。应征者不仅来自新野,还有附近湖阳、棘阳、山都、阴县等地的义士前来助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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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寿派了些人手去宛城附近打探。
很快,刘寿得到了消息:占据宛城的黄巾约有七千,目前还有南阳其他地方的黄巾源源不断地加入宛城。
若不速战,待将来黄巾数万人占据宛城之时,再要攻克不知要耗费多少兵力!
刘寿在跟乡人深入了解了一番黄巾的传道模式后,心生一计。
先是对着征兵名册选了三百余名如今父母家人就在新野或襄阳城内的义兵,让黄盖不露声色地一一探问家境情况,然后暗中将其中战意坚决且不是独生子的人召集起来。
入夜,赵瑾的军营灯火通明。
二百余名挑选出来的可靠乡勇聚集在中军帐里,听刘寿给他们讲:
太平道…符水…天公将军…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