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不过几次,她便已经是满头大汗淋漓。
到了晚上晁鹤言才回去,见那女子俯身在地全身颤抖的样子,他没说话,只是路过时才问了一句:“为师令你看清我这房子,你可看清了?”
“三间。”
这话从她嘴中果断的说了出来。
“是你看到的,还是你判到的。”这是晁鹤言许久才问出的一句话。若是看到的,那便说明这今日她算白过了,但若说是靠着自己的神识和六感判断到的,便说明,小丫头虽然有天资却未开窍,总归不能说是太差,只是需要细细雕琢罢了。
陈芳菲未答,将手中的东西房间房间之后,晁鹤言才蹲到了李芳菲的面前,“亏为师还下山给你买了肉,得今晚没饭吃。”说罢,人起身后便直接去里面准备东西,然后在外面烧火做饭了。
那晁鹤言走的前脚,后脚李芳菲便体力不支的昏过去了。
翌日再醒来时,晁鹤言依旧等在门外,而李芳菲依旧半束长发,中衣出门。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她衣服上的淤泥能证明,昨日是真实存在过的。
她双手作揖,行礼间有些迟缓和犹豫,“见过师父。”
“你可知何为山脉?”
“.”李芳菲的张开的嘴巴,犹豫了许久才合上,后面的话和前日一样,无非便是让她靠山脉探寻。
“今日若再学不会,明日的早饭便也省了。”说罢人正要走的时候,李芳菲立刻转身喊住了人,“师父!”
等人停住的那一刻,李芳菲才从那种仿佛重回了昨日的错觉中醒过神。
“不是任何地方都有山脉的,若所行之处无山,那这一套理论便作废了不是吗?”她的辩驳自认为是并无道理的。
“朽木!”晁鹤言喊着手中不知何时有的石子,已经落到了李芳菲膝盖关节处,“万物皆有灵,或非魂非魄,但它的存在定然有它的方式方法,所至之处若无山,便以同类方式去寻脉!”
话说完,李芳菲知道是自己不占理了。她微微垂头,晁鹤言却没自己所以为那般的离开,他说:“小丫头,这一课老夫已经跟你讲的如此通透,若再无法理解,便要做好十年苦工的准备了。”
说罢,那人这才离开。
十年怎么可能!
人前脚离开,后脚李芳菲已经做好了准备,双手附在地上,脑海中瞬间出了许多脉络。她随着那人的行踪顺着三条线去寻,虽然跟上了一段,但也只是那一段,便已经又到了极限,神识内的脉络图瞬间断了。
平下一口气,她重新寻回神识,将刚刚的三条线并为一条,重新探寻,眼看的要追上晁鹤言时,却又断了。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大口喘息,眼神中满是不甘和可惜。随即重新再来,这一次她寻到了刚刚的落点,只是到那里之后,晁鹤言所行再无踪迹。
收回神识,她直接瘫倒在地,望着这深渊,一时间她竟觉得疲惫不堪。
‘何为山脉?’
何为山脉?这一句话重复在李芳菲脑海中响起,所以究竟何为山脉呢?又该如何利用山脉去探知?
李芳菲想着,她微微起身,重回神识,回到上一次消失的脉络点上。她没有再前进,面对万千条路,她不知该往何去。
可当时她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她想将那几条路都试一下。结果到了傍晚,果然还是没有寻到出路。
但今日晁鹤言再看向那抹打颤的身影时,心中却已然有了别的看法。
丫头,不错。
这般想着,他背手走到到了李芳菲的面前,刚蹲下,便迎来了李芳菲抬起的视线。
“可有收获?”晁鹤言问道。
“明日或许能追上。”李芳菲说的没底气,但却也差不多了。
晁鹤言一副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李芳菲的肩膀之后,转身刚走没两步,人便又晕倒过去了。
第三天了。
“可准备好了?”李芳菲刚稍稍拜礼后,晁鹤言便已经这般问道,她懵了一下,挠了挠耳后正要回答,谁知晁鹤言竟直接跑了。
“诶诶诶,我还没准备好呢!”李芳菲匆忙唤回神识中的脉络图,手贴在地面,急忙随人身影而去。一路虽然还是比价艰难,可如今神识图再断,她却能很再追上人,一来二去竟这般生生扛到他停下脚步。
‘丫头,算你过关了。’
晁鹤言的声音穿回来的那一刻她猛然张开了眼睛,望向四周明明只有自己一人。她眼神间满是惊讶,那人竟能将声音穿回来!靠着山脉吗?
这样想着,李芳菲将手放在地面,但却已经寻不见人影了。李芳菲叹了一口气,她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许久才算渐渐平静。
有进步就好。
想着,李芳菲脸上已经浮起了笑意。
那天依旧很累,但也还好,至少不如前两天,体能全部耗尽导致晕厥。提着以后一股精气神,李芳菲陪着晁鹤言在屋外吃着烤肉串。
“丫头。”
“恩?”她吃的认真,这般应了一声后,才听晁鹤言问了一句:“何为山脉?”
她愣了一下,想着这几天的感觉,她好像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可李芳菲是知道的,她知道,此刻自己已懂,何为山脉。
许久,李芳菲道了一句:“脉即灵,万物有灵,如我身赋异能一般,稍稍探查便能以灵借灵,去达到自己所需之物。”
“聪明。”晁鹤言很认真的点着头,他咬了一口肉串后,才讲道;“明天我们进行下一课!”
这似乎是已经被拍定下的主意,李芳菲也没想多问,只是那般乖乖的听着。
可后来晁鹤言也没有想要说的话了,许久,李芳菲问了一句:“所以,师父你收我为徒真的是因为天意使然吗?”
因为那夜有雪,细细想来,何来天象?既然不是天象,他又因为什么来判定自己需要改变主意了呢?
这是李芳菲一直好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