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鹤言没有说话，只是一边吃着手中肉串一边细细的琢磨这件事情，许久后，晁鹤言才问了一句：“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李芳菲也不知哪儿重要了，但她当时是真的很好奇。
闻言，晁鹤言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提起了一口气，他看向这崖外，随后问道：“所谓的天象”
他顿了一下，将视线收回来，看向了李芳菲后，晁鹤言问道：“丫头，你觉得何为天象？”
见他认真等待答案的眼神，李芳菲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所以稍稍犹豫后，李芳菲只是问道：“先生如何以为呢？”
“天象是万境始然。”晁鹤言直接这般答道。
很明显，李芳菲还是不懂。瞧着她有些尴尬的笑意，晁鹤言放下了手中的酒壶起身道：“你来。”
李芳菲跟人站在了崖边，听人道：“境是什么？你所见到的山川河流一草一木皆为境。”
“徒儿．不懂”李芳菲很诚实的道了一句。
她真的不懂，晁鹤言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今不过还是一个小丫头，的确很难听的懂他的话。他看着河川，讲道：“世间万物觉得一朝一夕之事，星宿亦是如此。”
“你带着这一身异能来寻我，并且能寻得到我，能在第三日等到我，能遇风雪，能想要师承老朽门下，这些定数也定是要朝夕沉积才可换来的。”这么讲李芳菲是明白了。
她微微垂下头，晁鹤言又道：“你的确天赋极佳，老朽也的确喜欢你这脾气，另外便是我这一身绝技，你说的对，得传得的下去。”他看着李芳菲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的认真。“故而，你可愿随为师，多花点时间，塌下心来学老朽毕生所学，来继承我的衣钵啊？”
李芳菲从不知道晁鹤言对自己抱了这么大的期许，当时那一刻的确是吓到李芳菲了，她匆匆跪在地上道：“徒儿必善用恩师所赐之学，定不负恩师所望。”
见这孩子伶俐，晁鹤言也没什么不放心了，他笑着将人扶起来，道：“快起来，起来。”
说罢，二人便继续在桌前吃肉了。那一天的晁鹤言，是李芳菲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祥和，但绝对只是限于，那一天。
后来的功课没那么着急了，至少晁鹤言还是给了李芳菲洗漱的时间，加上之前的一些经验，出门时，她也会先穿上外衣。
旭日东升的那一刻，阳光普射于房屋外，在那草地之上，师徒二人正在研习功课。那晁鹤言一手背后，一手定在李芳菲眉间的位子，两人闭目，许久李芳菲也没动弹半分。
许久后，晁鹤言松开自己压在她眉心处的手指，李芳菲才忽然喘上了一口气，她满脸吃惊，转头看向晁鹤言时候，却发现晁鹤言竟一副寻常的样子看着自己。
“我我刚刚被”
“是。”晁鹤言应道。
李芳菲迟迟没办法回过神，今天早晨醒来，她穿上外衣出门时便见晁鹤言依旧在门外等她。只是这次出门没有立刻开始上课，对方让她去洗漱的一番。
她去了，再出来的时候，便见到晁鹤言正站在崖边，她走去，刚行礼起身喊了一声师父时，人的手竟忽然指到了自己眉心，后来她再无感觉，直到晁鹤言的手放开。
按道理说，被进入灵魂者，该没有任何感觉也不会记得所发生的事情的。但毕竟她做过不少次进人灵魂的事情，所以即使没有感觉，冲刚刚的情景来看，她却多少都能察觉到几分的。
但不合理啊，若李芳菲想进一人灵魂的时候，她需要靠影子才能使此诡谲之术，如此旭日之下，行诡谲之术的成功率更不会高多少。但晁鹤言做此举动，却如此简单。
她半天想不明白，但见到当时晁鹤言正看着自己，她倒是知道自己该何如做了。李芳菲急忙双手作揖，行礼道：“还愿师父赐教。”
他思索许久，道：“这个为师教不得，得靠你自己琢磨。”
一句话瞬间大打掉了当时李芳菲所有的积极性。
她发现自己的这个师父，真的已经参透了所有的大彻大悟，比如境，比如山脉．
前两者都还好，都有一句话作为线引下去，可现在索性看操作自己悟彻。这她沉下了一口气，看着晁鹤言只是微微行礼道了一句：“是。”
后来晁鹤言就走了，说和乡间的郭老头约了棋局
那断崖上，只留李芳菲一人，坐在崖边她看着远处的风景，心里实在的没有一点思绪。
后来她也曾伸出过自己的手指，但有什么差别吗，当将自己手指抵在自己脑门儿上的时候，她是没感觉到任何地方有什么不一样的。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啊？
这般一想，转眼一天过去了。
她睡在睡下倒在崖边，那睡的是一个香甜啊。
“不吃．不吃胡萝卜．”
晁鹤言瞧着自己手中的水萝卜被这睡迷糊的丫头差点儿没拍到崖下，那一刻心里的一股气是上来了。
“李芳菲！为师是让你来睡懒觉的吗？你给我起来！”
一声吼叫，李芳菲本能的便已经从草地上弹起了，但见如今已经是夜色降临，一瞬间她便也不难想象为什么睡觉时总觉得冷了。
“师师父”李芳菲还是有些晕，但如今晁鹤言正一脸严肃的站在自己面前，她便也没有那么多想和不想的了。
“为师走前让你自己悟，你干嘛呢？”晁鹤言压着心中怒火两步走到了李芳菲面前问道。
她半晌后才答道：“这不．寻思着呢。”
“真寻思着呢？”
见晁鹤言语气软了，一下李芳菲心里也稍稍松了一些，她道：“真寻思着呢。”
“寻思个的屁！”这真的是李芳菲第一次见晁鹤言这般发怒，“你偷懒！睡觉！如今竟还有哄骗为师的理由，你那口水都要淹了老子这棵树了，你真当老子看不出你在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