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地狱犬’这样一个组织,白宫和五角大楼一直在关注。这个组织身上有很多谜团,白宫和五角大楼非常想知道这个组织确切的面貌和一些关键性的秘密。当然时机一旦成熟,就灭掉他们!只不过现在看来距离这一步还非常远。但很可惜,无论是中情局、联邦调查局还是国土安全部,试图安插到‘地狱犬’内部的卧底间谍全都被杀掉了。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计划,那就是把海底遗迹监狱里的人调包,换成他们可以掌控的一个人,通过他打入‘地狱犬’内部,了解‘地狱犬’的全貌。我们查来查去,发现你和海底遗迹监狱里的一个囚徒,长相几乎一模一样,所以……”
“谁想出来的馊主意?我和那个血刃大概很像,可他妈的我根本就不是他。你们也不让我了解背景情况,就这样调包,是拿我的命开玩笑吗?还有一点就是,我凭什么听你们的?”
“听上去的确很荒谬。不过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能找到你这样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作为一个高智商,且拥有体面工作的中国白领,你愿意帮我们做这件事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但白宫和五角大楼那里催得非常急,他们似乎在担心‘地狱犬’在朝一个非常可怕的方向演进,在策划一个非常巨大的阴谋。最后,我们只能赌一把,虽然在我看来,赌赢的可能性只有10%。可是没想到,基本上一切顺利,你跟我去了比利干,你进入了海底遗迹监狱,你用自己的高智商和他们周旋,他们还没能在第一时间识破你。不得不承认,你的表现已经大大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至于说你为什么要听我们的,也很简单:一是因为那个叫林雨哲的女孩,二是你心里面的那一点贪欲。你不要否认,尽管你过得生活比较普通,但你内心深处是渴望过不平凡人生的,用你们中国人目前最流行的一个词,就是‘闷骚’。所以,我觉得,你的‘闷骚’注定你还想继续这场游戏。此外,我想告诉你的是,这场游戏虽然危险,但你能从中获得的收益,也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我冷笑道:“什么收益,你说说看。我要是觉得不值,拍拍屁股就回上海继续做我的产品经理。”
“骚猴子”笑道:“你能得到你要的女人,不单单是小雨,还有那些你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女人,比如你的美女上司谢心,再比如那些成天在你男上司附近转悠的女商务,还有那些刚进公司,就好像含苞待放花朵一样的少女,你难道对她们就没心痒痒过么?”
我心里面微微一动,不过也就是微微一动而已。
“骚猴子”继续说道:“还有钱,足够让你财务自由,下半辈子不用在苦逼工作的钱。别人在写字间里写代码、码ppt,加班到凌晨,还要被老板骂,你却可以背起背包,在全球各地旅游,欣赏美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不觉得这才是你应该过的日子么?”
我心里面一动,不过也就是一动而已:我觉得自己应该是遇到了一个骗子,先给你画饼,而且是抓住你内心的某种渴望画饼,然后把你原本最不肯放弃的东西给骗走,比如小时候的10块钱零用钱,又比如你现在的一条命。
“骚猴子”看到了我脸上的不屑。他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淡淡地说道:“好吧,金钱美女你都不要,那个叫小雨的女孩,你大概也是不在乎的了。那你回上海吧——但愿你还能过上原先平淡的生活,而不是莫名其妙被人打死在家里。”
他说到这里,我心头就是一凛。
“骚猴子”继续说出让我全身颤抖的话来:“或许他们会暂时放过你,不过这恐怕更恐怖,因为你春节都不能回老家了。你春节一回老家,正和父母和家人团聚,图案冒出来一群荷枪实弹,戴着面罩的武装分子——哦,不会,这里对枪支的管制还是很严格的,那么水果刀、匕首、炸药总是相对比较好搞的吧……”
“你他妈威胁我?”我走上前一步,指着他面门大声道,“骚猴子,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可以不说,可是归根到底一句话,你还回得去吗?”
这句话一出口,我立马傻眼了——没错,从当初从上海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没法回头了。纵然我重新找到工作,“地狱犬”和“骚猴子”背后那个神秘的雇佣兵公司都会如同幽灵一般跟随在我身后,稍有不慎,不但是我,连我的父母都会遭殃。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多么深的一个巨坑里。
“骚猴子”走上前来拍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其实你已经没得选了。”
我恶狠狠瞪了“骚猴子”一眼,“滚!”然后推开他,朝着姐勒金塔的大门走去。身后传来“骚猴子”的声音:“你扪心自问,心里面除了害怕,还有没有觉得很爽?我会传些资料给你,对你很有帮助。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身边突然之间新冒出来的人!”
我找到了宋凯,钻进了他的车里,宋凯看了我一眼:“老板,和朋友吵架了?看得开些,生意场上哪里会有真朋友?谁没有被坑过?”
我淡淡地说道:“送我回家。”
宋凯非常识相地开车,把我送回了住处。
临下车前,宋凯压低声音说道:“老板,想不想玩点儿刺激的东西?心情立马就能好起来?”说完,还怪笑了两声。
不就是嫖、赌、毒吗?
我摇了摇头,暗想人生地不熟的,已经一身骚了别再惹什么麻烦。
“那你还想去腾冲、和顺、大理转转吗?看看当初远征军留下的东西,看看这里最美的小镇,还有当初大理国的遗迹?”
“你明天早上10点到这里来等我吧,我还想去沐王府看看。”
宋凯对着我打了个响指,然后开车走了。我一个人回到房间里,拿出手机一看,发现“骚猴子”发来一份大概2兆的pdf文件,还有一段留言。
“尽量背出来,看完后删掉。”
打开一看,是一个人的资料,这个人的名字叫郭索吞。
郭索吞的照片一进入我的眼帘,我顿时大吃了一惊。
这个人的长相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突出的颧骨,还有招风耳,难道是我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
这一刻,我真想立刻打电话回去,问问我父母当初是不是把我一个孪生哥哥给送人了。
但很快,我还是发现了这个人和我的不同之处,有很多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首先,资料上说这张照片是郭索吞20岁时拍的,我20岁时体重85公斤,脂肪含量绝对处于巅峰状态,不可能长得那么消瘦。
其次,就是眼神。郭索吞的目光非常凌厉,凶光毕露,一看就是个狠角色。这种眼光,我要刻意地装一装,才勉强能和他一拼。
整份资料里大部分是英文,只有一些重要信息在引述来源时会把中文附在后面。大致意思是说这个郭索吞出生于1980年(比我大了一轮),在“地狱犬”组织里的代号是“血刃”,在2001年2月被活捉时担任“蛇电”的职务。由于还没搞清楚“地狱犬”的组织架构体系,“蛇电”具体的级别高低和职责范围,目前都不清楚。但从其他落网的“地狱犬”成员对待郭索吞的态度看,应该是个高级职位。
郭索吞具体何时加入“地狱犬”的并不清楚,只知道在1992年蒙泰军(大毒枭坤沙的部队)与佤邦联军(缅甸地方武装)的一次冲突中,他就带领着一群当时平均年龄不到14岁的“地狱犬”成员作战了。当时他应该还没满12周岁。八壹中文網
看到这一段,文件里还附上了许多那场冲突的照片,比较模糊。但还是能够看到,在一大帮穷凶极恶的成年武装分子中间,夹杂着几个戴着“地狱犬”面罩的,瘦瘦矮矮的身影。他们目光亢奋,端着ak—47扣动扳机,枪口吐出火舌。
在其中一张照片里,有个矮小的男孩子脸上的面罩被对手用军刺劈掉了一半,但他还是非常彪悍地把手上ak—47上的刺刀插入了敌人的胸口。这个小恶魔露出半张扭曲狰狞、没有童真,只有杀气的脸,就是郭索吞。这半张脸我熟悉而又陌生,说熟悉,是因为这张脸上五官的轮廓和排布和我十几岁时几乎一模一样,说陌生,是因为我十几岁时还在学校里上学,哪怕和别人打架,表情也不会如此穷凶极恶。
这应该就是“血刃”的真面目第一次出现在外界的视野里——一个娃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