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多将军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当时总统下达的命令,得到了不折不扣的执行!”他故意把“总统下达的命令”这几个字说得比较重,那意思是“清理工作”他只是奉命行事。
“骚猴子”伸出食指在昂多的面前摇了一摇,说道:“你们到了现场,当时ng350上的216人里,还有一多半其实是活着的。你的士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开始抢夺这些人的财物,有的还去撕扯女性乘务员身上的衣服。你作为现场的指挥官,阻止了么?美国人让你们杀人、清理现场,没让你们抢劫,奸淫吧?你不是一直号称自己是正义的一方吗?怎么你手下的军人也会干这种勾当?”
昂多将军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说道:“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
“骚猴子”“嘿”了一声,说道:“证据?好吧,没带在身上,不过总会向国际媒体公布的。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ng350不是被你清理干净的,而是自动消失的,对不对?”
昂多将军瞪着“骚猴子”,不发一言。
“骚猴子”继续说道:“否则,现场怎么连一丁点的渣渣也没剩下,ng350和那200多个人就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就这么完全、彻底地不见了?”
昂多将军裂开嘴,笑了起来:“你的故事很精彩,你可以去当作家,一个可以获得很丰厚稿酬的、第三流的幻想文学作家……”
“骚猴子”说道:“是幻想还是现实,你心里面最清楚。不过,也就在那一天,你有一个意外的收获,也就是这个收获,让你萌发了想要取凌兆宽而代之的念头。”
昂多将军不屑地“哼”了一声,但我觉得他的眼神出卖了他——他有些心虚了。
“骚猴子”举起枪对准了他的脑袋,说道:“好了,话说到这里,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意思了。你就是副总统的命,硬要当总统,是要折寿的。把那个人,那个掌握着能够找到ng350关键线索的人交给我们,接下来一切好说。蓝电为了这个人,不惜出动了一个营的兵力,攻占了你控制下的瑙冈国家监狱。我们作为篮电里的顶级精英,本来在伊拉克替五角大楼追杀伊斯兰国的最高领袖,也被调到这里来处理你的这件事儿,你不合作的话,这一关怕是过不了的。”
昂多摇摇头,说道:“我实在是不清楚你在说些什么。那个人到底是谁?是被关押在瑙冈国家监狱里的吗……”
眼见这位副总统大人还在顾左右而言他,“骚猴子”朝着旁边的“狼心狗肺”丢了个眼色。“狼心狗肺”照着昂多将军的锁骨这里就来了一枪托,同时嘴巴里来了一句:
“再装蒜!”
昂多将军闷哼了一声,从表情来看似乎还想说话。“狼心狗肺”的枪托如同雨点一般落到了他的身上,而且这小子下手非常黑,每一下都会给昂多带来很大的痛楚,所以很快,昂多开始呻吟起来。
“骚猴子”看着这一切,冷冰冰地说道:“那个人在篮电的任务管理系统里,是一个专门的项目,我们内部将其称为‘g专项’。可见抓不到他,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为了这个哪怕要你的命,我们也不会手软。对于篮电来说,杀个把政界领袖,简直是家常便饭。”
“住手!住手!我领你们去见他!”昂多将军最后终于松口了。
几分钟后,那辆btr—60装甲车继续行进了。
这一回,“骚猴子”依然负责驾驶,我负责操作机炮,而“狼心狗肺”负责看押昂多。“狼心狗肺”大致教了我一下机炮操作的方法,然后就坐到昂多身边去了。
我兴奋地转动着操作杆,通过潜望镜寻找可能形成威胁的目标,时刻准备按下开火按钮。但耳边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呵斥声(“狼心狗肺”)、呻吟声(昂多)还有拳头、硬物打在肉上的声音。
“喂!身体不要乱扭!他妈的叫你不要乱扭!”
“我腿麻了换个姿势而已。”
“你看我的枪干什么?再看一下我把你眼珠子挖喽。”
“冷静点,小伙子,这里就那么点空间,我还能看哪里?”
总之过了一会儿,当我抽空去看“狼心狗肺”和昂多那里时,只看到后者已经鼻青脸肿,鲜血从鼻孔那里汩汩而出,身体斜靠在那里就像一堆烂肉一样。
我心里面一阵好笑,也对昂多泛起些许怜悯。
“骚猴子”开装甲车还是比较稳的,偶尔还提醒我哪里可能隐藏了昂多的伏兵,都被我一个个地干掉,有时候手忙脚乱,“狼心狗肺”会过来帮一下。此时昂多在原地一动都不会动。
根据昂多的口头引导,装甲车很快就出了曼多市的市区,周围的建筑物越来越稀疏,到后面甚至出现了滩涂。
在“狼心狗肺”的高压下,昂多完全失去了刚才的神采,说起话来有气无力,语气里甚至有讨好的意味。
“看到路标了吧——‘多美歌’?没错,这里当初就是瑙冈土著的祖先,本明四世抵抗荷兰殖民军的地方。这里已经安全了,你们可以休息一下,然后沿着小路去西林村——我猜想,在那里,你们应该可以碰到巴颂。”
我注意到,昂多嘴巴里“巴颂”两个字出口,“骚猴子”和“狼心狗肺”各自的两只眼睛里,都是贼光一闪。
“不歇了。紫色追击令都下了,如果晚一步找到巴颂,我们俩小命不保。”“狼心狗肺”叫道。
“骚猴子”“嗯”了一声,也没有停车的意思。
这时我又注意到,昂多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冷笑,这诡异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我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他因为伤势疼痛而造成的无意识动作,但直觉告诉我,整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装甲车在出了一片滩涂地后,七拐八拐,就进入了一条山谷。“骚猴子”和“狼心狗肺”起先还在担心两边的山上是否会有什么埋伏,但过了大约1个小时,眼见山谷的出口就在眼前,并没有什么事发生,他们也放松下来,开始大声谈论瑙冈的女人如何如何了。
这两个老司机开起车来又稳又快,说着说着,“狼心狗肺”忽然间就把脸上“地狱犬”的面罩给扯了下来,打开装甲车侧面的射击口就扔了出去。
我一看,也要照做,“狼心狗肺”在旁边笑道:“你当心点儿,这面罩是特制的,随便脱掉整张脸就烂了,泡妞撩妹都没戏,以后满足生理需求要么用手,要么用强,哈哈。”
我一怔,说道:“这么恐怖?”
前面“骚猴子”一边也摘下脸上的面具,让“狼心狗肺”从射击口扔出去,一边对“狼心狗肺”说道:“你别吓唬他,帮他把面具给脱喽。”
“狼心狗肺”应了一声,过来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我面具两边,脸上颧骨的突出部分,然后用力往里捏,整个面具开始向前顶起。他手上力道不小,这么一来我脸上自然是一阵酸痛,但也只能咬牙忍着。
然后,“狼心狗肺”把左手伸到我脑袋后面,抓住那根皮筋带子,向上一提,就此将面具摘下,打开射击口扔了出去。
“好了,还你小鲜肉本色。”
在“狼心狗肺”把面具给扔出去之前,我留意了一下,发现面罩在鼻子最顶端处,有一个挺奇怪的隆起,很小,戴在脸上时并不会感觉到。或许,这个隆起就是它在被摘下时,能够腐烂人脸的奥秘所在。
处理完这件事,“骚猴子”和“狼心狗肺”继续开车,这一回的尺度更大了。
就在二人聊到兴头上时,猛然间我通过面前的潜望镜发现左边的山峰半腰处,有一个影子非常快速地闪了一下。
我马上把14.5毫米机炮的炮口瞄了上去,并且按下了开火按钮。
子弹在山腰上激起一溜尘烟,“骚猴子”和“狼心狗肺”立刻停止了他们的话题,同时把头扭向我。八壹中文網
“怎么了?”
“敌人在哪儿?”
我没有说话,而是继续不停地用潜望镜观察四周。
但这一次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我甚至开始怀疑:刚才眼前所出现的会不会只是幻觉?
不对,应该不是幻觉。那个如同妖魅一样的巴颂是有这样的光速的,我在瑙冈国家监狱里甚至见识过更快的巴颂。
难道……难道他已经在……
就在这时,潜望镜目镜的视野里,猛地出现了一张脸!
一张堆满皱纹,一侧耳朵只剩下半只的脸——是巴颂!
我“啊”地惊叫了一声,本能地从座位上向后弹开。
“狼心狗肺”连忙蹿了过来,并迅速把眼睛凑到目镜上,右手握住机炮的开火按钮。
“你看到什么了?啊?什么都没有嘛!”他在目镜前看了足足有10秒钟,扭头来问我。
我惊魂未定,重新把头凑到目镜前。这一次,目镜的视野里空空如也,又能够看到远处的山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