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啊？放个假回来就成笑脸佛了。”刘茜茜鄙视，从早上开始，脸上就跟镶了桃花似的。
夏至也不怒，她就是高兴，怎么了？谁管得着！
回了学校之后就会很少见到清琛了，但是清琛保证过的，每天都会来舞蹈室看她练舞，她当然高兴啦。
“我恋爱了，刘茜茜。知道吗？我恋爱了。”午餐的时候，夏至颇兴奋地拉着刘茜茜进了学校有名的情人林。
“恋什么爱啊？你疯了啊，还有一个来月就要高考了，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恋爱啊？这不是胡闹吗？！”刘茜茜颇不理解，夏至怎么就在这样的时候出这样的纰漏，这不是影响学习嘛！
“我没有胡闹，真的。”夏至的眼神颇为诚恳，“茜茜，如果李峰现在跟你说，要你跟他交往，你会拒绝吗？”
“可是那跟你不一样啊。”刘茜茜觉得夏至这是在胡搅蛮缠，她跟她的情况能一样吗？
“你只要回答我你会不会。”
“会。”要是李峰真这么说的话，就算是要她不读书了，她也会答应。“可是夏至，我暗恋李峰已经有三年了！从我初三开始，我就一直都喜欢他。跟你这样偶然的少女怀春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
“茜茜，不明白的是你。”
刘茜茜蹙起眉来，她又怎么不明白了？哪里错了吗？没有啊！
“今年毕业，我爱他就整整一轮了。你不懂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了。”
刘茜茜的眉头蹙得更深，她以为她够了解夏至，却不曾想，夏至连这样大的事儿都没有告诉她。
“你说的难道是……”刘茜茜忽然抬起头来很是郑重地看着夏至，让她心里一阵发毛，“顾清琛？”
联系了下放假之前，夏至对待顾清琛不同寻常的热情，刘茜茜很快就猜到，夏至所说的，她爱了十一年之久的人是顾清琛。
“嗯。”夏至只是轻轻地点点头，目光瞬间就变得悠远起来，就好像是在回忆这十一年历经的种种。
“可是第五姝呢？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怀疑顾清琛跟第五姝的关系。”
没有想到刘茜茜会这样一针见血，不错，她的确怀疑。可是与顾清琛比起来，她宁愿永远怀揣着这份怀疑而不去正视，这样就永远不会有失去清琛的危机。
日子平静地几乎就像是光滑的镜面，每天清琛都会来舞蹈室看夏至练舞，日子幸福得蜜里调油，直到市区的第三次诊断考试成绩公布的那天。
这天夏至正在教室里练习理综卷。作为一个理科生，要是理综成绩傲人，就相当于拥有了北京的大学的半张通知书了。
正思索间，刘茜茜却突然进来，“夏至，出大事了。”
“怎么了？”很少看见陆扬这样火急火燎的时候。
“出……大事了。”陆扬尚且喘息不均，“快跟我下楼看看去。”
“怎么了？你带我去哪儿啊？我还要练理综的。”夏至很郁闷，刘茜茜这是发什么神经，拉着她下楼是要干啥啊？！
“唉？你的大事就是要我来看成绩榜？！难道我这回不是第一？”清琛实在想不出这成绩榜上有什么所谓的大事。
夏至有些郁闷得看着成绩榜前的人山人海，以前可没这么多人关注成绩啊。“唉，怎么这回公布成绩这么多人来看啊？”
只听看榜单的人议论纷纷：“唉，为了个男人，值得吗？！”
“就是，她可是第三都没拿过的人啊，一下跌到这么远，不知道会不会受不住。”
“平时娇娇柔柔的一个女生，不会想不开吧？”
“第五姝出事了，是不是？”夏至跟清琛站在队伍的一左一右，虽说完全看不见彼此，却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嗯。”陆扬颇为担忧地看着清琛。就在三诊之前不久，清琛跟第五姝提出了分手，借口是正是高考时节，大家都应该好好学习。这事陆扬是知道的。
“嗯。”刘茜茜很是担忧地看着夏至，“夏至，现在学校的人都在传，说你是第三者。是因为你的介入，才导致顾清琛跟第五姝的分手。”
夏至默了，第三者吗？可是她跟清琛彼此喜欢有什么错。
“大家都说，第五姝是因为受不了打击，三诊考试才会这么糟的。”刘茜茜看夏至的眼神颇为复杂，夏至只是沉默。
说来也是狗血，这回第五姝心情欠佳，发挥严重失常，成绩榜上，名次居然比夏至整好低了一位。这件事成了一中无数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清琛，这可怎么办才好？马上就要高考了。”陆扬颇为担心地看着清琛，他们都高估了第五的承受能力。
分手的时候，第五姝相当平静，只说了一个“好”字，就平静地跟顾清琛分了手。所有人都以为没事，却没想到几天后的三诊考试，第五居然会考的这样差。
“要不你去跟第五聊聊，就说你也是迫于无奈才要这样选择的。”
“可是说了就会有结果吗？要是我最后还是不得不跟方夏至结婚，岂不是要让她空等。”清琛站在天台上看着远方，眼神幽邃，没有人知道这样的眼神里饱含着怎样的痛恨！对，就是痛恨，对方夏至的痛恨。
原本若是第五没有出这档子事，清琛对夏至还不会那样仇视。可是现在事情发生了，清琛就习惯的将罪过归结到了夏至的身上。
“可是，至少要去安慰下她啊。让她专心准备高考。”
“如果不能给她未来，就不要给她希望。早死早超生，现在让她断了念想，高考的时候说不准还能正常发挥。”清琛看似薄情地拒绝了陆扬的建议，可是他自己知道这是他唯一正确的选择。
“就当……”不是不内疚的，只是爱情与家庭之间，他早已做了抉择，“就当我对不住她吧。”
说完清琛径自下楼去了，独留陆扬一个人站在天台上，看下面的五月的槐花开得洁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