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痒了？找抽是不？”清琛挑衅地一笑，顺便接通内线吩咐，“康秘书，进来拿文件。”

“好了？”她还以为他还要一会才能完事儿呢！

“某人找抽，我只好快点结束，好去满足她的要求啊。”

夏至吐吐舌头：“今天吃什么才好呢？！啊，要不吃昨天的那家烩饭好了，你说呢？”

康山语拿了文件才刚迈出总经理办公室就见他们新近办公效率越来越高的顾少左手搭着大衣，右手握着电话，用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应着电话，行色匆匆地往电梯间走。

才刚钻进专用电梯，顾少爷就一改初衷，言辞之间也不见了温柔纵容，有些蛮横道：“我不要吃那家的烩饭，难吃死了，换一家。”

“厄，”夏至调笑，“那换那家隔壁的烩饭好了，你说好不好？”

顾清琛磨着牙，“方夏至，你明知道我不喜欢烩饭！”昨天午餐就是吃的那个！

夏至撅嘴，其实她也就是说笑的，“好吧。那去‘乔氏’？”

两个人一路都没挂断过电话，夏至能清晰地听见他下楼、发动车子的声音，清琛在振华附近夏至惯常等他的地方找到她。

“干嘛？”夏至左瞅瞅自己，右瞅瞅自己，也没觉得那里不对劲，但是清琛自她上车就一直看着她，弄得她心一突一突地紧张。

顾清琛伸出一只手指在夏至眼前，“这是几？”

“一。”

伸出两只手指，又道，“这是几？”

“二。”

伸出四只手指道：“一加一等于几？”

夏至忽的伸手“啪”的一声打在顾清琛放在她眼前的四根手指上，“二！”

鄙夷道：“顾清琛，你真幼稚，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幼稚的糊弄人的把戏了！”心里却暗爽：还好老娘聪明，不然就上当了！

顾清琛却呵呵一笑，伸手揉夏至的脑袋，他是看她精神不大好，这才出了这么个把戏要让她提提神，“我带你去买点药吧？看起来，你好像感冒得不轻，眼睛有点肿，精神也不大好。”

夏至干笑一声，借着后视镜一看，眼睛果然是有些肿，伸手轻轻触摸着上眼皮，“我不要。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吃药了。”

“那就更要去买药了。”顾清琛调笑道，“你明知道我最讨要吃烩饭了，昨天还不是强迫我吃了烩饭！”

她斜着眼睛瞪他，牙齿咬的咯咯响，清琛却不动容，挑眉，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样子”。最后顾先生还是带着方小姐去药房买了药，吃饭之前还特意要服务生准备了杯温开水，监督她吃药。

“怎么了？”清琛停下筷子询问旁边那个明显看起来有心事的女人。夏至手上的动作一顿，捏筷子的手紧了紧又放开，将它放在碗碟旁边，“清琛，我想跟你谈谈。”

“嗯。”顾清琛拿起公筷漫不经心地为她布菜。

“清琛，乾宇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拿不到了。我们的婚礼，要取消了。”夏至沉默着盯着眼前的那碗白米饭，清琛为她布菜的动作却是不停，直到她的碗里蔬菜垒得满满当当才停下来看着夏至，“多吃点蔬菜。”

夏至张张嘴想要批判顾清琛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最终还是闭了嘴，清琛轻轻放下筷子，冷冷的开口，声音有些大：“方夏至，是谁给的你自信。”

“你就是这样看待我们的婚姻的吗？如果是，那么我们的婚礼才是真的要三思了。”

“方夏至，不管你拿不拿得到乾宇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都不在意。”

夏至瞪大着眼睛看顾清琛，她从没有想过会峰回路转，“你是说，你还是会跟我结婚？”

他轻笑，伸手抚摸她柔软的缎发，故意将语气放得恶狠狠的，“方夏至，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夏至不迭地点头：“听见了，听见了。”又忽然想起什么，垂下头来，低声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坦白。”

“谁教会你得寸进尺的啊？”他取笑她，倒是不担心她又提出什么鸡毛蒜皮的问题，清琛完全就将夏至现在的表现当做了一种婚前恐惧症的表现，也就由着她，“说来听听。”

“嗯，那个，你是不是很看不起腿不方便的人啊？”她小心翼翼地偏头看着他的表情，顾清琛挑眉，捏住她的鼻子，“方夏至，我什么时候表现得这样不近人情、不同情弱势群体了，竟然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

夏至撅嘴，分明就是嘛！她才回国那会，跟温先生相亲的时候被他撞见，他就表示了对温先生由衷的鄙视之情。义愤填膺道：“可是他们不需要你的同情！”

“干嘛？”清琛看着莫名发火的夏至有些无奈，女人们结婚之前是不是都是这样……顾清琛冥思苦想了半日，也只能从他理科生的脑袋里想出无理取闹这么个词来形容此刻的她，“发火了？”

她绷着一张脸，冷冷地应：“不是。”

“口是心非。”

“我就是口是心非怎么了？！”夏至彻底被清琛给惹怒。

“好好好。你就口是心非。难怪从来都说‘顾清琛，我讨厌你！’，原来是这么回事！”清琛装出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惹得夏至想要发火却又不能，只得忍着，清琛看她憋得难受，好笑地开口道，“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坦白吗？”

夏至很有骨气地偏头不说话，清琛更有骨气得道：“厄，既然方小姐不想说，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你还是不要说了吧！”

她刷的一下就转过头来瞪他，“我偏要说！”

可是真的要说了，夏至却又有些难以开口，看着旁边顾清琛戏谑的眼神，她一再得想了之后，还是决定开口对他坦白。她不希望他们有任何的隔阂，“清琛，我的腿不好。”

又急急地补充道：“你要是因为这个嫌弃我，我也不会有怨言的。”

清琛推开椅子，蹲在夏至跟前，手抚上她的小腿，眼神凝重地抬眼看她，“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