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陶子文到警察局上班。他经过大厅,顺着走廊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看见陶子文来了,王之远赶紧把他拦住:“子文兄,有一件事你肯定还不知道。”
“什么事?”陶子文问道。
王之远说:“周俊生回家了。”
陶子文分外吃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王之远说:“是前天回去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而且王君鹏已经带人去了周家。”
“他去周家做什么?莫非,他是想把这个案子也给抢走?”陶子文越想越不安心,抓了王之远便朝警察局外走去。
“走,咱们也去周家!”
当陶子文和王之远赶到周家的时候,王君鹏正在周俊生家的院子里冲这些慵懒的,歪歪斜斜地站在院子里的二十名手下训话,安排他们在周家进行布防。
王君鹏大声吩咐着:“你们,在大门口留三五人,在后门留三五人,其余的就分散在周家家院的各个角落。周俊生是欧洲留学回来的天才药剂师,是上海医药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周俊生被绑架了,上海的医药界就倒下半壁江山。所以,你们要全天候的驻守在周俊生的家里面。如果你们在驻守期间,周俊生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你们要全部负责。”
一名叫大壮的警察对王君鹏说:“队长,我们全天候驻守在这里,就没有时间休息了!”
有人提出了异议,其他警察也都纷纷响应。一时间,抱怨声四起。
王君鹏厉声呵斥:“你们抱怨什么?有什么好抱怨的?让咱们守卫周家,是警长对咱们的信任!谁要感觉这是一个苦差事,你就立马站出来,我当场就扒了你这身皮!你们怕苦,有的是人不怕!”
众警察都不再埋怨了。早在大门口听王君鹏训了半天话的陶子文和王之远纷纷为他鼓掌。
王君鹏一见陶子文和王之远都给自己鼓掌了,顿时得意的有点忘了形:“看见了没,看见了没?连陶子文大队长和王之远都赞成我的部署,你们这群怂包得跟人家好好学学,长长见识,知道不?”
众警察声音参差不齐,有气无力地回道:“知道了。”
“哎,这就对了。”
王君鹏终于挽住了面子。不料,王子文却说出了另一个提议:“王队长,我倒是有个建议:你把这些人分成两拨,一拨守着白天,一拨守着晚上。这是周家,就算劫匪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到周家来抢人吧?”
众警察有很多人附和称是。
刚刚在这些警察建立起威信的王君鹏埋怨陶子文:“我说陶子文,你是在故意跟我过不去是吧?这些人马都是我自己的手下,我怎么调遣那是我自己的事儿,你在这儿插什么嘴?”
陶子文说:“我也就是一个建议,你愿听就听。”
随后,陶子文和王之远绕过王君鹏的队伍,走向其后面的厅房。看着陶子文和王之远的背影,王君鹏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他对陶子文的建议也提不出任何异议。索性,他就冲着人心涣散的手下喊了一句:“就照着陶子文的办法来吧!”
说完,他跟着陶子文和王之远也进了厅房。
在厅房里的周家管家张顺见陶子文和王之远进来,赶忙起身迎接。
陶子文说:“我想见你家老爷。”
管家张顺忙道:“我家老爷现在不方便见人。他刚刚从劫匪手上脱身回来,精神状态极差,需要静养。”
陶子文说:“我就跟你家老爷说几句话,问几个问题,问完就走。这些问题关系到你家老爷的日后安危,至关重要。”
“这个……我无法做主,请你们稍等。”
随后,管家张顺又从里屋请出了程书平。
程书平从里屋出来,他看见陶子文和王之远,显得不温不火:“陶子文,我们周家的安危从今天起就不要你的担心了。我已经同警长通过电话了,这个案子已经交给了警察局的另一名队长负责。”
王君鹏站在陶子文的身后,一脸得意的样子:“那名队长就是我!嘿嘿……还有郭庄槐那个案子,警长也交给我负责了。”
气愤的陶子文从周家出来,直奔警察局后,一把推开警长办公室的门。
陶子文质问警长:“警长,是我做错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把周俊生的案子转给王君鹏去做了?”
正在批阅文件的警长抬头看看陶子文,又继续埋头批阅文件:“周家与你们陶家曾是合作伙伴,现在又是竞争对手,所以,程家商会的董事长兼麒麟制药厂的总经理程书平就建议我们换一个人调查周俊生的案子。”
陶子文继续追问:“还有郭庄槐的案子,怎么也转给王君鹏去办了?”
警长不紧不慢地说:“周俊生的案子和儿童失踪案的元凶都是郭庄槐,再说儿童丢失案已经真相大白了,总不能让你和他都在追捕这一个嫌犯吧?”
陶子文还要追问,警长却抢先说了:“这件事情我特意请示了张大帅,大帅也建议我换个人处理这桩案子。”
陶子文怒不可遏:“张大帅他就是一个军阀,抓人办案是我们警察局的事情,他凭什么插手?”
警长提醒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是你未来的岳父大人!”
“这门亲事我又没答应。”
陶子文说罢,他和警长都是一阵沉默。随后,警长问道:“自从上次三里亭之后,张大小姐就一直精神恍惚,萎靡不振,你还没有去看过她吧?”
“我……”
没等陶子文继续往下说,警长就打断了:“别说了,我知道你不想去,可是大帅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你多少看在我的面儿上,就去一趟!”
“我才不去!”陶子文固执地说,“上次我送张馨回去,当面说好的不杀司机,我还没出张家大门,他就一枪把人给毙了。”
“既然你知道他杀人不眨眼,他让你去,你敢不去?他是军阀,就是我也不敢得罪他!”
陶子文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