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门口的台子还在。
徐磊从咖啡厅回到警察局的门口,向警察局门口站岗的两名警卫出示自己的证件:“您好,我是记者,希望能进去采访一下王君鹏和陶子文这两名队长。”
其中一名警卫很快认出了他:“你就是被我们王队长暴打的那名记者?”
徐磊倒也坦率:“就是我。我还想采访他们关于儿童丢失案的其他问题。”
这名警卫说:“我看你是挨打没挨够啊!还想进去找我们王队,你就不怕他再把你打出来吗?”
另一名警卫劝徐磊:“兄弟,估计王队现在正烦你呢,去了也没好结果。回吧!”
徐磊吃了闭门羹,但他并不放弃。
“你们不让我进,我就在这儿等他出来!”
说着,徐磊就坐在警察局门侧的台阶上。
“吔,看来你真是不怕挨打啊!”第二名警卫说着,就想过去轰徐磊。第一名警卫把他拦住说:“他愿意在这儿坐着就让他在这儿坐着。就算王队出来,也不会理他!”
陶子文看过了所有儿童丢失案的办案笔记,和对梁安审讯的笔录,疑心重重地将它们都合上,双手支着下巴陷入深思。
陶子文仔细地回想着他对梁安审讯时,梁安的表现。尤其是当陶子文问他为什么要杀死蔡同辉,为什么绑架周俊生,还有是他怎么让一个正常的小男孩变成一个皮肤枯黄、青筋暴起的小怪物时,梁安故意情绪暴躁,极不配合,一心求死的状态,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王之远突然推开陶子文办公室的门,看到陶子文的状态一脸惊讶:“子文兄,怎么了?”
陶子文慢慢睁开眼睛道:“梁安绝对不是畏罪自杀,他自杀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隐瞒幕后真凶的真实身份!”
王之远搬了一把椅子,坐到办公桌边上。
陶子文继续说:“在审讯的时候,还没等到王君鹏询问,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所有的办案过程一股脑地全部交代出来了,说得滴水不漏。犯了这么大的案子,他竟然没有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而是一心求死,这一点都不合乎情理。梁安他肯定是在怕什么。”
王之远半开玩笑地说:“他能怕什么?难道是害怕时间长了自己会把这些东西记混,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全交代了?”
陶子文锐利的目光看着王之远,王之远开玩笑的笑脸也慢慢地僵住了:“莫非,他交代的这些案件细节都是幕后真凶提前让他记下来的?”
陶子文点头,然后继续说:“我还怀疑,他之所以这么早自杀,就是为了防止在以后的审讯过程中说出跟第一次不一样的内容。”
陶子文和王之远互望着对方,都对这样的发现感到震惊了……
徐磊坐在门侧的台阶上,他看到陶子文夹着公文包从警察局走出来,便追上去问道:“您好,请问您认识陶子文队长吗?”
陶子文诧异地看着徐磊:“我就是。”
徐磊兴奋莫名,赶忙说道:“我是上海新报的记者,在今天早晨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您应该见过我!”
陶子文说:“我知道。我很敬佩你的勇气。”
陶子文边说边往前走,徐磊就追着陶子文往前走着。
徐磊说:“你曾经破过两起离奇杀人案,在抓捕梁安之前,你曾怀疑过郭庄槐是儿童失踪案的真凶。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梁安就是一个替死鬼吗?梁安死了,但上海郊区的孩子仍旧在不断地失踪。”
陶子文被徐磊说中了心事,他停下脚步,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徐磊。
陶子文说:“我当然怀疑过。而且,我现在也在怀疑。但是,只有怀疑有什么用?我又拿不出证据,推翻不了梁安的口供。”
“我有!”徐磊说。
陶子文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着徐磊:“你有?”
徐磊说:“上海坊间一直有一个谣言,说是陶氏医药大厦曾经跑出来了一个浑身都是枯黄皮肤的小男孩,你为什么不从这个角度开始调查呢?”
陶子文听罢,不屑地说:“我以为你说的是什么证据,原来就是这么一个被人胡编乱造的谣言!”
“这个枯黄皮肤的小男孩就是曾经失踪过的孩子之一,你曾经去过孩子的家里,见过他。”
“我还把这个孩子送进了陶氏医药大厦。但你知道陶氏医药大厦为什么会有枯黄皮肤的小孩吗?”
徐磊惊讶地看着陶子文:“为什么?”
“因为他们在救治这个孩子!”
陶子文不屑地走开了,徐磊却对刚才的谈话更加不理解了。徐磊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
韩昭气势冲冲地走进程书平家。程书平家的管家跟他打招呼,他都置若罔闻。见状不好,管家马安急匆匆地在后面追赶韩昭,想要把他拦下。
“老韩,你要去干嘛?”
韩昭不回答,径直冲向客厅,一把推开程书平家客厅的门。
客厅里,正在陪同一位客人品茗的程书平突然抬起头来,当他看到韩昭时并没有诧异。这个时候,管家也跟在韩昭的身后跑了进来。
管家说:“老爷,是我没有拦住。”
“没关系。”程书平随后看着韩昭说:“韩昭,既然你都来了,等我送走了华先生,就跟你讨论一下你的事情。”
韩昭一只脚蹬在椅子上,怒气冲冲道:“没什么好讨论的。我一心一意为公司着想,你却接二连三地阻挠我,这活我没法干了!”
见是程家主仆出了纠纷,华先生知趣地起身告辞:“程老板,既然你家有家事需要解决,那我们就改日再谈吧!”
程书平向华先生拱手道别:“华先生,咱们改日再谈。”
不经程书平吩咐,管家便热情地送华先生出了客厅。
这个时候,客厅里只有韩昭和程书平两人了。
程书平道:“韩昭,你要是感觉我的公司亏欠了你,你就带着你的人从我这儿撤出去吧!”
韩昭十分不解地看着程书平:“老爷,你说不让我在咱们的赌场贩卖大烟,我听了,没有卖。可是,我把大烟卖给别的赌场也不行吗?你为什么要查封我在码头仓库的货啊?”
程书平道:“那些货如果是你个人的名义存那的,我不管也不问。可是,你用的是商会的名义,这笔钱要走公司的账!”
“走公司的账怎么了?你怕被人查出来?那么多赌场贩卖大烟都是走公司的账,人家怎么就不怕?”
程书平气愤不已:“我不跟你吵架。这些大烟明天就会被公开销毁,该有多少损失我赔偿给你。你就给我记住一点,日后再做一些私人营生的时候,不要用商会的名字,也不要走公司的账。”
韩昭一字一字道:“你的商会也有我的股份!”
程书平看着韩昭:“我不管你在公司占了多少股份,我是程家商会的董事长,我要为公司的声誉负责!你感觉不爽,可以撤股。”
韩昭气急败坏,却无力反驳。
“你的公司,听你的!”
说完,韩昭便气冲冲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