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兆霖在陶公瑾被抓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警察局,并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见到了陶公瑾。
陶公瑾被拷在问讯椅上,仇视着对面的张兆霖:“你给我假的炸药导致我现在被抓,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兆霖平和地看着陶公瑾:“我为什么要给你假的炸药?我就是怕你一时激愤,毁掉咱们多年的研究成果!”
陶公瑾不解地看着张兆霖:“不杀那些孩子,不毁掉那些证据,你就不怕这件事会把你牵连进来?”
“你不用担心我,就算带刺玫瑰怀疑我,他们也拿不到任何证据!”张兆霖诡谲一笑,“没有了你,只要那些被注射毒剂的孩子还活着,就算为了救这些孩子,周俊生也不会停下‘生体’项目的研究,我照样可以从中获利。”
陶公瑾双目冒火:“你早就把这一切都计划好了,你这是丢车保帅!你就不怕我会把你给供出来?”
“你供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张兆霖直视着陶公瑾的眼睛,“害你落到这般地步的不是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你的亲生儿子陶子文!”
提到自己的儿子,陶公瑾的内心激动异常,他的手、腿和面部都剧烈的抽搐着。
张兆霖继续说道:“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准女婿。如果哪一天,你那六亲不认的儿子查到了我这儿,我该怎么对付他呢?直接派人杀了他,还是……”
陶公瑾信誓旦旦地说道:“如果我不把你供出来,他就算再怎么怀疑你,也拿不到任何证据。他不会对你构成威胁的……”
“那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你会相信我的。我记了一个账本,那个账本就放在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地方。那个账本上记了很多只有你和我才知道的秘密,也夹藏了很多你跟我之间的书信往来。只要你保护好我的儿子,我就不会供出你,那账本上的内容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可是,我的儿子万一有所不测,那账本上的内容很快就会公诸于世!”
“你在威胁我?”
张兆霖和陶公瑾相互对视着。
陶公瑾颤抖的面部,语气却异常坚定:“你不是也在威胁我吗?”
张兆霖终于妥协了:“好!我倒要看你怎么帮我守住这账本里面的秘密!”
张兆霖憋着一口郁闷之气,无可奈何地走出了审讯室。
周俊生、程玉婉和那些被注射毒剂的孩子们被警察带到警察局,暂时还没有安置的地方。张兆霖主动向警长骆青山请缨,让警长把他们安置到已经被查封的陶氏医药大厦。
“陶氏医药大厦的二层和三层是一家医院,医院的楼上就是一间实验室,周俊生是欧洲留学过的高级药剂师,他可以利用实验室的器械和资源为这些孩子研制出‘生体’毒剂的解药,让这些孩子获得康复!”
骆青山虽然知道这是张兆霖让周俊生继续“生体”实验的借口,但考虑到二十多名孩子的生命,在经过慎重的思考之后,他同意了这个意见,并向陶氏医药大厦派驻警察,直到新解药研制成功,孩子们得救才可撤离。
陶氏医药大厦的封条被扯掉,杂乱的大厦内部经过简单的归置和打扫,基本整洁了。随后,周俊生、程玉婉和那些孩子被警察送到陶氏医药大厦的二楼。
程玉婉体内的毒剂已经超标一倍,就算每天注射十毫升的解药,也不能完全缓解毒剂产生的药理作用。她每天昏昏沉沉,身体疲软无力,只能躺在病床上。
在被安置到陶氏医院的当天,陶子文就来到了陶氏医药大厦的外面,看着程玉婉躺在担架上,被两名警察抬进大厦内部。就在陶子文感慨连连,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却被刚刚来到这里的徐磊给叫住了。
徐磊和陶子文走在街上,找了一家小酒馆坐下。徐磊告诉陶子文:“我非常喜欢婉儿,但是我从来没有向她表白过。婉儿一直是喜欢你的!”
陶子文端着一杯酒,沉吟片刻,感叹道:“可是,我已经不喜欢她了。我们两个有缘无份,我已经和张馨订了婚,现在我的心中只有张馨一个人了。”
陶子文说完,慢慢品尝着杯中酒水的滋味。
徐磊看着陶子文,看着陶子文的眼睛扑朔迷离地样子,郑重地问道:“你说这些,是出于你的真心吗?你喜欢张馨,真的像你说得那名强烈?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今天为什么又来偷偷地探望婉儿?”
陶子文抬头看着徐磊,扑朔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此时的真实想法。
“我……我确实是喜欢婉儿,但我和婉儿在一起是不会给她幸福的。”
陶子文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难以抑制此刻内心的纠结,一股脑的说道:“我父亲对周家做了这么多歹毒的事情,就算婉儿不会介意,她的父母也不会介意,我也会介意。我跟她在一起,一辈子都会带着这种愧疚之心,是不可能和他们打开心扉,坦诚相待的。所以,如果你喜欢他,就勇敢地跟她表白吧,然后你就替我关爱她、呵护她!”
陶子文看着酒馆外熙攘的人流,不觉双目泪光闪动。
“那你和张馨就能坦诚相待吗?”徐磊问道。
陶子文回头看着徐磊,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馨是张兆霖的女儿,就算她喜欢你,在你威胁到张兆霖利益的时候,张兆霖还会把你当成他的女婿吗?”
“张馨是无辜的,她和我都有一个不称职的父亲,都没有母亲,都是被自己家人所遗弃的可怜人,所以,我想跟她在一起,温暖彼此,相扶相依。”
陶子文说完这些话,端起酒杯,与徐磊碰了一杯饮下,之后就起身出了酒馆。
徐磊站起身,望着陶子文的背影连连叹息。
程玉婉躺在病床上,其它被注射“生体”毒剂的孩子们也都被安置在了陶氏大厦二楼的医院里。
在警长骆青山的陪伴下,周俊生推开顶楼实验室的铁门的时候,张兆霖早已等候在实验室里,甚至连军营新实验室的那些医疗器材也都搬了过来。张兆霖走到实验室的中间,对周俊生鼓掌欢迎:“老朋友,欢迎欢迎!”这让周俊生感到一阵错愕。
周俊生狐疑地看着张兆霖,又狐疑地看向骆青山。骆青山把铁门关上,对周俊生说:“周俊生,利用陶氏医药大厦为这些孩子研制‘生体’解药的主意还是张大帅出的。我感觉这个主意特别好,您感觉呢?”
周俊生迟疑地观察着骆青山和张兆霖,他基本断定眼前这两人已经合成一伙。
当前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研究“生体”的解药,为女儿和这二十多名孩子救命。在这关键的时候,周俊生不能节外生枝,他沉思良久,终于伸出手,握住了张兆霖等候多时的右手,并说道:“这里本来就是陶公瑾的实验室,张大帅军营里不是也有个实验室吗?为什么不在那间实验室让我救这些孩子,还要大动周折把这些器材给运过来呢?”
提到了军营里的实验室,张兆霖顿时感到不悦。他一脸铁青地问讯周俊生:“我的军营哪里有实验室了?”
周俊生想要回答,骆青山却抢过了话题:“周俊生,这些医疗器材之前确实存放在张兆霖的军营里,但存放那些器材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实验室!那只是大帅军营里的一间仓库!”
周俊生抬头看着骆青山和张兆霖,越发确认他们两人已经合成一伙。他们压根就不会主意程玉婉和这些孩子的生死,他们只在意“生体”实验的成败。
曾经,程书平被韩昭枪杀的场景,曾经自己和女儿被钉进木箱的情景历历在目,而如今,这间充满罪恶的实验室竟然成了自己为救自己的女儿和那些无辜孩子的最后稻草,周俊生从内心便有一种抵触。但,这毕竟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因为只有这里,他才能得到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得以辅佐,才会有一丝可能研发出可以将“生体”毒剂彻底清除出体外的特效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