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鸠居来讲和,被骂了一顿,抱头鼠窜,在出营门的时候,又遇到赵同、赵括兄弟俩,这二位听说楚国使臣来,他们没有资格参与接见仪式,就在营门等着,看到蔡鸠居过来,用剑指着蔡鸠居的头说:“你如果再敢来,先教你吃我一剑!蔡鸠居出了晋营,走出不远,又遇晋将赵旃(zhān),弯弓搭箭指着他说:“你是我箭头之肉,早晚必将把你擒到。烦你传话,教你们的蛮王仔细准备!”
蔡鸠居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回来原原本本告诉给楚庄王。楚庄王大怒,召集众将,问:“谁敢去挑战?”
大将乐伯应声而出:“臣愿往!”
当时战争很有绅士做派,楚庄王说的挑战不是指的两军对垒,是指挑衅,为两军正式开战找借口。乐伯跳上战车,许伯为御,驱车如风,驶到来晋国营盘附近,乐伯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战车停下,战马慢悠悠吃草,乐伯下车,一会儿摸摸马鬃,摆弄摆弄战车,一会与车上的许伯说说话,表示闲暇。因为距离晋国大营不远,有十来个游兵看到他们凑了过来,估计是想抓住他们,缴获一乘战车请功。乐伯不慌不忙,看这十来个人走近,抄弓在手,搭上一支雕翎箭射去,一人应声倒地,再发两箭,又各射中一人,其余人惊慌想逃,乐伯飞身上前,生擒一人,许伯催车上前接应,乐伯提着晋兵跳上车来,剩下的晋兵知道来者不善,撒丫子,跑啊!一哄而逃。乐伯乘车回营,晋军这边得知楚将挑战杀人,营门打开,分为三路追赶过来,鲍癸居中,左有逢宁,右有逢盖,追到弓箭射程以内的时候,乐伯大喝道:“我左边射马,右边射人,射错了,就算我输!”
宝雕弓拉满,左一箭,右一箭,不慌不忙,毫无差错,命中的全都是追在最前面的人马,左边连射倒七八匹马,马倒,车不能动,右边射中七八位军士,逢盖面门亦中一箭,左右二路追兵的速度立即慢了下来,只有鲍癸带人随后紧追。眼看就要追上了,乐伯一摸箭壶,只有一支箭了,取出来搭上弓靶,准备射鲍癸,转念一想:“对方人多,我这箭如果射不中,必被来将擒获!”
正在此时,车驰马骤惊出一头麋鹿来,从乐伯面前经过,乐伯改变想法,一箭望麋射去,刚刚的直贯麋心,停车让许伯下车取麋,献给鲍癸说:“给将军加道菜享用。”
鲍癸见乐伯箭无虚发,心里万分紧张,不敢强追,但不能不追,犹豫之间,晋将献麋,有个台阶下,停下来假意感叹,对左右将士说:“楚将有礼,我不能鲁莽。”
命令左右回车,乐伯也返回大营。晋国将领齐聚中军大帐,大将魏錡(qí)知道鲍癸放走了乐伯,气得大叫:“楚将挑战,晋国竟无一人出头,被楚人耻笑,小将将以单车,试探楚军强弱。”
赵旃(zhān)说:“小将愿同魏将军同去。”
荀林父安抚魏錡说:“楚国先来求和,然后挑战,你到楚军,也应先讲和谈。”
魏錡答:“末将尊令,便去请和。”
赵旃送魏錡走出大账,乐呵呵地对魏錡说:“将军学鸠居出使请和,我学乐伯挑战,我们各做各的事去!”
上军元帅士会,听说赵、魏二将自讨差事前往楚军,慌忙来见荀林父,想要制止他们,到来中军大帐,二将已经走了。士会对荀林父建议说:“魏錡、赵旃依仗先辈的功劳,因为没到得到重用,心中怨恨,正是年轻气盛,不知进退,此去必定然触怒楚军,如果楚兵猝然攻来,怎么防御?”
副将郤(què)克也说:“楚军意图难测,不可不备。”
副元帅大叫:“出兵即为了厮杀,有什么可准备的?”
荀林父左右看看各位,没有做任何命令。士会退出大帐对郤克说:“荀帅好似木偶!我们做好作战准备,预防万一。”
派郤克、巩朔、韩穿,各率本部兵马,分为三处,埋伏在敖山险要之处,中军大夫赵婴齐,亦猜测晋军必败,预先派人在黄河渡口准备舟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