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告诉孤,你同意做孤的王后,是不是只为了那俸禄。”
如果是,那么他这个王,做得可是有够失败的。
“你怎知道的?”
“……”
望着那犹如恒河般清澈见底的眼睛,沙杰有些失望,原来他真的如此不堪。
“哈哈哈哈~”
沙杰的失望太过明显,不由得,吉玛笑出了声儿。
“你当真是新任的南夷王?”
小舌轻吐,明眸笑得如同初四的新月,那模样,直至以后,在沙杰的脑海中都是那么的清晰。
“真是太笨了,骗你的呀,你这么好看,我怎能推辞你的喜欢?”
成为王后的某天,吉玛曾告诉过沙杰。
她对他其实是一见钟情的,他那周身的气度是那么不凡,不凡到当时她都不愿去看清他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她怕,她忘不了他。八壹中文網
“你这丫头……”
真的好气人,气的沙杰又好气又好笑的。
“王。”
吉玛盯着他,面上没了玩笑意味儿,多的是严肃。
“你可想好了,若是要我成为您的王后,你所面对的东西,远远要比您想象的多。”
立王后可不比立王妃,只要沙杰喜欢,不管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她都可以成为王妃,且不会成为大臣们议论的话题。
可是王后不同,身为一国之后,必须要有尊贵的出身,这样才能配的上王。
“你这是在担心孤?”
沙杰面对如此,却是一脸淡然。
“假不正经。”
沙杰都这般了,吉玛又怎会顾虑?
其实,吉玛所说的一切,沙杰都晓得,若说没有阻拦,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的老师,太傅,会是第一个出面阻拦他的人。
可是,那又如何,左右吉玛是他喜欢的女人,无可更改。
果然,过不了多久,一切皆如沙杰预料的那般,发生了。
一纸立后的圣旨下来,可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啊。
喜得,自然是吉玛的阿爸阿母,他们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他们的女儿,会成为自然是一国之后。
这忧的,自然是太傅了。
这不,一大清早儿,前脚儿沙杰方回偏殿睡下,后脚儿太傅就闯了过来。
“王呢?”
太傅望着主殿的奴才,一脸的不悦。
“在偏殿休息。”
奴才对太傅这般表情也不惊,只是继续说道。
“太傅,王说了,他休息的时候,禁止任何人打扰。”
攥着圣旨的手,那是青筋四露啊。
好一个兔崽子,他教导了他这么多年,就教导出,他这么个荒唐的想法儿?
现下,竟然还要有意拦他!说到底,他也是他的太傅不是?
好,沙杰让他等着,那他就等着,太傅就不信了,沙杰还能躲他一辈子!
于是乎,太傅从日出又等到了日中头儿,太阳透过棕榈树的叶子,映在太傅脸上,又形成了游弋的光斑。
“老师,你来了?”
沙杰一边儿将太傅迎进偏殿,一边儿问。
“老师这前来到底所谓何事?一脸的不开心,不如同孤说说,孤替你教训教训那个人。”
“不用了。”
太傅瞟一眼沙杰,端起一杯茶,看起来十分的悠闲,可言辞,却不怎么的好。
“王这般躲着我,想来也是晓得我是被谁气的。”
沙杰对此也不恼,只是说。
“孤并没有要真心躲着老师,昨儿晚筹备立后大典一夜没睡,自然是要补觉的,老师莫要生气。”
“立后大典?”
太傅放下了茶盏,这脸上的不高兴更是加深了几分。
“是啊。”
毕竟是同吉玛,这立后大典,沙杰怎敢马虎?
“你当真要立那个平民女子为南夷的王后?”
一下子将手中的圣旨摔了出去,这圣旨也不用让沙杰看了,反正是沙杰自己拟的。
“自然。”
伸手将一盏新茶递给太傅。
“老师,你也晓得,孤这圣旨都下了,这件事儿,怎可能有假?”
“你晓得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沙杰遇事儿总是一脸的淡然,先前太傅觉得这也没什么,如今却对着这张淡然的脸,很是生气。
“立平民为后,且先不论别的,就同以往的例子,王可瞧瞧,南夷历朝历代,又有哪个南夷王,立一个平民为后?这是自古留下的规矩,王,不可破啊。”
“老师,您也教过孤,要成立一个新的南夷王朝,不破不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了南夷可以破例不去管那些呆板儿的规矩。”
沙杰瞧一眼太傅:“老师,这话可是您亲口同孤说的,难道老师已经不记得了?”
“怎会不记得?”
他教沙杰的每一个道理,他都铭记在心。
“这话是我说的不错,但是我并未曾想过,王会如此做。”
“老臣也同王说过这句话,‘身为南夷的王,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要为南夷考虑。’可如今,王又是如何做得?您为南夷考虑过吗?”
在太傅看来,沙杰只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吧。
“王爱任何你个女子,老臣都不会说些什么,身为王,哪里没有几个王妃,王大可立那个平民女子为王妃,同样是一生富足,王后,这个位置,并不适合她,还请王三思。”
他不晓得,沙杰到底明不明白,当他坐上了南夷王的位子,儿女私情这些东西,已经再也不适合他了。
“不适合她?那老师说,王后的位子适合谁?那些朝臣的女子?”
在他看来,没有人要比吉玛更适合王后的位子了。
沙杰不傻,她喜欢吉玛不错,但是他也曾考虑过王后的位子到底适不适合她。
“老师,你总说为孤好,难道要孤娶一个朝臣女子就是为孤好?你忍心瞧着孤的江山被那些老师认为的,朝臣的女子占据?”
“这……”
太傅说不出来,他一生都在忠于南夷王,又怎会看着南夷的江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易主?
“老师,您什么样的为人,孤再清楚不过,您是为了孤好。”
沙杰望一眼窗外,蓝天白云,一片净土,这是属于他的王朝。
“老师,你知道吗?孤曾应过吉玛,要给他的阿爸荣华富贵,要给他的阿爸一个官。可是,你晓得吉玛怎么回答孤的?她说……”
忽又想起,那个少女,那双犹如恒河般清澈见底的眼睛。
“她说‘您不需要对我的阿爸阿母做些什么,他们本就是平民,而且我阿爸的性格并不适合当官儿,您也不需要为我阿爸阿母的生活有任何的支持,我是他们的女儿,自然会照顾他们的。’
老师,就这样的女子,您说,孤能不喜欢吗?”
她那样女子,入了宫,还怕自己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儿,牵连到她的父母,这样的女子,这般的善良,她能不爱?
虽然如此,但太傅仍是有些担忧。
“王,您可想好了,若是立她为后,就算老臣同意,那些大臣们,怎么想?”
“他们?”
沙杰一笑置之:“孤只关心老师您是否同意,其他的,孤没哪个闲情逸致,一一说服他们,毕竟,孤才是南夷的王。”
太傅望着眼前人,这般的威仪,终于妥协了。
“罢了,你也是忘了,有些事儿,老臣也该放手了。”
他精心养育的鹰,总算是长大了!
那夜,洞房花烛,一夜的星子布满了整片天空。
如此的良辰美景。
沙杰退了那些宴席,来到吉玛所在的偏殿,房中女子,被红盖头遮住了面,一把掀开吉玛的红盖头,醉眼迷离,他笑。
“吉玛,孤终于娶到了你。”
烛光下,那双犹如恒河般清澈见底的眼睛熠熠生辉。
她笑。
“怎么回来的这般早?难道那些朝臣都特别聪明的,没拦着您喝酒?”
“怎么没有拦?”
这个傻丫头,没有看到,他已经醉了?
“只不过孤想你了,所以,便瞒着那些朝臣偷偷的过来了。你不高兴吗?”
他都这般做了,只能证明一件事儿,他真的很爱很爱她,不是吗?
“高兴。”
那姣好的面容,在沙杰面前绽开了笑。
“怎会不高兴?吉玛前世定然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好事儿,才得到了王这般宠爱。”
沙杰将吉玛带进自己的怀中,一同坐在床畔,笑了。
太傅曾说过,吉玛这般太过善良,东宫是什么地方,没有些许心计,想要生存下来很难。
他笑了,那又如何,他既然喜欢她的良善,那么他就保护她,不受伤害。
所以,东宫遣散,余生,他只有她了。
“王,吉玛不明白,王到底看上了吉玛那一点儿?”
她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平民女子罢了,比她好的女子多如牛毛,为何是她?
“因为,你与众不同。”
他最喜欢她的那双犹如恒河般清澈见底的眼睛,里面遍布了善良。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两人的小日子过得是如此平静。
某日,沙杰下了早朝,立马来到了吉玛的寝宫。
“王,今儿怎么不高兴?”
伸手接过披风,吉玛将其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