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暗溶,大皇子的事情刚到一段落,却又出新的幺蛾子。
说是毅王早就之下难民的事情,他知晓事情败露,为了掩藏罪证,杀掉身犯疫情的难民,埋在了一处,此举动丧尽天良。
证据确凿。
连常太医都被牵扯其中了。
常太医受牵连,为了维护毅王,将一切都揽在身上,上吊自尽了。
朝堂之上也因为常太医的死,而变得又一番境况。
皇上终于认真的对待了这件事,宣毅王来问,毅王知晓皇上偏心与他,但也不敢恃宠而骄。
他道:“父皇,那些时候疫情严重,儿臣是怕疫情传播,殃及更多的人,故而才出了那策略。但是事后儿臣已经安顿好他们的家人,绝对没有朝堂说的那些祸及朝廷威严的。”
“既然处理了,为何不处理严谨,弄的被御史台弹劾,逼死了朝廷官员,你太令朕失望了。”
毅王被骂,心中不痛快,此刻苏昭仪从旁边出来,拿了颗白色药丸给皇上,温柔安抚皇上激动的心。
看着年幼的女人,皇上怜惜,不忍她看见自已发脾气的一面,她沉默一二,吩咐道:“你回去王府面壁思过且罚俸三年。”
毅王答道:“儿臣遵旨。”
随后瞧着苏幻儿一眼,两人眉目传情,暗升涟漪。
毅王恋恋不舍的回去了。
恭亲王府
皮实跟梁欢这几日一直在纠结是否该去城王府上一趟。
皮香道:“我才不去,现在城内疫情蔓延,她跟那些难民在一起,传染的可能性最大,若是我被传染了,被毅王他们烧掉了,可怎么办?”
梁欢呵斥道:“香儿,祸从口出。”皮香撇了撇嘴不说话。
梁欢转身问:“实哥,你觉得呢?”
“当时我们回来确实向皇上汇报了,至于皇上没理会,那就不管我们的事情了。”
梁欢点头道:“且这几日城外忙,她以一人之力,不顾个人安危,救治成千难民,开府放粮,胸襟博大,胆识过人,让我等钦佩,如此倒是显得我恭亲王府贪生怕死,无度量了。”
“且我们现在还是兄妹,若是让母亲晓得我们置身不顾,让人看清不说,还招母亲埋怨。”
皮实最是听媳妇的话,觉得有理。
皮香道:“我们怕什么,不过是个不贞洁的夫人,嫁给父王已经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还敢埋怨?就算是埋怨,她又能耐我何?”
这句话恰好被进来的方璞玉听见了。
她笑了笑,道:“好热闹啊。”
皮香有些不自在,但是她想的的确是没错,即便是她听见,能耐自已如何呢?
方璞玉心中暗笑一声道:“过两个月则是太后的寿辰,母亲临行前,让我带带两位弟弟妹妹见见世面,顺带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姻缘?”
皮香一愣,故而脸上显示得意。
哼,那妇人还不是要巴结自已,若是她不给自已寻一个好夫婿,看她怎么虐待她。
梁欢最是聪慧,听见方璞玉这话,心中便是苦笑不已。
可怜皮香居然看不透,新母亲手中抓着的可是她的未来,且她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父王将她留下来也是存了心思,让她寻一个京城的青年才俊来。
皇上身体不好,他们总是要为未来做打算的。
然而城王妃却看得通透,一句话便捏住了他们两个的命穴啊。
梁欢想笑一笑,可是扯开来却发现很苦。
自已的命穴怕也一开始被她给捏着的吧,不能生,即便是长房嫡媳妇,依然是大忌讳。
而她给自已送来的药方,是示好。
可是她心里面忌讳,没有用,而是依然用之前太医开的。
起初她不相信她的医术,可是现在,她解了疫情,连常太医都因为无能为力,上吊自杀,以赎罪孽,然而她可以很有自信的给皇上要银子。
呵呵
若是她不想让自已怀上孩子,以城王的势力,给太医院递个信,随便敷衍自已,也绝非难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就麻烦妹妹了,母亲临走前还惦记着我们,是我们的福分。”
方璞玉笑了笑道:“应该的。”随后瞧了一眼皮香,笑的越发的灿烂道:“我定会给香妹妹寻一位盖世英雄来。”
皮香听后越发的得意了。
待方璞玉走后,皮茶有些怀疑道:“她真的会被妹妹寻一位盖世英雄吗?”
梁欢沉默了。
“我们的婚事怎么就落在她手里了?”
皮茶越想越不对劲啊。
他已经十六岁了,他道:“我希望自已能够向大哥那般,自已选择自已喜欢的女人。”
梁欢这才有了笑容来。
“既然是母亲交代的,想必父亲也是同意的,你们两个日后见了她,嘴巴甜一点,尤其是香儿。”
“我为什么要巴结她,本来就该她来巴结我们才是,她母亲那样子的,嫁给我们父王,就该好好侍候我们的。”
九月初,太后寿辰,方璞玉本来想要去恭亲王府接他们一起的,但是听说他们早一步便走了。
方璞玉心中郁闷,瞧着自已精心为他们准备好的着装,心里叹息一口气,他们不怕被人嘲笑,她又何必多心。
待进了宫,先带着鸠儿去给太后请安,太后瞧见鸠儿胖嘟嘟的,分外喜欢。
“你啊,上次忙碌,怎么不想着让孩子送进宫里来,宫里安全,哀家听说你在城外待了半月,这心里总是提着。”
“是,让太后担心了。”
一边的魏其候府的魏老夫人,赞叹道:“太后这么一说,臣妇倒是要替她说几句话了,城外疫情凶险万分,您是不知,世家子弟哪一个不避开,也就城王妃心系着难民,系着咱们京都安危,哎,说来惭愧,我那家中女儿家的,可都嚷嚷着要去城王府,拜城王妃为师,说什么日后在有什么疫情,他们也好派上用场,免得这功劳都被城王妃抢去了,害的我们都能眼红着。”
太后很高兴,面上正经道:“身为皇族中人,应该身先士卒的。”
卫夫人道:“说来也是太后慈善,担忧孙媳妇的安危。城王妃果然好福气,有天下最尊贵的祖母担忧...”
方璞玉笑了笑道:“是,我也是这般觉得的。”
方璞玉让萧鸠留在慈宁宫一会,她便出去寻人去了。
今日宫里面人多,来来回回遇见不少熟人。
前面走着的,瞧着是成老夫人和他的孙子,成器。
成老夫人见到方璞玉,客气道:“王妃,可是刚从太后处出来?”
“是,正要去寻一寻皇甫七少夫人,成老夫人这是要去见太后吗?快些去吧,几位老夫人正陪着太后说话呢。”
成老夫人笑了笑,眼睛里有些恭敬。
虽然她上一次已经赔罪了,可这一场变故,害的她再次见到城王妃,却有些胆寒。
想想上次太后寿辰,自已对她的不敬,在之后贤妃自杀,成家倒塌,恍惚都是从她对她不敬开始的。
虽然晓得城王妃心胸宽广,可已经敬畏已经埋藏在心中了。
方璞玉欲要走,想到什么,便问:“老夫人,成公子还未曾婚配吧?”
本来有婚约的,可成家出事,这婚约便被费了。
她也不好在与裴家结亲,故而想要寻一位比礼部侍郎赔家更好的人家。
争一口气。
但听城王妃提起,心里面便有了谋划。
“还不曾呢,不知王妃可有了人选?”
方璞玉下意识的颔首,随后想到什么,便实话说道:“人选谈不上,只是恭亲王府里有个未出嫁的姑子,十六岁的年纪,恭亲王临走时,托付了两句,还想请成老夫人给谋划谋划,看哪家公子合适。”
虽然恭亲王经常不在京城,可他的身份以及皇家对他的态度摆在那里,这也不失为一门好亲事。
“多谢王妃。”
成老夫人心里面已经有了谱,她辞别城王妃,便去了慈宁宫。
方璞玉则去了御花园,各家女孩子来了,都会去逛一逛。
但是去了,才发现,恭亲王府的皮香被隔绝了。
穆小公主嫌弃她土包子,穿着太次,故而不配与她们为伍。故而想了法子捉弄了她,将她那一身精挑细选的衣服给弄个一身脏。
梁欢先她一步来了,正安慰着心情不大好的皮香。
梁欢瞧见了方璞玉,正要开口问候,却见她对着身后的宫女说了句什么,之后便走了。
梁欢虽然来过京城几次,可这么大的场面也是第一次,心里面暗恼自已大意了。
早该随她一起的,瞧着她现在不管不顾,心中虽然明白,人薄情凉,但终究还是埋怨她见死不救啊。
可刚要带着皮香走,便见到她又回来了。
宫女手里捧着件衣服,她道:“走吧,去换一换。”
皮香丢了脸,不敢也不愿意留在这里了。
“不,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要回去。”
方璞玉冷着脸看了她一眼道:“换上,别让我说第二遍。”
方璞玉冷的脸的表情,让人生惧,就连梁欢都有些吓着了,更何况是未经世事的皮香。
更是吓得乖乖听话了。
梁欢瞧见那一身衣服的时候,便将心中的小九九咽下了。
什么叫以德报怨,她算是见识过了,对这位城王妃算是有了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