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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回 后院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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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杜氏此时正被他拨燎起了兴致,喘着粗气道:“野猫叫.春呢,理它作甚!”

窗外,两个黑衣人将已然没了生息的程家侍卫放在地上,悄无声息地将酒坊后门打开一条缝,便有另外三个黑衣人闪身进来,向开门的那个问道:“从哪里下手?”

开门的拉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胡人面容,压低声音道:“北面的三间大屋是酿酒作坊,屋檐高且无窗不好进。南面是酒窖。西厢房住着人,东厢房是屯粟米的粮仓!”

带头的黑衣人便道:“那就从好烧的下手,你们两个去酒窖,我们两个去粮仓,至于你……”

不等他安排,那胡人便阴阴一笑道:“你们且去忙你们的,我有件更重要的事儿要办!”

老杜夫妇刚嬉笑着双双倒在炕上,便闻见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从窗口飘进来。老杜腾地坐起身来,惊愕道:“什么东西着了?!”

杜氏也不情不愿地坐起来:“莫不是哪个伙计失手打翻了油灯?”

“翻个油灯不至于这么大味道!”老杜从炕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裤子,“我得出去看看!”

老杜打开房门,便见东面存粟米的粮仓正熊熊燃着火光,顿时大惊失色,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呐!粮仓走水了!”

他这一吆喝,便有住在西厢房的几个伙计急忙爬起身冲出来,老杜便一叠声地指挥:“快担水灭火去!粮食能抢出几袋是几袋!快去啊!!”

伙计们便慌忙拿桶的拿桶,担水的担水,但东厢房内满是粮食和稻草,遇火便熊熊燃起,越烧越旺,伙计们泼进去的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一个伙计便向老杜道:“杜叔!火势实在太大,人根本进不去呀!”

“我的粟米呀!”老杜被烟呛得声音嘶哑,拍着大腿欲哭无泪,怒道:“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狗杂碎,在粮仓附近留了明火?让我逮住我非……”

然他话未说完,异变突生,只听南面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声势之大竟震得地面都颤抖摇晃了一阵,老杜和几个伙计站立不稳,齐齐跌倒在了地上。

待响动过去,老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双耳被震得嗡嗡作响,眼前亦是金星乱颤。

一个伙计将他扶起来,惶恐问道:“杜叔,这是……怎么了呀?”

老杜愣愣地向南面的酒窖望去,见半边屋檐竟是塌了下去,还有若隐若现的火光从门窗里冲出来,顿觉从头到脚透心凉,声音嘶哑道:“酒窖……炸了!”

那酒窖里屯着的,是上千坛酿好或正在发酵的烈酒,烈酒遇火便会燃烧炸坛,老杜深谙此理,故而酒窖附近一直严禁灯火,不想今日仍躲不过这无妄之灾!

伙计心疼叫道:“那里面的刚酿好的烈酒哇,可比粟米值钱多了!杜叔,我们去把剩下的酒搬出来!”

“去不得!”老杜赶忙一把将伙计拉住,“酒窖如今正着火,不知还有多少酒要炸坛,万万不能靠近!”

伙计急得直跺脚:“杜叔!粮仓酒窖都毁了,咱们如何向东家交代呀!”

老杜本正痛心疾首着,听他这一句,却忽然反应过来:粮仓酒窖同时失火,不可能是巧合,除非有人蓄意为之!

“不好!”他突然跺脚,转身便往西南方向跑去。

小作坊前,一个黑影正搬起块大石头,用力地向门上的黄铜大锁砸去。

“住手!”老杜来不及细想,索性借着冲劲,合身向那黑影扑上去,使劲全身力气将他推向一边。二人齐齐扑在地上,抱作一团滚了几圈放停下来。

老杜盯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胡人面孔,惊呼道:“阿舒哥?!又是你!”

阿舒哥提膝狠狠撞在老杜小腹上,借他吃痛之际,一骨碌爬起身来,狞笑道:“可不就是老子!你这老东西诓骗于我,把我害得好惨!老子今日特地找你报仇来了!”

老杜咬牙忍痛站起身来:“粮仓和酒窖的火,都是你放的?”

“没错,是我带人干的!”阿舒哥得意道,“实话告诉你,老子如今有了大靠山,想弄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识相的就打开这小作坊门,将酿酒秘方一五一十交给老子,老子兴许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老杜往地上啐了一口:“狗杂碎,你休想!”说罢,便又咬牙冲了上去,与阿舒哥扭打做一团。

阿舒哥本欲趁乱潜入小作坊去,盗得酿烈酒的秘方献给如今的主子,自是大功一件。没想到关键时刻又被老杜坏了事,自是恼火不已,只想尽快将这老头儿解决了,办自己的大事去。

偏老杜今日犹如一只发了疯的老狼一般,不管不顾地扑上前与阿舒哥撕打。阿舒哥虽年轻力壮,却始终占不到便宜,又担心火势引得附近的巡街武侯前来,他便难以脱身,情急之下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来,顺势划在老杜大腿之上。

老杜吃痛,下意识向后跳了两步。阿舒哥手持匕首指着他的胸口,狞笑道:“老东西,你手无寸铁可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的赶紧把作坊门给我打开!”

老杜捂着渗血的大腿,咬牙道:“狗杂碎!你休想!”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阿舒哥握着匕首慢慢上前,“那老子就让你多吃些苦头,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老杜冷笑:“我看要吃苦头的是你罢!”

他刚说罢,阿舒哥便听脑后一阵破空之声,下意识地向旁一歪头,便见一记木棒凌厉袭来,虽被他避过了后脑勺,却结结实实打在了右肩膀上。

这一记棒击下手又稳又狠,阿舒哥觉得自己肩胛骨都要被敲碎了,手一软,匕首便掉落在了地上。

“敢打我家老头子?我看你是活腻了!”杜氏大喝一声,再举擀面杖便向阿舒哥袭去。

阿舒哥在酒坊帮过几日工,对杜氏的战斗力发自肺腑地惧怕,于是二话不说撒腿便要跑,却又被杜氏眼疾手快,一杖敲在膝盖上,痛得跌倒在地,捂着膝盖惨叫:“杜婶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杜氏敲着擀面杖怒喝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一旁老杜道,“问问他,是谁指使他来烧酒坊的?!”

杜氏便将擀面杖一指阿舒哥鼻尖,气势汹汹喝道:“听见没有?快说!”

阿舒哥盯着那索命擀面杖,鼻尖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掉,嘴唇翕动道:“是……是……”

他越说越小声,杜氏听得费劲,不自觉弯腰凑近他些,叱道:“是谁?你大点声……”

但她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低头望去,在她左胸口出正插着一把匕首,殷红的血正汩汩往外流!

“婆娘!”老杜大喊一声,拔腿便向杜氏奔去,然不等他伸手扶住,杜氏的身子已直挺挺地向后倒下,犹如一座倾倒的山峰,重重摔在了地上。

老杜“咚”地跪在杜氏身旁,用双手胡乱去按她出血的伤口,口中一叠声地唤着:“婆娘!娘子!玉仙!你挺住……你千万挺住啊!”

杜氏吃力地抬手,指向阿舒哥的方向,口中艰难地道:“抓……抓住……”

而罪魁祸首阿舒哥,被她这一指吓得魂飞魄散:他方才被这悍妇吓坏了,以为自己要丧命在她的擀面杖下,却恰巧摸到了掉落地上的匕首,于是下意识地便刺了出去……

我杀人了……阿舒哥被自己这念头吓得面如死灰,眼睁睁看着被鲜血染红了前襟,躺在地上兀自痉挛的杜氏,结结巴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杀她……我……”

然老杜那一双赤红的怒目,几乎要生生将他撕裂,阿舒哥吓得瑟缩后退两步,毫不犹豫地抱头鼠窜而去。

老杜眼见抓不住他,索性不再理会,用尽平生力气想要将杜氏从地上搀起来,“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我……”

杜氏却吃力将他推开,喘息着道:“别白费力气了,没用了……”

“谁说没用?!”老杜歇斯底里地哭道,“我这就去找程四娘子!她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就没有她办不到的事儿!我叫她来救你!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老杜啊……”杜氏此刻却显得异常平静,脸上甚至挂上了一抹祥和的神采,喃喃道,“今后……没人骂你,也没人打你了……少喝点儿酒,啊……”

“玉仙!!!”

任凭老杜如何摇晃呼唤,杜氏的眼睛却缓缓合上,再也没睁开。这个威武了一辈子的女人,这个河东狮一样的杜氏婆娘,戴着她生平第一支,也是最后一支金钗,永远地离开了她爱着和守护着的人。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不甘和委屈,几道凌厉的闪电划过沉寂夜空,惊雷滚滚过后,大雨铺天盖地地浇了下来。

滂沱的大雨浇灭了粮仓和酒窖的大火,也冲刷了杜氏身前的血污。暴雨如注中,老杜一动不动地跪着,犹如一尊绝望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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