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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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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辗转,沈芝明白当下与傅青宓争吵,也没甚好处,决计依着他的性子服服软。

遂垂首抿唇不语,偶尔稍稍抬头偷看傅青宓。

而傅青宓自己,对于突然间涌来的怒火也是万分莫名其妙,他不知自己为何听说沈芝跑来“花牌苑”会如此生气。

尤其是亲眼见到她来此处坐着等人,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在此以后,干脆嘴巴不听脑子使唤了。

种种异样,使傅青宓手足无措,留下句“速速回府”便慌忙离去。

回了相国府,沈芝一番比对账本后,拿回来的账本上,盈亏详细足以证明先前的账本作了假,不由得面露喜色。

于是乎,次日清晨一早,唤上了王伯,一同前去老太君处说明情况。

“老太君,二奶奶求见。”外方传来丫鬟的禀报。

老太君正与傅青宓下棋,诧异问道:“可说明了所为何事而来?”

“尚未,不过二奶奶说有要事求见。”

“既是如此,唤她进来罢。”说着,老太君拈了颗白棋放下,“宓哥儿,你输了。”

傅青宓克制地轻咳了会,笑道:“祖母棋艺渐长,孙儿不敌。”

“你倒是会说好话哄骗老婆子我,今日你心神不宁,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没待傅青宓回话,沈芝就进来了,走到老太君身前,恭敬磕了头。

跟着她进来的还有王伯,几个眼生的下人。

老太君见此,十分稀奇,问道:“起来吧。沈氏,来我这里,可是先前说的事情,有了些眉目了。”

“回老太君,正是。”沈芝眼波微转,瞧见傅青宓一动不动看着她,压下怦怦直跳得慌乱的心。

“既然如此,那便说与老婆子我听听罢。”

“是。”沈芝福了福身,“老太君,在说之前孙媳希望三叔和婶娘也能到场。”

“何事?竟需要劳烦三叔、婶娘过来。”傅青宓疑惑问道。

沈芝理了理衣摆,笑吟吟回答:“自是有事相请。”

话说到这里,傅青宓也是分外好奇究竟是何事,遂差了丫鬟命道:“去请三叔、婶娘过来。”

“喏……”

不一会儿,余氏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傅业,如期而来。

沈芝见人已到齐,不急不慢开口道:“今日由老太君做个主,邀请各位前来,想与诸位分享一下妾身连日以来的困惑。”

傅业听完,脸上阴沉一闪而过,随即笑道:“哦,是何事?”

“三叔莫急,且听侄媳细细道来。”

“众所周知,我们傅府家大业大,其中桑园当属重要支柱之一。以往桑园皆是由婶娘掌管,婶娘向来以谨慎仔细出了名,按理桑园收支是不可能出现差错。”说到此处,沈芝特意停下,瞥了余氏一眼,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最近妾身跟着婶娘学习查账,发现桑园账本有些许异样,觉着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呀?可想到是婶娘亲手掌管的地儿,又觉着可能是自己弄错了。两种想法交织,苦恼了妾身很久。”

闻言,傅青宓一怔,她先前服软竟然是为了麻痹他。现下表演得这番楚楚可怜,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异样是什么?”老太君思考了片刻,开口问道。

沈芝朝身后的碧雪使了个眼色。碧雪立即神会,奉上两本账本,递至老太君面前。

傅青宓坐在一旁,眉头皱得像座小型山峰。

“老太君,这是孙媳收到的两本账。上面的是王伯呈上来的,而下面的这本则是孙媳亲自找桑园如今的余掌柜讨的。”不知沈芝是有意无意,特地加重了末尾几个字。

“哦?”老太君看了看她,遂低头仔细翻阅起账本来。

而余氏在一旁,早已面色惨白,额上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沁进衣衫里。

未几,老太君翻阅的速度愈来愈快,脸色涨红,最后索性“啪”合上账本,厉声呵道:“余氏,这是怎么一回事,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余氏显得懵懵然,抖抖索索跪到地上:“老太君息怒,妾身也不知,也不知这是如何一回事。”

“放肆!桑园不是经由你一手掌管!怎的在你手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几万两白银的空差,凭空消失了不成?你竟胆敢声称不知?”老太君的话语里,透露出数不清的气愤。

余氏擦擦额上的汗,信誓旦旦补救:“妾身立马下去查清楚,定给老太君一个明白交代。”以为如此老太君能平息些怒火。

“哼……等你?”说罢,老太君两账本砸到余氏面前,“等你查清楚,桑园早就易主了。”

“沈氏,你来说说,都查到了些什么?”

沈芝得令,将心头那点幸灾乐祸压下去,面露难为的神色,踱步上前:“是这样的,孙媳发现了异样,立即找了王伯核实情况。不如由王伯说说罢……”

老太君点点头,脸上依旧怒气冲冲。

王伯上前行了一礼,恭敬说道:“禀老太君、二爷,小人先前接手账本之时,便觉着桑园情况不对,无论是收入还是开支,近几年出入很大。于是先反应给了三姨娘,未果。小人便将账本呈给了二奶奶,盼望能有个了结。”

说到此,王伯看向沈芝,微微点头。沈芝得到信号,接过话头,继续道:“确如王伯所言。孙媳想着,许是婶娘事儿过多,忙不过来,便自作主张去寻了余掌柜了解。余掌柜倒是个实诚的,在孙媳引导下二话不说将真正的账本拿了出来。”

引导?好一个引导,傅青宓挑起眼尾,漫不经心端起茶盏,用盖子轻轻拂开茶叶,呷了一口。

而傅业青白的脸上,面色难辨,一双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若有所思。

“那余掌柜为人胆小怕事,孙媳访遍桑园一众下人,得知而来。老太君,这几位是孙媳从桑园带来的。”说着,老太君顺着沈芝的目光,看到了那几个眼生的下人。

沈芝继续道:“孙媳以为,余掌柜断断不会单独犯下如此胆大包天之事,只怕身后另有主使的。”

话音刚落,老太君察觉了其中意思,气得连连喘息,手指着余氏,怒道:“你……你这几年是如何管理的?”

余氏听罢,声泪俱下,重重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老太君,容妾身禀报。妾身自嫁进府内,从未做过对不起傅府的事。桑园账本之事,妾身一时大意,这才……”

“一时大意?这么久以来都大意?再说,那余掌柜是你的表亲,我看,你不是那主使之人,就是同谋!来人,给我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杖责五十,给了休书赶出府。”老太君恨恨地说。她本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有任何一丝伤害傅府家业的心理,迅速下了命令。

话一出口,在座的人俱是一惊,唯有沈芝暗暗为老太君喝了声彩。

余氏哭喊:“老太君,妾身冤枉,饶了妾身罢,妾身日后一定严加管理。”声音里夹杂了悲戚与无辜,除沈芝与老太君外,其余的人皆是目不忍视。

傅青宓看到婶娘早已磕得红肿流血的额头,百感交集。冒着惹恼祖母的风险,终于忍不住开口:

“且慢,祖母。虽说如今人证物证皆在,然并未有直接指向婶娘指示余掌柜犯事的证据。依孙儿看,不如现下派人去将余掌柜带上来,听其所说。再分别派人前去查探一番三叔及余掌柜的账目,查一下缺失的银两是否在。如此一来,也不会存在冤枉人了。”

傅业原本打算阻止,未曾料到他的“好侄儿”会先求情。如此也就顺水推舟,跟着附和道:“母亲,儿子也赞同宓哥儿所说。倘使余氏真敢做对不起傅家的事,儿子第一个不依。”

说着,傅业双手撑着身体从轮椅上起身,因双腿残废,支撑不住竟一个骨碌滚到了地上。狼狈不堪的样子,将他衬托得更加可怜无助。

老太君闭上了眼,差了人扶起傅业,叹道:

“亦可。是我怒及失智了。就按宓哥儿说的办吧。”

沈芝暗自搓手,她既不能主动提及余氏就是幕后主使,又不想睁睁看着好不容易挣来扳倒那歹毒妇人的机会白白错过。

只好无可奈何跺了跺脚,咬着唇瞅了傅青宓一眼。

傅青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跟自己过不去,他不信自己所说,现下证据在此,若有些脑子的,依照余掌柜和余氏之间的关系,稍稍揣摩,还不能推测出余氏是这幕后主使?

缺失的银两,又有何用?找到了能如何?傅业夫妇两势必不会将其藏于府中。

一席人在老太君院子里,等了一个时辰后。前去搜查的家丁,将余掌柜及缺失的银两找了回来。只是那银两已经少去了一大半。

余掌柜被压着,跪到老太君身前。一张脸肿的不成样子。

老太君掩嘴惊讶道:“这是谁干的?”

沈芝把头埋得低了些,不敢吱声。谁干的?除了她还能有谁。先前图一时之快,导致现下就要被戳破谎言了。

“余掌柜,我傅家待你不薄,何故做假账,挪用这么大笔银两,做出这等对不起傅府的事?”

余掌柜红肿的双眼,怯生生不安地瞧了沈芝一眼,遂留着眼泪痛哭:“老太君,小人混蛋,不是个东西。因小人贪慕美色,见钱眼开,方才行下这等狼心狗肺的罪恶之事。”

“哦?”老太君严肃着脸,复问道:“可是你一人所为?”

“全为小人一人所为。”

见此情景,沈芝扶了扶额,头疼得只想捶自己两拳。她为什么不把余掌柜打得说不出话?目前此人嘴里说出来的,与先前跟自己所说的,完全相反。

沈芝想了想,微笑着委婉提醒了句。

“余掌柜,你可想好了。奴才欺骗主子的罪行,是要被割鼻的!”

对此,傅青宓甚是不满。

“谁准你当下如此肆意妄为威胁下人?”

“妾身……妾身没有。”沈芝辩解道,“妾身只是提醒余掌柜,今日之言与昨日同我说的,并不一样。”

“沈……”

最后,还是老太君先出声,打断了傅青宓的话:“来人,杖责三十后,将余掌柜送官。”

“至于余氏,识人不清、办事不利,这桑园还是别管了,日后交由沈氏处理。”说罢,睨了余氏一眼,眼里不耐:“都退下吧。我累了。”

末了,又添了句:“沈氏留下。”

沈芝心下“咯噔”,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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