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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劫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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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了相府,傅青宓满心疲倦,步子才刚迈进屋,李长盛却来了。

“小人见过二爷。”他不似以往一般恭敬,只是走个流程,随手作一揖。

傅青宓轻声应了下,本不欲搭理他,忽想起此人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

于是回过头转而好奇万分问道:“何事?”

李长盛一屁股坐上一旁椅子,顺道敲了敲桌子,示意傅青宓坐下细说。

傅青宓若有所思看了看他,两步上前。

“你可知是谁送去的酒?”

“难道不是沈芝?”

李长盛呵呵一笑,点点头:“是啊,我可没说不是。我的意思是想问当日谁在酒水中动了手脚?”

“本相派人去酒肆查探过了,去买酒的确是她的贴身丫鬟碧雪,且碧雪亲口承认,是她所购。当时尝过,并未发现不妥。”

“那就是途中出了事,才致使有人放了东西进去。”李长盛抢过话头,以极其肯定的语气道。

“看你的样子,似乎知道些什么?”

“是啊。我知道,包括沈府的一场大火,我也知道是谁放的。”

傅青宓面上的诧异一闪而过,压下口中呼之欲出的疑问,镇定自若地端过茶抿了口:“所以……你的目的为何?”八壹中文網

“没什么目的,我有笔交易在她身上,未完成之前,不希望她有个不测。”

傅青宓撩起眼皮扫了李长盛一眼,这个昔日在他手底下,怀着鲜为人知的心思接近他的人。他隐约感觉得到他所求之事。

“嗯。”

“一会我预备去狱中见她一面,你可有话要我代为转告?”

“无。”

李长盛略微讶然,似是不信:“你当真没有话要说?”

傅青宓轻声嗯了声,再无他话。

“现下已经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是清白的了。傅业算准了所有事,并且拉上了她的亲姐作证。”李长盛到底不忍说出沈璃的名字,他不想看到她跟那人打交道,然而事与愿违。

“竟然是她么?难怪徐材百般隐瞒。”傅青宓冷冷笑道,“这么多年,她还是一如既往。”

“你来了?”沈芝毫不意外在碧雪身后,看见了李长盛。

碧雪泪眼婆娑,看着她,哭得哽咽说不出话。

李长盛绕过碧雪,走上前:“嗯。”

“放心吧,明日午时一过,只要我死了,姐姐应当是不会出家做姑子了。”

“但她现下与傅业夫妇混在一起,你不担心?”

“担心?”沈芝捂着肚子,苍白的脸上笑得眼泪落下来。

“她作证说我纵火之时,可不曾记得我是她唯一的亲妹。”

她对沈璃,在那一刻才算真正心凉,在最需要亲人帮助之际,亲姐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沈芝想了想,应下李长盛之事还未有个结果,且他给自己带来双亲尚在人世的消息。

于是乎,又补了句:“如果你当真想要和她在一起,先前嘱咐你的,不要时常出现在她面前。再,她这般恨我,只需多提及我的名字,她定会关注到你。”

这时,碧雪忽然推开李长盛,狠狠瞪着他:“我家小姐马上就没命了,你来探视她,竟然还为了别事。着实过分之至!大小姐对我们小姐,一点情分都不留,你还惦记着她作甚?”

闻言,沈芝抿着唇,呵斥道:“碧雪,不得如此。”

“小姐!”碧雪两眼汪汪看向她,小脸委屈得皱在一起。

“罢了,那是他的事,你去管他做什么?”

“可是小姐,大小姐此番是要了您的命呀,老爷、夫人在天有灵,定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或许她是遭了歹人蒙蔽呢?”李长盛复开口提醒道。

沈芝自己心中亦大致推测的出来,她的姐姐,耳根软得很,听不得旁人的煽风点火。

这么想罢,适才涌上来的一股火气,顿时又逐渐消散开来。

她能说些什么,只能道一句傅业利用人之厉害,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难怪上一世自己也教他耍得团团转。

沈芝遂定了定神,仔细思量了一下,觉着就算是要被问斩,也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她明明没有纵火,怎的他们给自己定了刑,就认命了?就消极对待?

如此不就太对不起自己重新活过来走这一遭。

沈芝靠近牢门,悄声问道。

“你可知晓其中内因?”

李长盛知道她在问关于沈府纵火真凶之事。

“沈府起火当晚,我在对面酒楼瞧见了。”

“哦?”沈芝眼中透露出兴奋与焦急。

“是傅业差的人么?”

“嗯。”李长盛低低应了句,余光不露痕迹扫了眼四周,用只有他和沈芝能听到的声音:

“还有另一拨人。想必你应当是没有猜到。”

“是谁?”

“宫里的人。”

沈芝瞪大了双眼,似是不信。她想不通为何宫里高高在上的那位,还要对已然过气将军府出手。

难道真的是应了那句:狡兔死,走狗烹?

是因着她爹年老体衰,不能再上阵杀敌,又恐其手中权利,所以来这一出?

“你确定?”

李长盛定定点了点头。

“我已知晓了。二爷知道了么?”

沈芝自从碧雪和李长盛来探视她之际,就故意忽略心底的一抹失落,不去想他为何不来?为何在她苦苦等了他这么久的时候,仍然狠心不来看她?

“许是知晓了。”

“是么?”沈芝语气里,含着些道不明的忧愁,连碧雪在外面都感受到了。

遂忍不住劝道:“小姐,您别怪二爷。他是有苦衷的。”

沈芝不想听这些替他辩解的解释,她只知道她一次都未曾见到他的人。

而后,重重摇摇头,合上眼背过身去。

原本单薄的身形,经历这段时日的牢狱之灾,更加消瘦不少。碧雪瞧着,双眼又红了。

李长盛看不惯这样的场景,禁不住道:“碧雪说的不错,他有不得已的原因。二爷被圣上下令,为了避嫌,一次都不能见你。”

听完话,沈芝猛地回身:“那之前我昏迷不醒之时,他不是还陪同殿下过来?”

“嗯。暗中得了消息,如今殿下惹恼了圣上,亦被禁足了。”

沈芝忽然被一种暖暖涨在胸中的感动震撼,伴着这种震撼而来的是,一直以来她错怪他,恼恨他的自责。

她不晓得,他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来探望她,又匆匆忙忙离去。

翌日。

沈芝在牢里,用过最后一餐饭,被差役压着上了刑车。很快被带到了东街。

今日京中难得地出了太阳,明晃晃挂在头顶高远而湛蓝的天空,是个散发不出热意的太阳。

沈芝身上的囚衣,在一众官服中异常招眼。风呼啦掠过,引得她一阵轻颤。发丝凌乱地搭在脸颊两侧,她的手被牢牢锁上铁链,动弹不得。

本欲伸出颤巍巍的手理顺,却不过是想想而已。

四周渐渐围上不明真相的百姓。

左右交头接耳,看着沈芝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些人大多是些官府说什么便是什么的人。

“没想到啊,沈家出了位狼心狗肺的女儿。弄得亲姐一桩好姻缘散了不说,还害死了双亲。真是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有人忽高声说了句,四下里议论的人更多了。

有人越听越气不过,就像事情发生在他家一般,甚至拿出菜篮中的烂菜叶、臭鸡蛋,一股脑地丢进去。

激动而喜看热闹的人群,一个个凑上前。沈芝生生挨了好些菜叶鸡蛋,好不狼狈。

身上臭鸡蛋的腥臭味传来,她忍不住皱着眉头看向人群。也正是在一眼,看到了在人群中静静瞧着她的一双眼,波澜不惊之下有一抹心疼。

那人戴着半块面具,头发斜斜挡在一边。

沈芝苦笑不得,他以为这样乔装打扮,换上身粗布麻衣便让她认不出来了?

可真是小瞧她了。她好歹在他重病之时,衣不解带伺候了许久,可谓是了解他了解得极其深了。

他来做什么?不会是来送她一程?

沈芝扭开头,她不想教他看到自己死去的场景,似乎太过于残忍。怕他后半生都对此耿耿于怀!

遂朝着傅青宓略微摇摇头,示意他离开。

他收到她的示意,身子在人群中一动不动。

午时三刻很快便到了。因沈芝犯的的封国第二大罪,害死双亲,所以不得容许任何亲友前来送上路酒。

负责行刑的大人看了看天,虽是不忍,碍于规矩,也不得不扔出行刑的木牌,朗声下令:“行刑。”

抱着大刀的刽子手,闻此言,笑呵呵持着大刀靠近。

沈芝最后缓缓便傅青宓摇摇头,轻轻闭上眼。

她清晰感觉到刽子手粗暴地扯下她背后的刑犯牌子。

却迟迟没有预料中的痛楚传来。

而是听到一阵嘈杂声。

“刀下留人。”

她睁开眼,见着一位骑着马赶来的人。马背之上的人,赫然是傅青宓。

沈芝愣了愣,复看向人群中的带着面具之人,内心充满疑惑。

难道那人不是傅青宓?

马上之人翻身而下,高高举起手中黄色圣旨。

“此乃圣上的旨意。命本相带着犯人,吴大人接旨吧。”

沈芝便是在这么郁闷、充满困惑的情况之下,被傅青宓迅速带走。

带到了一条深巷,她被推搡着上了马车。心中隐隐埋下了一丝疑窦,今日的傅青宓好像有些粗鲁,不似以往。

才屈身掀开幕帘进去,见着了个意外之人。便是适才在法场之上的人群中看到的带着面具的人。

“你是谁?”

沈芝隐约预料到是傅青宓,又想起后来出现的马上持着圣旨之人,开始不确定起来。

脸上浮起一丝警觉。

“芝芝……”他压着嗓音低低唤了声。

沈芝紧绷的身子方才软了下来,双眼一酸涩,泪水几乎从眼眶里蹦出。

“你……那他……”沈芝指了指面前的人,又指了指马车外,话都理不顺。

脑中纠结得不成样子,她分不清了,两个傅青宓?

“你不会是假传圣旨吧?”

沈芝脑海里忽地出现这么个念头,见面前的人不语,骇然一跳。

“你……”不要命了么?

他摇摇头:“为了避免假圣旨被发觉,遂备了两手准备。”

“所以外面的傅青宓是假的?”

“嗯。是李长盛。他假扮成我传圣旨,倘使有个万一,我再从人群中出来,强行带走你。无论如何,定不会教你在那丧命。”

“圣上那边,你当如何交代?”沈芝急得直看着他。

“还能如何?”傅青宓冷冷淡淡一呵,“他要的不就是逼我行下此事?这相权,他想要,便拿去。我不稀罕。”

“可……”沈芝还想说点什么,被他强行拉过去,按坐到腿上。

“勿忧,我自有打算。”

不是打算不打算,沈芝挣扎几下,推开她,她身上如今腥臭成这样,这人那般爱干净,此时也不知道避嫌了,还硬要将她拉过去。

傅青宓看她此举,极是不解:“芝芝,你在怪我?”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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