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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逼迫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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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前面长长的廊道,拐个弯,沈芝便回到这几日养伤的殿里了。

她寸步不离跟在封鄞身后,有前世的经历加上刚知道爹爹不幸离开的噩耗,沈芝对傅青宓西蜀之行担心愈盛。

“殿下,先前答应民女之事,不知何时可以兑现?”她支支吾吾,经过深思熟虑后总算将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们先下去罢。”屏退了一众伺候的奴才。

封鄞方才扯下伪装,颇有些疲累地抬手在眉心按了按。

显然,他完全没有料到沈芝会在此时问他这个问题,勉强掩藏下脸上一阵错愕。

好不容易把永宁哄回了府,她这里终究是无法再瞒下去了么?

封鄞面上的为难与挣扎,沈芝不是没有注意到,可是她半分不能退却,只能抓住此机会,否则再见可就不知要推到何时。

时局变化难测,她冒不得险。

于是抬眼直视面前高出自己许多的人,追问:“傅青宓情况是不是不太好?殿下无须烦扰,直说就是。”

“不是。”封鄞急忙否认,“他身子尚且无甚大碍,倒是记忆出现了些问题。”

“怎会如此?”

“本宫差太医瞧过了,没看出缘由。”

沈芝绞着手帕,贝齿紧咬在唇上,柳眉微蹙。怎么会这样呢?

“是否有人下了毒?”

封鄞苦笑连连:“若真是那样就好了。可惜经过太医们诊断,除去同牧戈打斗后的伤,他体内并无任何异常。”

不可能,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记忆出现问题。沈芝摇着头。等等,她心上忽然漫上一丝喜意。

“奇怪了。既然傅青宓如今成这副模子,殿下为何还定下半月后的西蜀之行,不去不行么?”

这下他身子未痊愈,想来无论如何也去不成西蜀了吧?能避开西蜀之行,便是好的。

“本宫劝过他了,奈何他执意如此。”

封鄞的话打碎了沈芝最后的幻想,她怀揣最后的希冀:“那殿下...”

“本宫知晓你接下来要问的话,只是你伴在他身边良久,应是了解他的性子。他执意的选择,加之西蜀此趟探寻非去不可,遂本宫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

沈芝点点头,心不在焉端起茶杯,思绪飘了出去。

“沈芝!”一声惊呼乍地在头顶响起。

封鄞投来关切的眼神,粗鲁地放下茶杯,不顾避嫌一把捞起她端茶的手:“如何?可是烫着了?”

沈芝从桌上的茶杯处收回目光,衣袖传来的点点湿意提醒着她,适才由于出神想事情,不小心溅了茶水上去。

只是,封鄞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白皙的肤色间交杂了一块红色。

他是用自己的手背给自己挡了茶水么?

沈芝又惊又难以置信,许久都未能平复下心绪。

“没…没事。”她结结巴巴回答完,往后缩了缩,撤回自己的手。

“多谢殿下关心。日后…”

后半句没出口,殿外急促脚步声渐近。

“殿下…殿下…”

封鄞不悦挑眉:“进来吧。”

小义两步并作一步进了殿,稽首行了礼:“钟将军过来了。”

“哦?快请进来。”

封鄞说着,自言自语又补充道:“难道是找到人了?”

“什么找到人?”

他正欲替沈芝解释一二,钟云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末将见过殿下。”

“无需多礼。怎么样?人找到了么?”

钟云支起身子,微微摇头:“京中被翻了个遍,愣生生没找着人。按照师门传来的消息,此刻小师妹应当在京中才是。”

“什么小师妹?找她作甚?”

沈芝对于二人交谈的事,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傅青宓像你未曾告知你,他与钟将军乃是同门是兄弟吧?”

“这个…”沈芝看了看封鄞,又转头望向钟云。

对方朝她点头示意,接过话继而述说:“你只知师兄重生在陵舍身上,却不知重生的因由。原本在江陵之时,师兄就应该命丧于江府的。幸得师父及时命我将圣物送去与他,也就是民间话本上常提及的燃魂珠,这才生出一线生机。”

沈芝越听,面色越加凝重,许多从前想不通的是现下也变得豁然开朗。

可是这用燃魂珠重新活过来不是好事吗?为何傅青宓一直没有告诉自己?除非…

她想到了某种不好的结局。

“燃魂珠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是。”钟云毫不犹豫肯定了沈芝的问话,“使用燃魂珠后,就会渐渐记忆错乱,直至丧失。”

“那丧失的那一天是不是…”

“是消失的那一天。”

沈芝脸色刷地变得苍白起来,江陵…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去江陵,更不可能中了牧戈的圈套。

“你…”钟云最怕见着女人掉眼泪,忙摆摆手,“我还没说完呢,你别急着哭。”

封鄞在坐在一旁一言未发。

“事已至此,还能有解救的法子?”沈芝恼恨自己心大,害了自己不说还连累别人。

“师父翻遍古籍,找到了解救的办法。当时传信与我,正值京中多事之秋,我与师兄无法抽身去拿。因事关重大,且不能教外人知晓,所以教给了小师妹由她带来。”

“那小师妹人在何处?”

“我也不知。按照推算的日子,再怎么晚,到今天她早该到了的。不过,却迟迟没有收到她的消息。”

“不行…”沈芝听完话,蹭站起身,“我这就回府,让沈府的人也帮着找找。”

“京中几乎被翻了个底儿朝天,没有人。”

封鄞附和道:“是啊,本宫亦派人私下搜查过了,未能觅得踪迹。”

“可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

沈芝亮闪闪的眸中,不再是自责愧疚之色,转而升起如繁星般的希望之光。

她脸庞上洋溢着坚定,殿内二人均被她所感染,连日来的的焦虑失望似乎缓解了些。

封鄞缓缓开口:“本宫带你去见他一面吧。”

突如其来的许可,无疑教沈芝意外不已,同时她又是欣喜的。

“如此有劳殿下了。”

钟云正想说什么,在封鄞凌厉眼神示意下无奈吞了回去。

——

沈芝坐在步撵上,闭眼假寐,脑中思索着一会见了面,她该怎么开口。

假装自己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晓?还是质问他?

然而,她又以什么身份去质问呢?

一连串的问题,烦扰得她头疼不已。

步撵停在了一偏殿前。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端高处在正中央。

“竹幽殿。”

殿前侍候了几个宫婢。

宫奴讨好地挤着笑容,上前低声道:“姑娘,到了。”

沈芝这才睁开眼。

“姑娘小心。”一宫婢眼尖上前扶住她,让她免了一场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多谢。”

“这是婢子应该的。”那宫婢扶着她进了殿门,“姑娘,就是此处了。”

殿外隐约传来议论。

“听说就是她,殿下为了她还朝皇后娘娘发火了。”

“是吗?天啊,可是她不是…京中恶名在外的沈家二小姐么?听闻傅相国府一倒,就立即索要合离书的人,这等贪念权富、肤浅庸俗的女人,殿下怎么可能看得上。”

“没错。”

“对了,我听别的姐妹说过,此殿内住的是曾经的傅相国。”

“什么?那这个女人此番前来…难道是念旧情?”

“呵,什么念旧情啊,分明是水性杨花。”

“姑娘,她们…”沈芝身旁的宫婢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头低垂着,扶着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应当是害怕她怪罪而受到连累罢。

沈芝微微合了眼,了然于胸。平静了片刻,复睁开。

“无碍,由她们说去吧。”

说不气恼是假的,天知道她听到议论的那一瞬,几乎想返回身去教训一顿了。

沈芝不知道是谁在宫中散播这样的谣言,她唯一知道的是,这个人极度讨厌她。

“他在哪里?”

宫婢回神喏了声:“姑娘请随婢子来。”

而后,沈芝先是经过一处半圆拱门,入眼而来绿幽幽的一片竹林。风穿竹林而过,拂起她的额发,只觉神清气爽。

“姑娘,竹幽殿就是因这片竹林而得名的,过了竹林,便是正殿。”

“原始如此,难怪。这殿看起来是挺合他的喜好。”沈芝刚说完,瞥见竹林间小路上有宫奴匆匆跑过来。

“来者是谁?先生说今日身子疲乏,不见客。”

那宫奴说罢,转身作势离去。

沈芝快步跃过去:“且慢,可否替我通传一声,就说故人想见一见。”

“故人?先生说了,就算殿下来也不成,他不想见。”

沈芝要咬唇,拔腿直接跑向竹林,任由宫奴在身后追着呼喊:“你怎的乱闯?回头定要告知殿下教你吃罚。”

林间。

沈芝步子慢下来,一步一步走得异常缓慢,唯恐惊扰了什么人似的。她攒足了耐心,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人。

那人静坐在石凳上,面前摆了副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右手时不时捻起一粒棋子,放在棋盘上。

日头从竹叶间隙间漏下来,照在他身上,面色如同白玉一般,闪闪发光。

“傅青宓!”

沈芝鼓起了勇气唤了声。

他听见了,抬头递来抹诧异的眼神:“吱吱,你在叫谁呢?”

遭了!沈芝突然没了底,不是傅青宓么?是他?

“过来。”

是了,说话语气,还有下棋时的模样,不是陵舍又是谁?只是,怎么人突然就换了?

她想起了傅青宓利用燃魂珠占用他身体的事实,心内忽而五感杂陈,十分不是滋味。

某种意义上而言,陵舍才是这件事里被忽略的那个人不是么?她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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