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意引着翾飞来到一间很大的屋子。
屋子里的装修可谓富丽堂皇,灯火下,到处闪着金灿灿的光,几乎能够晃瞎人眼。桌子椅子,无一不是各国搜集来最好的木材;名人字画,有皇帝都很难找到的随意挂置于墙上;金银珠宝,一堆一堆随意丢在角落。
登仙岛少主独孤意脸上挂着笑容,这笑容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来得真,四处打量许久,才发话:“赫连贤弟,这等财富,你可想拥有?”
昭王萧翾飞平静地看着他,不答。
翾飞并不爱财,这几年为赤焰守江山,他获得无数封赏,大多都扔给了管家打理,懒得多问。
见他不为所动,独孤意不恼,反而有几分赞许,又问他:“赫连兄弟,高头大马妻妾成群,如此人生,岂不快哉?”
萧翾飞眉头一动,面有不屑之色。
他早已做到高头大马,妻妾一个没有,兵丁倒是成群。
见状,独孤意哈哈大笑:“想不到,我这好弟弟也是个痴情的胚子,不过,可惜可惜……”
“可惜?可惜什么?”萧翾飞有些奇怪,便问他。
“可惜,礼法容不得你,”独孤意瞥见翾飞脸上一闪而逝的诧异,感觉自己离目标更近了一步,“你可心悦你的亲生妹妹,赫连月?”
萧翾飞顿时明了,独孤意原是在这里等着他,定是今早客栈里独孤情被吼走后,跑来告了状,独孤意便以为他和白月是违背礼法道德的关系。
见翾飞不语,独孤意下了一剂猛药:“当今五国的确是风气开化,有嫂子夫死从了小叔夫唱妇随,有父亲的小妾随了儿子开枝散叶,也有受尽屈辱的花魁嫁了士大夫做正妻,成就一段佳话。可是,这亲兄妹……”
暗暗端量翾飞的反应,他继续说着,语气中沾染了一丝无奈和担忧:“我那二妹妹情儿告诉我,你昨夜是和小月姑娘同屋而睡,惊得她就要往外讲,是我稳住了她。你可知道,你们做出这般,被人知晓了,后果会有多严重?”
翾飞决定顺着他的意思来,于是黑眸一紧,正色,直视于他:“我是喜欢月儿,今生非她不娶,却又如何?走南闯北数年来,什么风浪我没经历过。”
独孤意又吓又急:“贤弟啊,这话可不能随便往外说,你是个英雄担得起,可以什么都不在意,月儿姑娘可是个弱女子——她承受得起天下人的唾骂羞辱吗?你舍得看她在人前如同老鼠过街,担惊受怕吗?你好好想想!”
神色微微黯淡,沉默许久,翾飞讷讷问:“那,那独孤少主说,这该如何是好?”
暗藏好取笑之心,独孤意语气深沉:“贤弟啊,礼法是由人定的,是由位高权重的人定的,你……懂吗?”
翾飞眼睛一亮:“少主是说……”
“你助我成就大业,他日我入主中原,封你做安国大将军。待到那时,即便你八抬大轿吹吹打打把小月姑娘取回府邸,还有哪个敢嚼半句舌头?”
翾飞在这边应付着,扮猪吃虎,完全不知道白月出了事。
而白月,喝了半杯茶水后昏死在地,对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危险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