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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孤同你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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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夫人的房里,裴簌同桑珞也正在里头待着,将至临产,裴夫人如今的身子已经愈发重了,自家父亲基本上也是寸步不离,简直对母亲就是有求必应。

裴昀进门的时候,裴簌正揽着桑珞笑得眉眼弯弯,见他进来,倒是和颜悦色地冲他挥挥手,“允渊来了,难得这两日没见你总往宫里去,否则要见你一面,也未免太艰难了些。”

裴昀脚下一顿,他就知道自家这个姐姐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纯粹就是来踩他痛脚的。

自打当日在宫里同时妤昭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感觉的时候,裴昀这两日便一直不敢进宫里去见她,而她倒是也一直不曾有出宫的意思,以往繁忙的时候她都能时不时外出,可是如今朝廷已经封笔,他前两日进宫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百无聊赖懒洋洋的模样,却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消息传出来说摄政王殿下要出宫的,于是裴昀就仿佛像是在跟谁犟着似的,现在就变成了一个不出来一个不进去的局面。

裴簌身边有个桑靳,这些事情那桑靳定是都会一五一十告诉她,以讨她欢心的,是以裴昀半点都不奇怪,现在裴簌会说出这么一句挖苦他的话来。

不过不奇怪,不代表不生气,他还是很不爽,桑靳这碍眼的东西……

裴夫人也笑着,“允渊来了就进来坐下吧,外头现在的雪可有小了点儿?冬日里寒气重,小心身子。”

“劳母亲挂念了,儿子没事。”裴昀进门的时候脱了大氅,待身上的冷意退下的时候,这才走到裴夫人跟前坐下,桑珞正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看他,裴昀略有兴味地一挑眉,“怎么?做什么这般认真地盯着舅舅看?莫不是你还能在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桑珞摇摇头,然后也没回他,反倒是转身扑到自己娘亲怀里,自以为低声地同裴簌道,“娘亲,我觉得舅舅长得不如爹爹好看,也不如殿下身边的那个哥哥好看。”

裴昀:“……?”他不好看?你小子还有没有点审美了?而且摄政王殿下身边还有哪个哥哥比他好看?嗯?说出来,他一定杀了他!

而裴簌则是抿着嘴憋笑憋得痛苦,这孩子每日里都要同他爹爹友好交流一番,裴簌现在对桑靳总是半夜翻墙已经算得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基本上就当没看见,而桑珞看见自家爹爹也总是高兴得紧,裴簌便也随他们父子两个去了。

可是没想到这孩子竟把这话当着允渊的面儿说出来了,摄政王殿下身边还有哪个是能够叫这个孩子称一声哥哥的?

除了那位陈大公子,便也没旁的了吧。

裴昀决定自己还是不跟姐姐和外甥计较,转头去看一脸笑意的裴夫人,“今儿个父亲怎的不在母亲跟前?”

裴夫人闻言一愣,随后面上便微微一红,笑意也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目光不自在地往旁边一转,裴簌正巧笑完,便道,“父亲哪儿舍得不在母亲跟前看着?不过是方才母亲说想要吃那西街的豆腐花儿,父亲也不放心下边的人去,就自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就你话多。”裴夫人似嗔非嗔地啐了自家女儿一声,只面上的酡红却到底出卖了她的心思,夫君爱重,儿女孝顺,她这辈子早就已经够圆满了,今生能够同那人结成夫妻,她便什么遗憾都没了,只是到底有些惆怅,自家儿子的亲事。

这段时日,自家儿子同摄政王殿下的腻歪模样,自己多多少少也知道点,虽说同摄政王殿下在一起,之后裴家便不能够再独善其身,可为了自家儿子,这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且这官场之中,哪里有什么人家是当真可以一直这般浑水摸鱼下去的?

虽说同皇家站到同一阵营有儿子的因素在里头,可是她也听自家老爷说过,公公本来就已经有意要卷入这朝堂之中了,无论是为了让裴氏一脉继续下去,还是为了后辈,这已经是一条既定的路。

当今陛下同摄政王殿下,都不会是个愿意容忍一个不表忠心的世家坐大的人,即便如今摄政王殿下不动裴家,可是不代表将来乾元帝亲政之后,还不会打压裴家。

只不过自家儿子这段日子仿佛是脑子坏掉了,就像是钻进了一个怎么走也走不出来的死胡同,就是她一个妇道人家,都在夫君的解释中明白,以摄政王对自家儿子感情,若是二人当真走到一起,对现在打算站队的裴家来说,可以说是一个极大的助力,但他儿子就仿佛脑子被浆糊糊住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就是不信不答应。

仿佛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让他一个人得到幸福似的,儿子的脸太大,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很忧伤,哪里来得那么多戏?自家公公即便是再疼他,也不可能拿整个裴氏来开玩笑,说到底还是互利互惠罢了,但是据说恋爱中的人连智商都会降低到负值,夫君也不让自己同他再说这事,那她也就不管了,反正最后究竟如何,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自己是管不了这些孩子了。

裴昀的目光又落到了母亲的肚子上,那里面是他未出生,却已经注定了将来命运的弟弟妹妹,可是看着母亲父亲高兴的模样,关于这个孩子的未来,他提都不敢提。

另一边的裴簌一抬头就看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低沉,眉间微动,顺着他方才的眼神看去,心下微惊,方才裴昀的那眼神,可半点都不像是喜悦和高兴。

复杂难明。

看来……今夜要问问桑靳了。

而另一边,好不容易等到解禁之日的桑靳却被一群人架着进了宫,时妤昭正将自己裹成一团白绒绒的毛球,怀里还抱着暖炉,见他叫人拖着进来,还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怪冷得慌的,你们离孤远点儿,去,都去去寒再过来见孤,不着急。”

然后微微打了个喷嚏,吓得一旁的款冬马上站在时妤昭跟前,朝太监们挥手,“还不快请桑大人下去驱寒!”

“是。”

于是桑靳又被人拖走了。

桑靳:“……”他这辈子除了自家媳妇儿,最怕的人,大概就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凌厉却依稀还带着丝羸弱的女人了。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被她带回宫里的时候,她还恐吓过自己要到精神房里去先行过宫刑再说,直至如今,她依旧是恶劣到让人牙痒痒,什么威严什么端正,简直就是放屁,知道她本性的,都知道她爱作弄人的性子,偏生还总是一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模样,桑靳其实不止一次想要将这女人宰了,可是每一次得逞,后来他就认命放弃了。

这世间总有一物降一物,他不丢人,毕竟被她玩的人,不知自己一个,自己也不是被玩得最惨的一个,最惨的那个,其实该是陛下才是。

当桑靳终于被允许再次到时妤昭跟前去的时候,时妤昭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冬天的时候,还是困觉来的舒服,以后待弟弟亲政了,一定要睡个昏天黑地,怪不得荣安总是困觉。

“来了啊。”见桑靳连衣衫都换了,时妤昭微微掩着嘴角打了个哈欠,“坐吧。”

桑靳额角微抽,“殿下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属下忙得紧,叫殿下关了这么久,今儿个好不容易才解禁,殿下就不能让属下先去排解排解相思之情?”

“着什么急啊。”时妤昭眉眼懒懒地,闻言微微往软榻的扶手上一枕,微微偏头,看着桑靳的眼神意味深长,“孤以为,这相思之情,桑大人日日夜夜都排解过来,该不会差这么一时半会儿的才是,你还真好意思说,孤将你关了那么久,你自己数数,你究竟是有几天老实待在府上的?阳奉阴违就罢了,你还好意思到孤跟前来诉委屈?”

桑靳:“……”

“不过孤今儿个着实是故意在你去排解相思前将你带过来的。”

桑靳:“……嗯?”果然还是故意的吧!

看他略微有些暴躁的模样,时妤昭挑着嘴角笑了笑,“毕竟你为了讨夫人欢心,总是将这宫里的事情对外说了个干净,孤总不能不防着你点?”

“殿下您怎么知道的?”

“原本孤只是随口一说,现在你自己现在承认的啊。”

桑靳:“……”得,他算是明白了,摄政王殿下现下又是来消遣他的。

时妤昭笑,“别这幅生无可恋的模样啊,否则真是白瞎了你这张脸了,不过孤跟你说正经儿的呢,桑靳,有时候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不能说,即便是你的心上人,孤也不信,毕竟这世间百密终有一疏,有时候,不是你不想说,就可以真的不说的。”

桑靳一愣,时妤昭又打了个哈欠,“只不过这话是对别人而言,对你桑靳,孤当年便说过,即便是你想说,你也不能说,即便是人家将刀都架在了你妻儿的脖子上,你也不能说,孤知道对你来说,把刀放你脖子上没什么用处,所以,孤希望你还记得,当年,孤究竟同你还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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