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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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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间秤砣又被一些神婆、儿称为“坠魂砣”,因其五行属金,为天下之重,所以也常常被拿来镇压邪物,或是施展一些邪术。

在农村很多地方,都流传着一些水鬼幻化秤砣、花手帕或是大红鱼,漂浮在水面上,然后诱惑人们来打捞,从而拖人下水的故事。

其中关于秤砣的最为广泛,我爷爷就曾跟我讲过秤砣漂在河面上的故事。

说是以前牛背山后面的大运河上,并没有桥,人们两岸往来要靠船摆渡。

撑船的是一个老人,无儿无女,在河岸上种着两亩西瓜地,旁边搭了两间草屋,一个人住在那里,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有人过河,叫一声,他都会拿一根长竹篙,撑船把人送到对岸。

老人没事的时候总会小酌两杯,久而久之,挂在腰间的酒葫芦就成了摆渡老人的标志。

有天晚上,老人正在草屋里饮酒,听到外面有人赞道:“好香的酒啊……”

老人爽朗好客,笑道:“遇上就是有缘,进来喝两杯吧。”

那人没有客气,走进草屋坐下来。

老人给那人满满斟上一杯酒,那人端起来一饮而尽。

老人赞道:“好酒量!”

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越喝越投机,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那人也不瞒老人,说他是河里的水鬼,当年由于贪酒,坠入河中而死。

老人听后,也不害怕,他经历过太多世道,人和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从此以后,老人与水鬼经常在一起饮酒聊天,谈些人间鬼界的事儿,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后来有一天,他们两个又在一起喝酒,酒酣耳热之际,水鬼说:“老兄,今晚是最后相聚,明天我们就要分别了。”

老人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在外面游荡多年,终于得到阎王的怜悯,明天就是我投生的日子。”

老人听后,端起酒杯,“这是好事儿,这杯酒算我为你饯行,希望你好好投胎,重新做人。”

两人一饮而尽,老人又问:“听说水鬼投生必须找一个替身,你找到了吗?”

水鬼点点头,“明天午时有个戴铁帽子的人会从这里经过,他就是我的替身。”

“戴铁帽子?”老人心有疑惑,也留了个心眼。

等第二天的时候,老人仔细观察着来往的人,可一直等到日近中午,也没有见到戴铁帽子的人。

正当老人有些松懈时,从河岸上走下来一个人,也许是为了遮挡火辣的日头,那人把一口新买的铁锅顶在脑袋上,老人大惊,这不就是戴铁帽子的人吗?

等人上船后,老人仔细一看,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因为这人他认识啊。

这人名叫陈老七,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四十多岁上才娶了老婆,老婆疯疯傻傻的。家里还有个瞎眼的老娘和一个没断奶的儿子。一家四口全靠陈老七卖菜过日子,要多难有多难。

陈老七和老人搭了两句话,便坐在船上歇息,他的脚边放着卖菜的秤和秤盘,秤砣用红绳子系住,搁在秤盘里。

老人把船撑开,划到河心时,那船突然一震,秤砣从秤盘里滑落,滚到河里。

陈老七惊呼一声,伸手去抓秤砣。他家里穷,一家人全靠他这杆秤吃饭呢,怎么可以丢掉?

奇怪的是秤砣落进水里,并没有沉下去,而是像羽毛一样飘在水上,随波逐流。

陈老七捞秤砣心切,也没仔细想,伸手便去打捞,可手伸一分,那秤砣就向远处移一分,陈老七只好趴到船沿上,伸长胳膊去抓秤砣上的红绳。

老人看看天,正当午时,他见陈老七的手快要碰到红绳时,实在忍不住,挥起竹篙敲在陈老七的手腕上。

陈老七手腕吃疼,本能缩回了手,那秤砣“咕咚”一声沉到了河底。

陈老七刚要责怪老人,突然想到什么,顿时脸色惨白,冷汗滚滚而下。等船靠了岸,他一句话也不说,给老人磕了三个头,爬起来就跑。

晚上,那个水鬼又来了,埋怨老人坏了他的好事。

老人坦然道:“陈老七死了,那是四条命,我明知道却见死不救,还是人么?我救了他,坏了你的事,这是失信,你就拿我当你的替身吧。”

水鬼沉默良久,叹道:“你是个好心肠的人,我昨天晚上把事情告诉你,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样也好,我又能陪你喝三年酒了。”

在民间这样的故事有很多,人们都知道秤砣可以镇魂,在一些凶宅阴宅中,也有人用秤砣镇压煞气,而对于秤杆的传闻奇事,却是鲜有记载。

在传统观点中,秤杆除了作为衡量工具外,就是新婚之夜用来挑盖头。

秤杆挑盖头,取意“称心如意”。

殊不知,秤杆为天下之正义,身存浩然之气,在古代或者民谣中,也有秤杆子定江山之说。

这个“定”字,包含世间万千。

张启山让支书准备了一杆秤,便是要以秤杆定魂,从而找出事情因果。

到得河边后,张启山直接将秤杆扔在了水中,因为秤杆是木制,所以自然会平浮在水面上。

可没过一会儿,古怪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平浮在水面上的秤杆,忽然就转起了圆圈,然后秤杆的一头,猛地扎进了水中,而另一头却露在河面上,整根秤杆就这样在水中倒竖了起来。

而且还在上下浮动,像是水下有人正在拉扯秤杆一般。

这诡异的一幕,看的我小心脏砰砰直跳,毕竟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了恐惧。而支书更是脸色大变,神情中满是不可置信,可他的目光却又紧紧的盯着河面。

就是在这时,张启山突然朝着河面上大喝了一声。

“呔,何方鬼魅,在此作祟,还不速速现身!”

说话的同时,张启山手托秤砣,猛地朝着河面上的秤杆砸了过去。

不过,当秤砣接触到河面的那一瞬间,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溅起一片水花,而是仿佛砸在了硬物之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那倒插在河中秤杆,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猛地从水中翻了上来,平浮在了河面上。

然后,我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从水中缓缓的站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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