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着顾北北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他想伸手去抓住他,却被无情的躲开了,顾怜的手僵在半空中,拿不起,放不下,强硬如他也被这一番话给重伤,他太了解顾北北了,就算他心在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顾北北从他身边离开,有些僵硬的身体,也松懈下来,他做到了,终于与过去的自己告别,顾怜没有阻止他的离开,他知道,这个自己看了许多年的人,真的长大了,要彻底的离开自己了,心如刀绞,他出拳打在一旁的墙壁上,衣服上渗出不少血渍。
顾北北并没有被顾怜的出现干扰到,他像是直接过滤了这一段对话,等她他到了毓秀院的偏院,安云舒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两个又圆又大的眼睛却静静的闭了起来,伸出小胳膊,撑着自己的脑袋。
“既然起来了,就跟我去用饭。”顾北北的声音惊到了打瞌睡的安云舒,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好在被顾北北一把抓住,拎着走出门去。
顾怜回到自己的地方,有些失神,竟没有注意到多出来的那个人,脑子里全是顾北北刚才说过的话,夏鲤有些看不下去了,先开了腔,“怎么出去一趟,把魂给丢了?以前还真是我高看了你。”
“你还敢来……”顾怜的只说了一半,就没了后话,他终于看到那个多出来的人。
“顾怜,好久不见,你更弱了。”楚铭不屑的说道,苏若派他来协助顾怜,原本想不通的,现在全都清楚了,他也很想见识一下那个让顾怜变成这样的人。
“你看你这个样子,你的对手都不高兴了,师兄你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夏鲤幸灾乐祸继续补刀,她还真想看他们打起来。
“师妹还真是爱多管闲事,不如先管好自己的事,月天寒也来了。”楚铭看着夏鲤,冷不丁的说道。
“师兄你还真是厚道,罢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也懒得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师妹我就先告辞了。”夏鲤扶额,有些头疼,还真是不想见什么人,就来什么人。
夏鲤离开,剩下的顾怜与楚铭看着对方,周身杀气四起,两人同时拔出武器,兵戎相见,刀刀都是冲着对方死穴去的。
两人打的火热,从屋内到了屋外,一路过来,地上全都是他们打斗留下的痕迹,一着不慎,顾怜被一掌击退,向后退去,踩到了一个人,那人立刻跳出来,大喊大叫。
“哎哟!你们不要伤及无辜啊!我本是不愿意来的,都怪月天寒这个坏东西,咱们都是同门,有什么事非搞得要死要活的。”一个少年吊儿郎当的站在二人中间,手里还拿着几个带壳的花生。
“二梦,你怎么在这里?月天寒去哪了?”楚铭阴着脸看着他。
“都没人关心我,真是难过,他还用问?当然是去找夏鲤算账了,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咱们就别掺和了。”二梦捏碎了花生壳,两颗饱满的花生就进了他的口中。
“你是想跟我切磋一下?”楚铭十分不高兴,对着爱管闲事的二梦,并没有好脸色。
“你看看你,两个人一见面就打起来,他这一身伤的,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就算是赢了,也不过是胜之不武。”二梦上下打量顾怜,转头对楚铭说道。
楚铭闻言脸色大变,立刻上前,看着顾怜质问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我不会放过他的,我的对手不能死在别人手里。”楚铭质问道哦,顾怜却没有理会他,抽身离去。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前脚在月天寒那里碰了壁,转过头就被顾怜嫌弃,师弟,我看你还真是可怜,乖,回去洗洗睡吧!他明显就是不想你插手,就算是师父的话,他也未必肯听,不与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去看看那两个冤家怎样了。”二梦拍了拍楚铭的肩膀,一副老妈子的模样,原本热闹的地方,只剩下楚铭与一地的花生壳。
另一头,夏鲤东躲西蹿,最后钻进了安弦叶的闺房,扰了佳人美梦,安弦叶才睡下没多久,便被夏鲤给吵醒了,问她有何事,也只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赖着不肯离开。
安弦叶没有将夏鲤在安王府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但谢安衍心里有数,安弦叶不说,他便不问,他既然选择了她,便会完全的相信她。
月天寒站在安王府的偏院,却没有靠近,夏鲤不肯出来,他不敢贸然进去,安王府并没有那么简单,夏鲤在里面落得自然,谢安衍却时刻警惕着这个不知名的来客。
“怎么?还没有抓到她?夏鲤还真是胆大,连你都敢骗,她不敢见你也是正常的。”二梦落在他的身边,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怎么在这里?他们没打起来?”月天寒瞥了二梦一眼,似乎也不太想理他。
“打了啊,那场面可谓是壮观,不过现在消停了,这不是担心你着了她的道,特地过来看看吗?”二梦一副我是在担心你,绝对不是八卦的样子,月天寒十分不屑,甚至有些后悔把这个麻烦给带来了。
“你去那她给我弄出来。”月天寒望着前方与二梦说道。
“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与夏鲤又没有仇。”二梦背过身子,直接拒绝了月天寒的提议。
“那你就回去,与洛烟作伴吧!”月天寒看着二梦,脸色不变,说的话,却让二梦险些从房顶掉了下去。
“有你这么当大师兄的吗?把我往虎口里送,不就是下去找夏鲤吗?我去还不成吗?”二梦一肚子委屈,要他去帮洛烟研磨,简直比要了他老命还难受。
二人的日常就是,研磨,洛烟提笔,一日过去,未有半句话,他与洛烟同时入门,小时候不懂事招惹了这个大麻烦,现在追悔莫及,奈何自己又不是洛烟的对手,落入他的手中,只有认命,要他不说话,一直做一件事情,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好不容易出来,又怎么舍得回去。
“你这个性子是该磨练磨练。”月天寒看着二梦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