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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章、人心不足蛇吞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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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周双语,席老夫人的脸色无比凝重。严嬷嬷清晰地感受到,这是自从主子痛失丈夫与爱子之后,再次表露出那种哀悯至极却又无能为力的沉痛。

“老夫人,这事您要跟少将军通声气吗?”

静默了片刻,严嬷嬷小心翼翼地问道。

“嬷嬷,二房的心这几年是越长越大啊,二叔他都将手伸到枭儿的内院来了,你说我这个当大嫂的是该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还是出手敲打一番?”

席老夫人不答反问,对于二房一家子她自问待他们不薄,近些年许多事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这样似乎纵容了二房的“脾气”,对方一步步得寸进尺一直在挑战她的底线。

“老夫人,俗话说得好,升米恩、斗米仇。人心总是不足,有了就想要更多,您顾念亲情,任由二老爷二夫人这些年在府中胡作非为,一手遮天。可是请怒老奴直言,骠骑将军府的主子是少将军,未来也是属于少将军的子子孙孙,不能旁落他人之手。而且少夫人马上就要进门了,咱们府中的风气也该肃一肃了,免得有些人认不清主子是谁。”

严嬷嬷半遮半掩地提醒着,二房的野心她是看在眼里的,可又怕挑明了伤着老夫人的心,还是慢慢地让主子自个看清楚吧。

日久见人心。二房的野心迟早会暴露在人前,届时老夫人与少将军自有安排。主人家的家事,她一个下人,就无需多加置喙了。

“嬷嬷你说得对,自从老爷和康儿走了之后,枭儿又常年不在府中,我一心礼佛,将府中产业和中馈一律交给了二房打理,时间长了,难免就将他们的胃口养大了。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懒散了这么多年,也是该将府中的规矩立起来了。否则聂氏进府,少不得要让人看笑话和受委屈的。”

席老夫人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以前就是觉得一家人,无所谓计较太多,渐渐地这府中就失去了规矩,如今有新妇入门,是该重重立一立那些家规了。

“正是这个理。旁的不说,首先就得让下人们认清谁才是这府中日后的女主子,不是您,更不是二夫人,而是少夫人。”

“嬷嬷所言甚是,这事咱们务必要小心处置,既能让二房知难而退,又不至于太落了他们的面子,以免两家结成仇怨。还得安置好周姑娘,她都求到我头上来了,无论如何,念在她迷途知返,倒转枪头帮咱们这一条上,也得还了人家这个人情。”

席夫人到底心软,顾念着席克轩是亡夫在世唯一的有血脉关系的兄弟,怎么也不愿狠下心来,只希望二房日后能够悬崖勒马。

“对了,这事须做得隐密小心些,尤其不能让少将军知情,别影响了他娶亲的心情。”

席老夫人万般不愿将此事透露给儿子得知,她深知儿子的禀性,虽是寡言冷清,但内里却是个极重情义之人。若是被他得知,至亲的叔叔婶婶暗中算计于他,不知得难过成什么样子。

“老奴明白,主子想怎么做尽管吩咐,老奴一定按您的意思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不会惊动到少将军半分。”

严嬷嬷侧耳过去,听着席老夫人的轻声安排,将主子的嘱咐谨记在心。

谈完了周双语的事情,老夫人又想了另外一桩事,那就是儿子娶亲的宴请名单,自己的娘家人远在定南,得尽早拟定一份清单,请他们进京来观礼参宴。

“老夫人,潘氏三房夫妇和潘三少爷尚在京中,咱们是否提早将他们请进府里作客几日,两家人好叙叙旧。而且潘三夫人是个利索能干的,有她在,也能帮您给少将军的婚事出出主意。潘三少爷又是少将军的远亲表弟,正好请来做伴郎亦相当合适。”

席老夫人这么一说,倒是让严嬷嬷想到了少主子成婚当天现成的伴郎,这样也省得费心再去挑选人选了。

听罢,席老夫人眼前很快就浮现出一张清秀净白的少年面庞,潘开远这个远房侄子确实是个不赖的。有他来当儿子的伴郎,那是再好不过了。

“嬷嬷你这主意,明天就派人拿了我的贴子去将潘老爷夫妇和三表少爷请到府里作客吧,枭儿大婚,他们面皮再薄,此次也一定不会推拒的。”

潘开远一家是席老夫人的娘家远亲,当初为考功名举家迁京,特来投靠席老夫人,在骠骑将军府中住了两年。

后来潘开远凭借自个的本事考上了举人,有了俸禄养家,而潘氏夫妇亦在京做了一些小买卖得以糊口,一家三口就搬出了将军府,自行找了一处房子租住。

“不食嗟来之食”。潘开远是个有志气风骨的英年才俊,潘氏夫妇亦都是明理和善之人。

虽对方家境清贫,但一家三口均品性高洁,席老夫人难免高看一眼,对这房远亲一直照顾有加,两家交情素来不错。

若是明年的春闱潘开远能高中,日后他们表兄弟同朝为官,就能相互帮持,平日里多些接触也无甚坏处。

严嬷嬷办事利索,次日就将潘氏一家请进了府中做客,又假借发月银之由,命人悄悄给周双语递了一封密信,在信中告诉她如何依计行事。

席老夫人为儿子“担惊受怕”之际,彼时,席枭(近日)也一直在书房里奋笔疾书,邀列大婚的宴请名单。

婚姻大事,他自得告之远在边疆的弟兄们,让他们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悦;也得亲口通知一声清芜妹妹,让她进京参加他的大婚。

来福看到信封皮上写着“谢清芜”三个大字,冷不丁吸了一口凉气,惊诧地看了一眼席枭,满脸的纠结与不解。

“少将军,您确定要派人送信给谢姑娘,让她进京参加您与少夫人的婚礼?”

“有何不妥?我乃清芜的兄长,她是我的妹妹,妹妹来参加兄长的大婚,天经地义,你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席枭不解地反问,来福这小子的眼神怎么这么诡异。

“呵呵……小的认为,少夫人未必会乐意见到谢姑娘。”

来福干笑两声,有些话难以解释,不如直接搬少夫人出来可能更管用。

这个谢清芜与少将军的关系太特别,太微妙了,若是将她请进京,日后将军府中恐怕就要鸡飞狗跳了。

“这与璋儿有何关系?她与清芜素不相识,何来不喜对方一说?”

席枭的眉头微微拧起,来福绕来绕去的究竟想说些什么?

来福定定地看着一向被自己奉若神明的主子,差点被对方“蠢”哭,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为何自家主子如此英明神武的一个人,却偏偏在儿女私情一事上如此笨拙眼瞎?他在边疆贴身伺候了主子这么多年,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个谢姑娘对主子是个什么心思,军营里恐怕无人不知。

只是每每有人提及,主子都义正言辞,表明他与谢姑娘只是兄妹关系,大家相信主子的为人,渐渐地也就不提此事了。

可人家谢姑娘并不是这么想的,回想起她看少将军的眼神是那么地幽怨痴缠,连他一个外人见了,都忍不住动容。

若是她真的来到了京城参加少将军和聂大小姐的婚礼……到时候一伤心,一难过,再忍不住哭了,就凭谢姑娘那无人能及的哭功和眼泪,只怕到时要把将军府给淹了。

那画面太美,他简直不敢想。

来福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小心翼翼地劝道:“主子,小的劝您还是三思。谢姑娘对您……若是被少夫人查觉,小的怕影响到你们夫妻感情。”

说罢,来福迅速把脑袋一缩,他怕主子发怒。以往说到此事,他总是炸毛一般,惟恐累及谢姑娘的名声。

但是这次他并未等来主子的训斥,沉默片刻后,他听到席枭说出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谢副将临终前将他在世的唯一亲人托付与我,此生我对谢清芜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她是谢副将的亲妹妹,也就是我席枭的亲妹妹,我会照顾她一辈子,但也仅此而已。其他的,我希望此次清芜妹妹进京参加了我与璋儿的大婚之后,能够对一些人,一些事不再那么执著。如此,我才能对谢副将真正有个交待。”

席枭的这番解释让来福醍醐灌顶,原来少将军不是真“蠢”,而是大智若愚,他只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让谢姑娘死心罢了。

来福深知,主子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有这样的考量,实属不易。

当年谢副将在战场上为主子挡去了敌人的一支毒箭,结果不治而亡。死前,他将胞妹托付给了少将军照顾,感念对方的救命之恩,少将军一直待谢清芜如家人一般。

只是这个谢清芜痴恋主子多年,她真能所少将军所愿,死心离去?亦或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届时千万别自沾麻烦上身才好。

“主子的意思,小的懂了。您放心吧,这封信小的会尽快让人送达谢姑娘的手中,不让她错过您的大婚。”

既然主子有他的考量,来福也就不再规劝了,拿了所有的信件慢慢地往外走,只觉得手中的信件重如泰山。

谢姑娘长得扶风弱柳,一副风吹就倒的娇柔模样,平日里总是眼含水汽,楚楚可怜的。

实难想象,她那副性子,见到主子和别的女人大婚时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她伤心或刺激过度,突然在礼堂上晕了过去,到时候要如何收拾场面?

即便谢姑娘不哭不闹,可她出现在大婚现场,若是又传了些风言风语到少夫人耳中,岂不是给少夫人心里添堵吗?

这事怎么想都没那么简单。

思来想去,来福决定“背叛”主子一回。御赐的大婚,一点意外也不容出现。

将手中的一把信件交到专门跑驿站的侍卫手中仔细地交待了一番,来福又单独抽出了席枭写给谢清芜的那封信,郑重吩咐道。

“其他的信即刻送去驿站发往边疆军营,唯独这封,少将军特别交待了,五日之后再送往西喀城,不得误事。”

来福想的是,按照距离,送往军营的信件将比西喀城提前两天到达,这样消息就不会那么快传到谢清芜耳中。而等她收到信再出发时,依正常脚程,是肯定赶不上八月二十八日到达京城的,这样就能错过主子的大婚之日了。

擅自篡改“圣意”,毕竟是做贼心虚,来福回落松院时,脚步明显要比平常迟缓,脑门上“嘀嗒嘀嗒”地掉汗,万一被主子查觉了,少不得要挨一顿军棍。

“来福哥,原来你在这儿呢?让我好找。”

突然前方走来一道身影,原是席子宸身边伺候的小厮洋庆叫住了他。

“你找我有事?”

“二少爷说明晚在隐柏院设宴宴请少将军和潘表少爷,提前恭贺少将军大婚之喜。请来福哥务必转告少将军。你也知道,落松院我们进不去,这事就拜托来福哥啦。”

“好,小事一桩,我正要回落松院呢,你跟我一道去吧。一会将军回了信,你也能马上回去向二少爷复命。”

来福带着洋庆一起去了落松院,向席枭禀明了来意,他几乎不加考虑就点头应下了此事。

和自家亲堂兄与表弟一块喝酒,没什么好忌讳的,何况他近来心情好,喝些小酒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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