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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牵一发而动全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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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枭递了拜贴没过两日,皇宫那边就传来了回音,一位宫中内侍送来了一封信给聂含璋,并转达温惠公主邀她明日进宫一叙之事。

聂含璋拆信仔细研读,果真是柳尚香的笔迹,信中内容十分隐诲,怕是说了什么会落下话柄,特意交待见了面再详谈。

次日早上天不亮聂含璋便跟着席枭一起出了府门赶往宫中,反正他也要上朝,正好是同一个方向。

两人出门前在门口遇见了周氏与席玉茹,不免寒喧了几句,周氏的意思是天气冷了,这个做母亲的心疼女儿,要带席玉茹去女衫铺给她裁几件新衣裳。

聂含璋看了一眼跟着周氏身后把脑袋缩得跟鹌鹑似的,脸上明显带着惊慌怯懦的席玉茹,心里也对周氏的这个说法抱有莫大的怀疑。

以周氏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性格,平时不苛扣席玉茹的月银用度就算阿弥佗佛了,她居然会好心到主动给席玉茹买衣服?怎么看都觉得这里头有鬼。

只不过这是二房的事情,自有周氏这个主母打理,她一个新近的媳妇伸不了那么长的手,只是觉得席玉茹这个小姑娘不错,却总是受周氏的欺压有点看不过眼罢了。

她暗中给席玉茹使了个眼色,冲她宽慰地笑笑,算是为她打气,收到小姑娘腼腆的一笑,两姑嫂默契地擦身而过各自往不同方向前去。

席玉茹和她这个堂嫂明显要比亲二嫂要显得亲密一些,肖氏性子沉默寡言,温吞老实,看上去一副典型的受气包形象,跟席玉茹姑嫂两个没少遭受来自席克轩夫妇和席子宸的罪。

她的生母陈姨娘也是胆小怕事之人根本护不了女儿,久而久之,席玉茹就到席老夫人和聂含璋这儿来寻求庇护了。当然了,聂含璋也从席玉茹方面打听到了不少二房的消息,她们也算是互惠互利。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皇宫大门,聂含璋便与席枭分道扬镳,一个前去乾坤殿上朝,另一个则去后宫拜谒公主。

手执温宜公主寝宫“淑芳殿”的腰带,领路的太监将聂含璋主仆带到了西边一处小巧精致的宫殿中,通报了内侍之后便有宫女出来引她们入了殿。

看见殿中主位上端坐着的衣锦明丽、仪态万千的女子,很熟悉却又很陌生,聂含璋蓦然反应过来那就是如今的温惠公主不再是昔日故人,赶紧伏身行礼道:“臣妇席聂氏,参见温惠公主千千岁。”

“快快免礼请起吧,来人啊,给席少夫人看座。”

见到故友,柳尚香眼中隐隐闪动着激动的泪光,语气却十分平常,几乎查觉不出当中的情绪。

“多谢公主。”聂含璋领命落坐,中规中矩践行着礼数,生怕有不恰当之处误了自己连累好友。

“你们都退下吧,到门口候着,我与席少夫人有些体己话要说,需要你们服侍时再听传唤吧。”

宫女们依次有序退出了内殿,就连千霖千雪也一并遣了出去,关上大门之后,偌大的殿中只有她们二人,愈发显得冷清起来。

“公主在宫中一切尚好?”没有外人在,聂含璋说话也放开了些,这一句是属于朋友间的问候,无关其他。

“都挺好的,皇后娘娘对我很是照顾。你能来看我,我十分开心,私底下璋妹妹还是像从前一样叫我吧,什么公主呀,听得我浑身不自在,咱们还像从前一样,别因为这个生份了。”

柳尚香露出浅笑,有人真正关心她的死活,这种体贴让她心生温暖。

见她眉间轻笼愁绪,聂含璋大抵也明白作为一颗棋子的身不由己,皇后娘娘对她的照顾,何偿又不是一种变相的索取。

“在这后宫里头你无亲无故,万事只能靠自己,一切要多加小心。虽有皇后娘娘作后盾,可总也难免有人要你作筏子对付皇后,你多加忍耐一些,嫁到婧安侯府以后,或许这境况能好些。”

对于好友目前的情况,聂含璋是爱莫能助,只能言语上多加安慰,让她宽心一些,至少心里能好过一点。

“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早该料到会有今天了,可我不后悔。若是不依附皇后娘娘,我在那个家里真是生不如死,或许早就不知被那个老虔婆嫁给什么人糟蹋了,这至少是我自己选的,便是命果不好,我也认了。”

柳尚香这一路走来命途比之聂含璋更为坎坷,两人也是因相同的身世和遭遇而惺惺相惜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我大抵也猜到了皇后娘娘将你下嫁给沈小侯爷的用意,不过你不必太悲观,沈小侯爷真心是个良配。我夫君与他有些交情,说此人品性高洁,才德兼备,值得托付终生。你能嫁于他,我很是为你高兴。”

柳尚香能阴差阳错地嫁给沈睿锋,是聂含璋觉得这些不幸里面最值得庆幸的事了,假如她能好好把握的话,未必不能与沈家人和睦共处。

“原本沈小侯爷那样的人物,我是万万不敢肖想的,当日皇后娘娘赐婚一事先并未言明,我也是吓了一跳,可后来觉得能嫁于这样的人家,已是我高攀来的福份,如今我是心有惴惴可是又饱含期待。”

柳尚香大概是心仪沈睿锋的,说起未来夫婿时,脸上泛起了点点红云,眼中光芒闪烁。哪怕生活再灰暗,可依然阻挡不了她对幸福的向往与渴望。

“好期待你的大婚啊,日后你嫁入沈家,咱们倒是可以时常往来了,还可以像做姑娘家时,两家人没事便相约出去逛街游湖。”

聂含璋笑道,好像结婚之后人身自由要比没出嫁前要高一些,只要有正当合适的理由,做好安全工作,出门是相对自由的。

“嘻嘻……”柳尚香掩唇轻笑,“看来席将军对你真是宠爱有加,百依百顺心呢。着实没想到他那样冷峻的一个人,到头来竟然折在你手里了。”

“你们只看到他对我好,其实我对他也不差啊。我为了给他做生辰礼还亲自做女红呢,你看我这手指头都快扎成筛子了。”

聂含璋撒娇叫屈道,把护暖手套摘掉,高举双手在柳尚香面前晃了晃,葱白如玉的几根指尖上果然布满了细密的小针眼,她怕席枭发现,平时都以怕冷的借口戴着手套不让他看见。

“璋儿,我好生羡慕你呢,你与席将军两情相悦、佳偶天成,不知我与沈小侯爷将来会是何等模样。”

柳尚香的笑容渐渐垮了下来,言语中带着淡淡的酸涩,一是因为自卑作祟,二则因为动机不纯。

“我只知真心换真心,想要他人对你好,必先要对他人好。恩爱夫妻之间从来没有一方一味付出,另一方无动于衷之说。虽说你嫁进沈府可能身负重任,但我希望你能为自己多加着想,留些后路,只要你真心对待小侯爷,我相信,假以时日,他必定也能感受到你的诚意,纵使做不成一对恩爱夫妻,但若能举案齐眉亦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今日听你一席话,真是让我豁然开朗。璋妹妹,谢谢你!”

柳尚香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泪光点点,在她觉得人生黑暗无望之际,聂含璋的话像一道穿破层层乌云的亮光,为她照亮了前方的路。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况且我未必真的能帮上你什么。我只希望,在这动荡的朝局之间,咱们姐妹日后千万不要被迫成为对立的一方便心满意足了。”

聂含璋蹙眉轻叹,表面上朝堂一片安宁,暗地里实则风起云涌,如今乾明帝重病但尚在人间,万一他哪天撒手归西了,京城恐怕难免一番血雨腥风。

“嘘……”柳尚香紧张地压低了声音,环顾四周确认无人之后,才俯身在聂含璋耳边低语。

“皇上的病据说已是病入膏肓了,如今太医院人人自危,便是皇后娘娘也有好些日子不曾见过圣颜了。皇上的寝宫被禁卫军里外三层地把守着,没有皇上的口谕与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杀无赦。”八壹中文網

聂含璋听得心惊胆颤,看来皇上真是时日无多了。席枭也说,皇上现在只是偶尔早朝了,有时候就由几位皇子轮流代掌执政,不偏不倚的态度叫人还是摸不清皇上到底属意哪位皇子继承大统。

“那柳姐姐你在宫中更要小心为上,我近来常有一种莫名的心慌,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夫君说了太多朝政之事所以太过敏感了。”

柳尚香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握紧聂含璋的手,悄声道:“璋妹妹,有道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在宫中听闻了一些三皇子的风流轶事,仿佛与你娘家那位四妹妹有些关系。”

“你是说聂含瑧?究竟如何传的?”

聂含璋大吃一惊,有些难以置信,无缘无故聂含瑧怎么会跟三皇子扯上关联。

“具体我却不知,只听说三皇子书房里藏有一副聂含瑧的小像,某日不小心被扫洒的下人撞翻显露了出来,你也知道令妹那副长相,让人过目难忘,恐是不会错的。我还听闻,三皇子有意纳她为侧妃呢,只是这宫中素来流言满布,不知真假。如今这个阶段各府还是明哲保身地好,无谓被卷入夺嫡风波,一个不小心,连累的何止一家九族……”

柳尚香面色凝重说得煞有介事,想来这个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聂含璋仔细回想了几遍那一天在靖安侯府遇到聂含瑧的情形,终于想起来那片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的衣角,上面绣制的图案好像是形态各异的麒麟神兽,而本朝所有有品阶身份的官员和侯爵中,似乎只有皇子才有资格身着麒麟图案的衣服。

可见,自己那日在靖安侯府所见并非眼花,当日与聂含瑧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极有可能就是三皇子赵堇懿,这两人暗渡成仓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柳姐姐,多谢你了,此事我回去后会与家父商量,多加提防,一个一个地真是不让人省心哪。哎……”

聂含璋登时头大如斗,自古以来站队这种事情都超级高风险。站对了大家一起升官发财,可要是站错了,那就一起入土跟人间说拜拜。若不是怕聂含瑧搅出事来连累到席聂两家,她才懒得管她那些破事儿。

接下来的谈话聂含璋颇有些心有在焉,因为心里总惦记着聂含瑧和三皇子的事情,柳尚香也知她所为何事,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结束了今日的见面。

早午晚三餐她都得陪侍皇后娘娘身侧,不能误了时辰,没有对方的同意,更是不敢私自留下客人在宫中用膳。

临走前,聂含璋硬塞给柳尚香三千两的银票让她防身用,这钱是席枭出的,权当是他们夫妇送给她晋升为公主的一份心意了。

在宫里处处要用钱,柳尚香那个扣门的老爹和后娘根本指望不上,而后妃们赏赐的那些东西又只能戴不能花,又变不了现,没什么卵用,还是真金白银来得更实际。

聂含璋走后,柳尚香倚靠在冰冷孤清的殿堂内久久凝望,手中捏着还残存余温的银票不禁潸然泪下。

倘若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让她留恋,大概就是这份难得的友谊了,它是她心底唯一的温暖和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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