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好,在乎我,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咱们一直不吵架,不说重话伤害对方,一直恩恩爱爱到白头。可是这天底下又哪有一对夫妻不拌嘴的,重要的是要去解决咱们之间的问题。如果每次都只是吵架,和好,然后再吵,再和好,却不去解决矛盾,尽早要走到分道扬镳的那一天。”
聂含璋从来没怀疑过席枭对她的感情,可是中间横着一个打不得骂不得,特别不好打发的谢清芜,时不时地跳出来瞎搅和,为了顾及席枭的感受,很多时候她都忍了下来,不去计较。
可是三番五次地难免心累,她是个正常人,而且还是个爱恋着丈夫的女人,不可能在面对觊觎丈夫的情敌面前能做到无动于衷。
紧绷的弦终有崩断的一日,今天她会发这么大的火,并不是偶然,而是这段日子以来的积压。她甚至都闹不清这通脾气到底是冲席枭发的,还是谢清芜,亦或是她自己,发完之后是通身舒爽了,可心里的那根刺却还在。
“璋儿,谢清芜这件事的确是我思虑不周,才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应承你,不日一定妥善安排好她的去处,再不让你为难。”
见她伤心难过,席枭比她还痛,若是他早早就能对谢清芜狠心一些,今日就不必让自己和他爱的人尝到这锥心之痛了。
“席枭,你认真想一想,因为谢清芜的事情,我同你已经闹过好几回别扭了,再这么闹下去我自己也觉得挺没意思的。所以,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与你讨论这事,以后不管你们之间爱发展到何种地步,你愿意认她做义妹也好,愿意纳她作妾也罢,我绝对都不会因为这个女人再多说一句了。”
聂含璋说得一脸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她这副样子席枭反倒觉得比她发起脾气来更可怕,一颗心不停地往下沉,清亮的眼中显见痛苦之色。
“好璋儿,你这样说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我答应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哄骗你的,娶你那日起我便这么想了。你要信我,你要信我……”
席枭直接绕过桌子,来到聂含璋面前,将她抱起放到自己腿上,执拗地把她的脸扳向自己,非得要她看着他的眼睛,证明自己并无虚言。
聂含璋抬手轻轻盖住他深邃迷人的双眼,“我一直都信你对谢清芜只是兄妹之情,可人心都是贪婪的,你对她好她便会想要更多,我也是如此。”
“你说你爱我,我便希望你今生只爱我一人,心里只有我一个。若是你要将爱我的心分给别的女人,哪怕并不是因为男女之情,我也会嫉之如狂,然后慢慢地就会将我对你的爱意一点点消减,直至完全不剩。到那时,我们便会成为一对同床异梦,离心离德的夫妻,纵使再是举案齐眉又有何用。”
大颗大颗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覆盖在席枭眼睛上的那只手背上,听着耳边传来妻子小猫似的低泣声,席枭疼惜地将她的手捉在手心里,温柔地用双唇轻轻吮去她的泪滴,又咸又苦,就像他此刻的心一样苦不堪言。
“璋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混蛋,你莫哭了……我这辈子自然只爱你一个,你这小悍妻早就将我的心占满了,哪还能容得下别人。往后不许再说这样的气话了,否则我便日夜把你弄得下不了床,看你还敢不敢说出不爱我要离开这样伤人的话来……”
席枭又温柔又霸道地哄着,实在不知道该拿妻子怎么办才好。她一定是失望极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怎么可以不爱他呢,她若是不爱他了,他活着就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不过一具无情无欲的行尸走肉而已,他怎可以失去她。
见他说得不像话,明明是哄人的却又带着荤腔,聂含璋被他弄得又哭又笑,抽抽噎噎地说:“我不是故意要冲你发脾气的,本来今天我是想高高兴兴地给你庆生,可是看到谢清芜那样我就来气……”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以后你再生气打我骂我都好,千万别不理我。还有再也不要说那样的狠话了,你个狠心的小东西,说得我心都要碎了……”
席枭低头咬住她的唇,狠狠啃咬着,恨不得要把她拆骨入腹般,刚才听她那些话险些就得了内伤,简直是要了亲命,她怎么能那样狠心。
聂含璋把心里话都明说了,憋着的那股气也散了大半,顿时感觉轻松不少,只是嘴巴被席枭啃得生疼,不由软软地求起饶来。
席枭真是伤心了,虽放轻了力度,但还是又凶又狠地吮咬着,任凭她求饶也不放,直到两人舌头都木了才放开。
聂含璋的嘴巴被他吮咬得娇艳水亮,微微肿着,双颊红润,一双含情美目似嗔似怨地望着他,把他骨头都要看酥了。
“怎会有你这样的磨人精……”
席枭咬牙轻叹一声,一会冷一会热,一会哭一会笑,她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打横抱起聂含璋,将披风从头到脚兜住她的脸和身体,不让人看了去,就这样抱着她踢开雅间的房门,急匆匆地离开了酒楼。
身后的一众仆婢完全看傻了眼,不明白两位主子这是闹哪出,究竟是和好了还是闹得更凶了,赶紧撒开腿小跑着紧跟在后头。
一上了马车,席枭就吩咐赶车的侍卫以最快的速度回府,这几日回来太晚聂含璋都睡熟了,他便没折腾她,现在被她勾起了浑身的火,恨不得直接在马车里就办了她。
聂含璋左闪右避,躲开他不老实的魔掌,奈何力气大不过人家。
席枭压住她四处作乱的小细腿,邪魅地低笑,愈发凑到她耳边说着绵绵情话。
待马车回到席府时,席枭已经是满头大汗,抱着她嗖嗖飞跑着,心里只想着今晚非要弄死她这个小妖精不可。
两位主子一回到卧房就将门关得严实,席枭还吩咐所有人全部退守院外,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容嬷嬷等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能面面相觑又一脸担忧地在院外徘徊,寻思着万一里头有不正常的动静,她们就冲进去解救主子。
荣禧堂那边,席老夫人亦是担心地睡不着觉,小两口在前院闹起口角来了,听说里头还夹着一个谢清芜,后者又是哭哭啼啼离开的,动静那么大,府里上下全都知道了。
这会听说二人已经回府了,席老夫人才算松了口气,小夫妻拌嘴再正常不过,就让他们两口子自己解决吧,说不准明儿早上就好了,若是过几天还僵着,她再出面劝一劝也不迟。
只是那个谢清芜……席老夫人不再年轻的面容上浮上一层忧思,还是早些想个妥当的法子打发了吧,再让她在府里搅和下去,迟早是个祸害。
西院二房的主卧也是灯火明亮,周氏兴致勃勃听着下人打探回来的最新消息,脸上笑开了花。
贵人送来的人果然手段高明,只是略施小计,就让谢清芜那个蠢材落了套,引得席枭夫妇失和。待淑琴淑棋二人伤好之后,立马就把她们送到谢清芜身边去,有她们在一旁相帮,定能搅得大房鸡犬不宁。
众人关注的落松院主人房却是一整个晚上都没开过房门,两位主子也没传唤过下人进去伺候,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形,无人得知。
其实,他们都白瞎担心了,屋里头的那两位一整晚都耗在床上研究爱情动作片呢,恩爱缠绵地不要不要的,一直到天亮那张大床还在剧烈晃动着。
席枭就跟嗑了药似的,一次又一次,怎么也不嫌累,力道凶狠地让聂含璋觉得自己好似要被劈成两半,无论她哭打着怎么求,他都只是口头哄着她。
“一会儿就好了……这是最后一次……”,可是聂含璋等到天快亮,嗓子都叫哑了,还是没等来他说的“一会就好了”和“最后一次”。
最后的最后,聂含璋在极致欢愉中也是极度疲累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感觉睡梦中席枭好像也没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