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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零一、五证齐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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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秦风的特意吩咐,望江楼早将一切招待准备俱全,只要客人一到,新式的点心即刻上蒸笼或者下锅,必然是将最好的都呈现在大少爷请来的贵客面前。

“我不在的这两个多月,望江楼进新师傅了?”秦颂望着满桌的新式点心,带着疑问瞥向侍候着的伍掌柜。

“小姐,这……”伍掌柜为难,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望江楼选人苛刻,庖厨又是重要的位置,新大厨自然是没有的,但小姐之前也没说过不能拜师学艺回炉重造啊……这御厨师父是昭王殿下送上门的,他是望江楼掌事,一切对望江楼有益的他都会接受,更何况是宫中出名的御厨免费传授技艺。

不过拜师一事,殿下与他有约在先,又是他私下做的决定,未与小姐报备,现在被问起来有点心虚也有点后怕,他四下望了望,最终偷偷瞄向了悠然坐在小姐身边的昭王殿下。

秦颂意外地向周天熠望去,心下了然,难怪觉得这些点心眼熟,想来是望江楼的主厨跟着伊师傅学了艺,再融会贯通有了创新。

周天熠知小心思藏不住了,不尴不尬地轻咳一声,解释道:“伊师傅也快回乡了,这点心以后你还是想吃的,你说是吧……”

这事儿得从他们出发去豫岩前说起,秦颂在昭王府住了一段日子,他看得出她喜欢吃伊师傅做的吃食,但豫岩一行也不知会去多久,到他们回京时,若是伊师傅已经离开,以后也难解秦颂这馋嘴了,所以他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绕了一大圈,结果却是如此意想不到,这是周天熠为自己考虑的,这是他的心意,秦颂心里乐得想笑,可是现在一桌的目光都盯着她,又不好意思,找不到地缝钻,她只能抓着不合时宜把事情抖出来的伍掌柜,“愣、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茶。”

“噢!是,小姐!”

虽然一桌人都在偷着笑,但秦颂就是面色不变地装着正经督促道:“说正事儿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拿着我开玩笑。”

“好好好,说正事儿。”王璀之压了压手,敛起了神情,望江楼的伙计上了茶后就都自觉退了出去,他点了点头,开始为先前的调查做补充。

“庄王之子季姓,名仲渊,他摆了五件证据,指认庄王是当年‘良人簪’案的受害者,是被冤枉的,而陷害庄王的,正是祁妃娘娘。五件证据分别是祁妃娘娘当时与庄王往来的亲笔书信,当日查抄庄王府时被搜出来的‘良人簪’,祁妃娘娘绣给庄王的荷包,八坤传国玉玺以及《山河社稷图》。”

周天熠听着这五件东西直蹙眉,“良人簪案”大致是有人参本庄王通敌卖国,贪污军饷而牵引出的。如此重罪,父皇自然重视至极,再三调查后,这两条罪名都属实,才定了庄王之罪。

而查抄庄王府时,搜出了一支被珍藏的珐琅簪。珐琅工艺在诸华解体之时已经接近失传,市面上流传不多的珐琅制品多属于诸华时期,珍贵异常。珐琅簪于是便呈到了父皇面前,那时还是贵妃的太后当场就说“祁妃妹妹有一支同样的簪子”,之后此案才会牵扯母妃。

“良人簪”案的处理结果比较模糊,真要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得先翻一翻这案子的卷宗。

整个案子的流程逻辑并不是说不通,最令周天熠疑惑的其实是这定案后的名字,母妃清清白白与庄王没有私情,而案子内容也多是庄王贪污祸国,可以说,那支珐琅簪不过是个小插曲,当时定案的人究是何种想法,怎么就把“庄王案”改成了“良人簪案”了呢?

“这、这五个东西如何能指证祁妃娘娘陷害了庄王?庄王案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这季仲渊多少岁了?”

秦颂在脑子里把五件所谓的证物分门别类,怎么也没顺出个合理的祁妃陷害庄王的说法,况且指证这种事,真正经历了当时情景的当事人说出来才比较可信吧?庄王案发生时,庄王正值三十出头的壮年,季仲渊不过黄口小儿,能对当时的事情那么清楚?

“妹妹,季仲渊多少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庄王的儿子,儿子不顾性命要为父亲翻案,这本身就是一个能够先声夺人的立足点。”秦风早几日回到京周,对整个事情的始末有了更多的了解,“季仲渊一口咬定祁妃娘娘是八坤公主,八坤为四方吞并,她为复国而潜伏在先帝身边。”

“当时庄王位高权重,在民间信誉极好,可是说是先帝之下的前朝第一人,因而祁妃娘娘便想拉拢庄王助其复国。庄王忠义,对四方心坚不移,拒绝了祁妃娘娘而欲在先帝面前告发,于是祁妃娘娘便动了杀心,设计陷害庄王。”

秦风把季仲渊的证词大致说了一下,也把五件证据配套进了这段说辞中,祁妃以亲笔信和荷包向庄王传情,成功蛊惑庄王后,又以珐琅良人簪定情,之后再赠《山河社稷图》助力复国,而八坤的传国玉玺恰恰可以证明她的公主身份。如此,也算有理有据。

他的话音刚落,王璀之就笑出了声,轻点折扇带着点嘲讽的意味对众人说道:“只拥有一张《山河社稷图》是毫无意义的,这个季仲渊也不找点有根据的假话来说,着实可笑。”

秦风一愣,王璀之这是无意间说漏了嘴,他连忙在桌下拍了下好友的大腿,面上则把《山河社稷图》相关的一带而过,“这图自诸华解体后就不知所踪,得此图者得天下,即便祁妃娘娘真是八坤公主,真有复国之心,想来也不可能轻易将此图赠人的。”

在场的有半数以上皆为诸华世家后裔,多多少少对王璀之的话有反应,正如楚氏持有轩辕氏家谱,而沈氏带走了集诸华大成的医药典籍那般,《山河社稷图》定是被当年的轩辕庆帝交给了某个,甚至某几个世家,这么听起来,王家大公子说得如此有底气,莫非此图就在王家手中?

虽然对《山河社稷图》各怀想法,不过在座的人也只是眼睛动了动,心照不宣地越过了这个话题,总之有王家的肯定,季仲渊对《山河社稷图》的说法就不成立了。

接下来五件证物中第二引人注目的八坤传国玉玺又触发了一段讨论。先帝亲自率兵攻破八坤,入八坤皇宫却未寻得传国玉玺,所以不论民间还是官方,都认为是八坤皇族之人在逃离皇宫时带走了玉玺。

但换一个思路想想,庄王当年与先帝一同入的八坤皇宫,庄王若有异心,藏着八坤的传国玉玺也不无可能,可季仲渊却说玉玺是祁妃给他父亲的,藏了玉玺,对四方有异心的也是祁妃。

“在没看到玉玺之前,还不好下定论。”周天熠摸着下巴考虑了良久,沉声说道:“玉玺若是假的,就可以直接洗脱我母妃的祸国之名,我会亲自去确认此物真假,我也希望诸位能够动用手里的力量,打探打探太后或是陛下究竟把它藏在了哪里。”

“天熠,你不说我们也已经在做了,只是太后实在把这东西藏得太好,完全寻不到一点踪迹。”王璀之无奈说道,自从知道有这五件证物起,他就开始多方调查,可却完全没有结果,不仅如此,连庄王之子季仲渊,他都没有找到,仿佛太后就没把他带回京周一样。

“璀之,你的意思是,这五件证物只有传言,没人见过实物?”周天熠惊讶,既然是铁证,为何不堂堂正正摆出来向天下人昭示案情?

“也不是,据说太后回宫那日,恰好在宫里与皇帝议事的官吏都见过这些证物。”

“都有谁?”周天熠追问道。

“齐相和吏、户、礼、兵、刑五部尚书。”说来也是巧合,那日他的父亲和二叔都去了城郊没有参与宫中议事,太后恰恰在那日悄悄回宫,当日就把季仲渊带去见了皇帝,也才有了接下来的鸣冤和指证。王璀之虽然觉得其中蹊跷,可也说不出哪里有刻意的痕迹,因为到京郊办差是父亲和二叔自己请的命,与周天磊和太后都无关。

“嗯……”周天熠点点头,面色更为凝重,几位尚书里确实也有他的人,但他最信任的还是王舒旷和王孝莽,太后和皇帝不敢把证物示人,那这五件证物就有问题,如此一想,他嘴角划出了一抹笑,轻轻哼声,“兴许把这些证物找出来,也就能证明母妃的清白了。”

“笔记可以模仿,伪造几封亲笔书信不是难事。”所有的证物中,沈不闻觉得最可笑的就是亲笔信,连他都知道,写在纸上的不可告人之事看完就得销毁,一开始就不留痕迹最好,祁妃娘娘是平王、安王、昭王这三位皇子的母亲,能让三子在宫中安全活下来,顺利成长,其思虑和手段又怎么会留对自己如此不利的亲笔书信给他人?

况且伪造书信可是江湖人常用的伎俩,伪造水平有高有低,若是造得完全以假乱真难以分辨,能到达这种技艺的人又屈指可数,将这几人一一寻来确认,总有办法能问出点什么。沈不闻可以肯定,一旦看到了所谓的祁妃亲笔书信,再拿去和祁妃娘娘的笔迹做比对,书信指证便可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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