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人看到甄婆婆倒了下去,纷纷露出了好笑的表情。
“倒是个勤劳的老婆子,只是可惜来错了地方。”一人轻松的笑道,望了望甄婆婆倒下的地方。
领头的倒是不多言,只是背起一箱子,往深山走了去,身边的那伙子人便也不再多言,每人都背上了箱子。
另一侧的人,个个都拿着武器,虎视眈眈扫视了一眼山上,才跟在了队伍的后头。
直到那伙子人走远了,汪庆立马低声道,“大人,你的腿……”
张安生摆了摆手,轻声道,“无碍!”转身对身后的几位侍卫说道,“此时切不要跟着过去,现在正是他们敏锐的时刻,等到明日我们再顺着他们的足迹,定可以寻道那些人的老巢。”
说完又缓缓走近了甄婆婆的身边,然后默默的跪了下来,给甄婆婆磕了三个响头,身后的侍卫们也纷纷跟着下跪磕头。
大家都知道是甄婆婆救了大家。
说起来甄婆婆是个可怜人,夫君早逝,可幸运的是还有个儿子,却在十岁那年,因为在白家偷吃了两个馒头,便被白家人放恶狗给活活咬死了。
甄婆婆为了给儿子报仇,便潜伏到了白家,本来想着找到机会将白老爷手刃了,却慢慢的发现了白家做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便也悄悄的观察起来,等着将来又机会了,再报仇雪恨。
后来就是张安生到来了,甄婆婆知道张安生可以扳倒白家,却主动找来张安生,并偷偷给了大量白家的消息,日日去茶铺,便是去递消息的,直到此刻,甄婆婆付出了生命。
张安生等人偷偷下了山,回到了茶铺,也顾不得腿上的伤势,为了安全起见,也不好去药铺,幸好他们这样的人,人人都配备了伤药,不管事刀伤还是烧伤。
张安生只是将随身携带的伤药撒在了伤口处,又缠上了白布,就算是包扎好了。
“大人,我瞧着那帮人定不是普通的劫匪,那么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更像是有组织的。”一侍卫说道。
看出这些,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并不难,那些年都是在战场上舔刀口的人,遇到一个人只要稍稍看几眼,便就知道对方的身手底细了。
张安生冷哼一声,心里倒是清楚的很,可能事实比想象中还要严重的多,可这时候也不好再点破了,终究是自己心里的猜想罢了,明日便可清楚了。
“这些人的势力,不容小觑,我们要小心应对。”张安生吩咐道。
十几个人又在屋里谈论了好半天,才各自离去。
另一边,官家身旁的眼线名单,也越来越清晰了,那张小信笺上,写上的名字越来越多,足足已经些了八个名额。
可想而知,这东桑城里头的官家,几乎有实权的官家,都处于被监视当中,唯一不好说的便是侯爷了,那冯管家不知是听他的命令,还是他也在冯管事的监视之中呢?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后,想来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好些日子不曾在家里吃饭了,今日便得了空闲准备回家,陪着鱼儿用晚饭。
一路上都是叮嘱汪庆不要把脚伤的事情告知鱼儿,怕她担心。
“大人,我说你还是别瞒着了,你晚上睡觉,夫人还是会知道的。”汪庆好心提醒道。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张安生憋了瘪嘴,硬生生回道,“这些天我留在书房睡吧!”
汪庆闻言,倒是一副不思议的样子,这脚伤至少也要半个月吧?半个月不进夫人的寝房,大人能做到吗?往日里不管多忙,只要能回家睡觉,大人必定是马不停蹄的赶回家睡的,就是半夜了,也得骑上快马,不管张安生说的多么认真,汪庆是不相信的,本来还想说几句,可看到张安生严肃的脸,便也不再说话。
两人在院门口下了马车,张安生尽量走路正常着,不让鱼儿发现倪端来,想着回家吃饭,心里不免又欢喜着。推开门便匆匆往堂厅走去。
可才看到堂厅,却如同看到鬼怪一边,转身往回走,竟和跟在身后的汪庆撞了个正着。
“大人,你急匆匆的往回走,可是有什么事儿?”汪庆一边摸了摸生通的胳膊肘,一边问道。
在堂厅的鱼儿听见了声响,便示意梅月去看看,梅月才走几步就看见了二人。
“大人,汪大哥你俩站在那里作何?不来吃饭吗?”梅月问道。
张安生狠狠瞪了汪庆一眼,而汪庆却一脸的无辜,想着大人都是越发奇怪了,每次回家都是贼眉鼠眼,像个小偷的样子。
“吃饭,吃饭,今日得了小半日的空闲,必定是要回家吃饭的。”张安生讪讪笑着。
言毕,两人便跟在了梅月的身后来到了堂厅里。
这会子汪庆算是明白了,原来那盛春楼的雪儿姑娘也在桌上一起吃饭呢,难怪大人跟碰到鬼一般往回走呢。
“今日倒是赶上了晚饭。”鱼儿笑着说,见着梅月拿来了碗筷,便亲自给张安生布菜。
“夜大人好!”雪儿起身,微微朝着张安生行礼道。
“勿要多礼,坐下吃饭吧!”张安生只觉得瘆得慌,为什么呢?因为正在给汪庆布菜的梅月,那目光像一把刀一样闪了过来,而自己身边的夫人呢,正满眼柔情的望着自己,而对面雪儿的眼睛里,确实道不明的,说不清的哀怨,仿佛在怨恨自己将她接来了院里。
“雪儿姑娘一个人在偏院里,倒是冷清无聊,我便喊来这儿一起吃饭了。”鱼儿笑着说,又嘱咐雪儿多吃些,不要害羞,全当这里是自己家便可了。
张安生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头还没点完呢,又听到鱼儿说道,“往后雪儿姑娘就在这儿用膳吧,平日里正院都只有我和梅月两个人,其实也怪冷清的。”
鱼儿的话才落音,张安生的头就猛然停住了,“夫人,如此倒是不合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