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紫渊,你拿到钥匙了,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若弦一扫刚才的不悦之色,给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刚要转身去给王爷开锁,却发现回廊里又出现了几个人影,是安德王和晓晓,还有宇文公子?他们怎么都来了?
“小姐,小姐,可算见到你了,”晓晓带着哭腔焦急地奔过来一把抱住若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继续说着:“你一夜未归,我和安德王找你和王爷都找疯了,驿站没有找到你们,我们又到外面寻你们寻了一夜,早上宇文公子才来告诉我们,说你们在这,小姐你和王爷为什么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来?”
“别提了,不知道哪个神经病的恶作剧,要是让我知道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戏弄我和王爷,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若弦怒气冲冲地用手刀比划着。
站在宇文邕身旁的拂柳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身旁那个男子的脸上,只见宇文邕此刻唇角直抽,面色一沉,尴尬地清了清喉咙说到:“咳咳,那个,或许那太子闲来无事和你们四爷开了个玩笑,先不说此事了,我先给四爷诊脉,看看他体内的余毒清除了没有。”
“可是他最后一餐汤药还没喝呢,昨天我匆匆忙忙出门,把没煎好的药放在后院的炉子旁了。”若弦想起昨天傍晚那药还没给王爷喝呢,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清除余毒的功效。
宇文公子拍了拍手中的折扇,朝王爷的厢房走去,“不碍事,最后一餐药并不是用来清毒的,只是巩固,待会再熬好给他喝下便是。”
大家跟着宇文公子进入了王爷的房间。晨曦带着暖黄色的霞光从窗外淡淡地洒了进来,若弦一踏入厢房便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她也说不上那是什么样的气味,像茉莉花,又像某种檀香,总之非常怪异。
更怪异的是,王爷居然睡得那么沉,大家一窝蜂地涌进房间,那么大的响动他居然都没醒。平时王爷带兵打仗习惯了不管多累都不会入眠太深,稍又风吹草动就立马警醒,这么怎会如此反常?
“王爷,王爷,醒醒啊!宇文公子来给您诊脉了。”若弦试图摇醒他,可为何王爷怎么摇都摇不醒?仿佛睡死了过去,如果不是那均匀的鼾声,大家还真以为他挂掉了。
“王爷这是这么了,睡得那么沉,怎么叫都叫不醒。”紫渊也担心地问道。
宇文邕没有搭理他们,兀自握起王爷的手腕,开始给他诊脉,半晌后唇角一扬说到:“王爷的毒已无大碍,你们今日就可以启程回北齐了。”
他话音刚落,若弦和晓晓,紫渊,安德王四人便兴奋不已地抱在了一起,正欢天喜地的时候却又忽然被宇文邕接下来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不过……..若弦得留下,其余人可以带四爷走。”宇文邕冷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四周的空气骤然降至零度。
什么?为什么若弦要留下?她不跟他们一起回去吗?这又是什么情况?
紫渊等一干人等都大惑不解地瞪圆了双眼,一脸懵逼。安德王气得唇角直抽,难道是那宇文公子要耍什么花招,扣留他未来的四嫂?“为,为什么?不是说四爷已无大碍可以回北齐了吗?为何不放若弦走?”
此刻的若弦满脸的哀伤,她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了,她也知道为何王爷怎么叫都叫不醒了,肯定是宇文邕刚才派人趁她们在门外聊天的时候,往屋里喷了迷魂香,所以刚才进屋的时候她才会嗅到那股怪异的气味,他是怕王爷醒来后奋力抵抗,将她带走。
若弦眸中掠过一丝愤慨,声音却是及其阴寒果决,“宇文公子,你果然是心思缜密,机关算尽啊!我若弦也不是不守信用的人,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但是你要保证将他们安全送回齐国,否则我不会跟你走。”
说话间,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鼻头一酸泪水便夺眶而出,她握紧的双拳微微轻颤着,忽然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哆嗦,泪水毫无章法地在脸上流淌起来,声音却是异常地平静,“紫渊,王爷的药还放在后院的炉子旁,你待会回去先把药熬好让王爷喝下,他若问起我的事,你就说我已经先行回去齐国了,只有这样说他才肯回去,我们现在身处周国,千万不能让王爷知道,否则他会不顾一切来寻我的,他不可以再为我身处险境了。”
对不起!王爷,我不能跟你走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原来竟是如此害怕离开王爷,离开这个说过此生只爱她一个的男人,这个三番五次为了救她与水火而险些丧命的男人,这个嫉妒心强,霸道又冷傲的男人,原来离开他,竟是如此之痛,痛得她挪不开脚步,痛得她连呼吸都不能够。
一旁的晓晓终于想起了小姐和宇文公子的那个约定,难道此刻若弦真的打算兑现这个承诺?不行!绝对不可以!她家小姐和王爷那么相爱,这么可以忍受分离之苦?
晓晓冲上去死死抱住若弦,哭叫起来,“不,不,小姐你不能跟宇文公子走,你跟那淫贼在一起会被蹂躏,被践踏的,千万不能跟他走啊!”
若弦一脸凄楚地替晓晓拭去满脸的泪水,而她自己脸上的泪水却无暇顾及,颤抖着唇继续说到:“晓晓,你们平安回到齐国后,记得派人来给我报平安,否则我这一生都不会安心的。”
“不!小姐,我不走,我不能让你独自一人身在异乡与这样一个衣冠禽兽在一起。”晓晓抱着她怎么也不肯松手,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了。
“若弦,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跟宇文公子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他以王爷的性命要挟你?”紫渊也感觉事情不对,慌忙握紧了手中的利刃,警惕地环顾四周,随时拔刀保护若弦。因为她知道,如果若弦出事,她便无法向王爷交待。
安德王冷眉一挑,眼底泛起了深深的敌意,凌冽的眼神紧盯着眼前这个有恃无恐的男子。他早就感觉这个男人不怀好意了,没想到他居然在打若弦的主意,若弦可是他未来的嫂子,岂容其他人冒犯?
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揪住宇文邕的领口,怒不可遏地吼道:“混蛋!你竟敢对我四嫂不敬,我敬你是我四哥的救命恩人,不与你刀兵相见,但你若是一意孤行,我也一定奉陪到底!”
宇文公子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地勾了勾唇,将安德王握在他领口上的手用力掰开,冷笑道:“无须与你们多费唇舌了,本王今日来志在必得,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前,赶紧滚回你们北齐去!否则我叫你们全都躺着出去!”
“你敢动一个试试!我们的兵器也是不吃素的!”安德王和紫渊听出了宇文公子是有备而来,立刻“噌噌”地拔刀相向,明晃晃的利刃对准了宇文邕的胸口,他要是敢乱来,他们打算拼死也要保护王爷和若弦。
大厅里陆陆续续来了些宾客和美人,看到此番剑拔弩张的阵势都吓得立马作鸟兽散,跑得一个也不剩了。整个聚香楼里都弥漫中浓浓的火药味。
只见宇文公子寒眉一挑,面色一寒,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打开了,然后他唇角浮现一抹阴邪。宇文公子这开扇的动作仿佛暗号一般,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密集且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出鞘的声音,大家都惊慌失措地朝门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