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栋的宫殿,即使在黑夜中,也遮掩不住宏伟的气势。穿过一殿殿红木柱列,越过层层碧瓦重檐,黑影停在了瑶月宫的屋顶之上。
阮逸墨黑眸微微一眯,动作灵敏地揭开一片砖瓦,俯下身,用犀利的眼神观看屋里的动静。当他见到喜床上两人相拥想抱地谁在一起的场景,两眼登时迸射出一道冷意。
不知怎的,他内心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愤怒之余,他的心被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他甚至有点羡慕睡在南宫钰旁边的蓝珞冰,那种感觉,一下子像被打翻了醋坛子似的,闻着都觉得醋味十足。
慢着,他一个大男人,干嘛要吃醋?而且还是吃一个男人的醋?这绝对不可以,对方还是仇人的儿子……
好像也不太对劲!对方也是个男的……这才是重点!他堂堂摄政王,重生殿门主,竟然在吃一个男人的醋,而且还是一个窝囊的男人……
现在他在做什么?人家洞房花烛夜,他竟然穿着夜行衣跑到人家屋顶上偷看?这算什么?莫非他长年不近女色,所以兴趣无形中也改变了……不,不,不可能的,他喜欢女人,绝对不会喜欢男人,对,对,他喜欢的是女人!
可是看到南宫钰抱着旁边的女人,他强烈的嫉妒又是从何而来?该死的!真想下去掐死这个男人!竟然还睡得那么舒坦!一脸的享受!简直不可原谅!先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想立后,现在紧抱着人家蓝珞冰,还一刻都不想分开的样子又作何解释?
床上的南宫钰慵懒地翻了一个声,屋顶上的男人挑起一道浓眉,显然在想要不要下去把他给踢下床去,见到他睡得深沉香甜,阮逸墨顿觉十分不爽。
他那深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南宫钰身上,越是看着这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男人,他莫名地觉得内心一阵燥热,同时内心有一种很热烈的渴求,有着说不清的一种妙趣,像是有一种力量在他体内奔流不息,不能控制,那种渴望越来越难以自制,眼看就要撕破他胸膛,流淌而出……
不行!绝对不行!不可能这样子!把那股难以自制的力量全部集中到手上,他用力一捏手上那一片砖瓦,只听“咔嚓”一声,登时瓦片碎成了粉末,他一展开手掌,粉末随风而散。
又往屋里瞥一眼,见到蓝珞冰一手放在南宫钰的胸膛上,他黑眸益加深邃得不可测,南宫钰是死猪吗?人家的手放到胸膛上了也不见什么反应,你倒是给我醒过来!
没反应?那好吧,就让他给这个安静的新房制造一点“惊喜”,这样想着,阮逸墨亲手捻起一片砖瓦,俯身向下望,忽而邪魅地一笑,松开手中的砖瓦,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里发出惊天动地般的响声,而屋顶上的罪魁祸首,则是悄无声息退到一边,静静等着房间里传出的惨叫声,直到听到南宫钰“噗通”一声落到地上声音,而后再传出他惊人的尖叫,阮逸墨嘴角才再一次扬起一抹笑意。
“怎么了?你没事吧?”屋里传出蓝珞冰急切的问候,这个女人,她不是与姓叶那小子两情相悦吗?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心,甚至还关心起毁了她一生幸福的男人来了?难道女人都是这个样子?一旦失身给那个男人,就对那个男人死心塌地了?可悲啊,姓叶那小子如果看到这一幕的话,非得气到七窍冒烟不可,不过,话说回来,姓叶那小子估计这两天会回来吧!之前北方突然爆发大规模的瘟疫,为了稳定人心,控制瘟疫蔓延,他派了叶越煊去解决这个燃眉之火。
恐怕他现在还不知道蓝珞冰成为皇后的事情吧,唉,即使他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蓝珞冰早已是南宫钰的女人了,且看蓝珞冰如此关心南宫钰,恐怕对那小子的旧情……
看来姓叶那小子是要伤心一回了!
“怎么会有砖瓦掉下来?不会有鬼吧?”南宫钰微微颤抖的声音传入阮逸墨耳中。
有鬼?南宫钰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会,估计是蛇虫鼠蚁之类的爬到屋顶上,不小心碰到了砖瓦,所以砖瓦才掉下来的吧。况且,屋顶常年没有修缮,砖瓦松了也是正常。隔天让人过来修理一下就行。”蓝珞冰的一席话就像给南宫钰吃了一颗稳稳的定心丸。
“应该是老鼠,也就是老鼠最喜欢爬到屋顶上。不过,这些砖瓦也太不结实了吧,被老鼠碰了几下就掉下来了,还让不让人安心睡觉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还以为地震了呐。”说完,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惶恐。
“别怕,就几只老鼠而已,回头我吩咐宫女将瑶月宫里里外外清理一遍,把那些老鼠全部找出来,以后你就不用害怕了。”又是软声细语地安慰。
老鼠?老鼠能有那么大的力气?看来南宫钰脑子不止是被驴踢坏了,还一同传染给蓝珞冰了……稍微想一下也会想到,屋顶上有人在偷窥了!想到这里,阮逸墨的眉头益发皱得更紧了。这脑袋,不看着他是不行啊……
“可是,屋顶上那空空的地方,应该没事吧?不会有人那么无聊半夜三更爬到屋顶上去偷看别人睡觉吧?如果真有那个闲情,那个人的脑子也是被驴踢坏了。”南宫钰根本不知道,她这些无意中的话,让屋顶上的男人嘴角微微抽搐好几下,脑子被驴踢坏了……这句话在阮逸墨耳边一直挥之不去。
“皇上,别想太多了,早点睡觉吧。明早再派人去通知摄政王,让他派人过来重新修缮这个房子。”蓝珞冰打了一个呵欠,有些倦意地说着。八壹中文網
南宫钰摸了摸脑袋,显然对这个从天而降的砖瓦感到十分疑惑不解,砖瓦有那么不结实吗?被老鼠碰一下就掉下来了?真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