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阮逸墨一头雾水,他在心中努力说服自己,和笨蛋沟通需要过程,他要忍耐!
“书童的其他作用。”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就不必要躲躲藏藏,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书童除了陪读,还有什么作用?”这笨蛋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思想,他现在真想撬开她的脑颅观看一下。
停了一下,阮逸墨补充说道:“书童平时的工作不就是和丫鬟一样,整理书房,书籍摆放、研墨等,必要时候还负责购买书籍。除此之外,照顾主子起居,整理房间,比如衣物、被子,甚至替主子梳洗等各个方面,本王知道的就这么多,不知皇上理解的书童又是怎么个样子。”
想了想,南宫钰凑到他的耳畔边,窃窃私语。
只是,听完笨蛋的这些话后,阮逸墨当场垮了脸,他甚至觉得她的话极其荒诞无稽可笑!
“啊?你到底听谁说的。”听完她的解释,阮逸墨哭笑不得,很无语白了她一眼。
“黑狐……还有叶御医。”她垂低着头,看着地下,低声细细数着那两个男人的名字。
“他们说了你就信呀,你也太好骗了。”为什么唯独对他的话满腹狐疑,果然他还是太好人的缘故吗?
“难道他们骗了我?”南宫钰这才反应过来,神色里隐隐有着一丝怒意。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没想到你竟然信了……”还没等阮逸墨感叹完,只见某人杀气腾腾地摔门而出,呃,是踩门而出,他的雕花木门呀,又得报废了!
这家伙明明看起来柔弱无比,为什么唯独踢门是这般的速度?只需一脚……门就倒了!
这脚力也太……有拔山扛鼎之势了吧!简直比男人还粗鲁!呃,那笨蛋天生就是个调皮蛋!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阮逸墨优美的红唇邪邪地勾起一抹笑意,低声叹了声,嘀咕道:“我倒是希望你能提供特殊服务,原来书童还可以做发泄之用,本王也是头一回听说。”
当然,事后南宫钰去找那两个男人撒了一波脾气。
一夜无眠,终于到了第二天,忠王府赤红大门口站着两个男子,仔细一瞧,一白一黑,穿着宽衣白袍,长发随意用一条锦缎束住的男子玉面朱唇,目似朗星,即使站在原地没动,浑身上下无形间散发一股优雅的贵气。
相比之下,他旁边那位一身黑衣书童打扮的男子,就显得有些悲壮了,总感觉是多余的累赘。
谁说她多余了?南宫钰不禁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说她的坏话!
前面不远处,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两匹黑色高大健硕的骏马正刨蹄长嘶一声,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而站在两匹骏马前面的青衫布衣一身马夫打扮的年轻男子,则伸手温柔的摸着马头,很快,刚才还发足歇斯底里嘶叫的骏马很快安静下来,低垂着头,感受男子的抚摸。
青衫布衣男子往旁边看去,一见到南宫钰的打扮,忍俊不住就笑出声来。不过,最惨还是他,也不知道门主生什么气,硬是罚他穿上马夫的衣衫,然后——
他现在就是一名马夫!这一切,他总觉得和南宫钰有关!
唉!只能认命了!谁让这是门主的命令!
“呦,小狐子,这身打扮挺合适的嘛,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挺适合车夫这个位置嘛。”说话的人正是罪魁祸首笨蛋皇帝,黑狐瞧了这位不速之客,又把目光集中到两匹骏马身上,他觉得还是这两匹黑马可爱。
“还聊什么?赶紧上车,马上出发。”后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阮逸墨走过来,拍拍她的脑袋,提醒她别五十步笑百步,难道她就以为她书童的打扮很英俊潇洒?
听到这话,南宫钰回过头看了一眼,皱着小脸,不满嘟囔几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不用想,肯定又是咒骂他的话。
“笨蛋,还不上马车,难道让本王抱你上去?”阮逸墨一本正经地说着,吓得南宫钰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车厢里。八壹中文網
一辆极其普通不过的马车,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奢华招摇,唯一可看点就是车夫和前面那两匹千里马。
马车上的布帘封得严严实实的,幽暗的车厢里尽让人睡意袭来。
南宫钰一上马车,呵欠连天的坐到左边的坐榻上,车厢虽然简单,可该有的东西也都备全了,连靠枕都有准备,看来大魔头经常出远门呀。
不容分说,南宫钰直接侧躺睡下。阮逸墨一掀开帘布,就见到一具“死尸”摊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笨蛋,昨晚干嘛去了,累成这样子?阮逸墨拧起浓眉。
他选了右边的坐榻坐下,而后微微掀开车窗的布帘,朝着外面下令,“黑狐,可以出发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马蹄拍了几下声响,而后便是马蹄声与轱辘转动的声音。
随着车厢摇晃不止,南宫钰倦意渐渐袭上醒来,她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争斗不止,最后上眼皮和下眼皮和睦相处,紧紧闭在一起,不一会儿,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睡得那个叫又香又甜,就连口水都流淌不止,甚至某人还发出吃东西的声音,接着便是咽口水,也不知这个笨蛋做了什么美梦,不过大概也猜到了。
肯定在梦中以风卷残云之势横扫一桌的美食,这吃货,竟然连做梦都想到吃的。
阮逸墨苦笑一下,倚在靠枕上,眼阵半阖,车厢里登时陷入到一片沉寂当中,偶尔从里面只传出轻微的打鼾声。
车途劳累,走走停停,到了黄昏时分,终于抵达一座小镇,进了城,找了家客栈投宿,要了楼上两间上房。
南宫钰本以为一间上房是给她的,可是——
她想错了!她竟然要和大魔头同一间房,这不是要惩罚她么?这一路的疲劳,她又困又累,呃,虽然她从上车睡到下车,可仍是很累呀!
她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就是觉得累得要命,浑身骨头都像散开一样难受。
甚至马车到了客栈门口,都是让大魔头给捏醒的,没错,大魔头终于魔性大发,捏住她的鼻子让她喘不过气来,而后她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但是,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滴,趁着迷迷糊糊之际,顺口咬了某人的手背,然后……某人就把她给扔下马车。
直到她回复意识,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黑狐这家伙非但没有扶起她,甚至还走到她跟前,用脚轻轻踢了一下,直到南宫钰坐起身,蹙起眉头,不悦地瞪着他,“干嘛踢我?找死呀!”这场闹剧才得以闭幕!
掌柜的看到地上的书童,绕路而行,直接跑到下了马车的大魔头面前,态度诚恳,点头哈腰,只差没把阮逸墨当做菩萨供奉起来了。
什么态度!竟然忽略她的存在!真是狗眼看人低!如果她搬出她的尊贵身份,她敢打赌那个掌柜立马像只狗似的摇着尾巴向她问好。
只不过,她不能这样做,因为大魔头出门前慎重警告过她,这一路她都要以书童身份自居,不可乱来。
为了皇后,她答应了,还信誓旦旦让大魔头放心,所以,她只能忍了!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点头哈腰还不止,还赔笑不止,看掌柜这个模样,简直把阮逸墨当财神爷迎接了。
人长得俊俏还是有点好处的!美玉增辉嘛!
衣服炫丽还是有点作用的!常言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所以,很显然,掌柜一见到阮逸墨就像狗皮膏药紧紧贴上去,半分犹豫都没有。
看看,这就是精明的生意人!南宫钰从地上爬起身,掸去衣服上的尘土,站在那边看好戏。
阮逸墨快速交代几句,末了,掌柜的还不忘多嘴问一下,“客官,需要找人作陪吗?不远处便是本镇最大的青楼,要什么样的姑娘都有,特别是身为第一花魁的……”
话还没讲完,南宫钰笑出声来,走过去,拍了下掌柜的肩膀,看好戏的口吻提醒一下,“掌柜的,你如果有九条命的话,可以往下说,但是没有的话,我劝你还是赶紧去准备饭食,顺便差人帮我烧桶热水送上房间里去。”
听了这话,掌柜的微微仰头一看,看到面前的男人此刻正用犀利的眼光犹如夹带了一把利剑直刺过来,这一看直接吓破了胆,他胆怯地低下头去,还心惊胆战的退了两步,而后低声应答几句,马上跑进客栈里张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