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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朕欲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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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宁停了半日,却问:“那皇上还会来承乾宫看姐姐么?”她将目光移向窗外,望着满树的晶莹道,“昭仪娘娘说皇上喜欢承乾宫的梨花,只要有功夫就必定会来看,要是今年也来看就好了……”

“等文华殿的海棠开了,朕便领你来。”犹记得初一那晚他带着自己一路往角楼去,途径文华殿,他指着那暮色里的树影对自己说,“他们都只知道朕喜欢承乾宫的梨花,却不知春色之下,朕最钟爱是这文华殿的海棠。”

“姐姐。”舒宁见嗣音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笑问,“你想什么呢?”

嗣音搪塞道:“我想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能抱着娃娃一起赏花了。”

“能和皇上一起才好呢。”舒宁娇然一笑,扭过头去看窗外的光景,嘴里呢喃,“皇上他会来看姐姐吧。”

“舒宁……”

武舒宁回过头,竟是极认真地说:“姐姐觉得我说这话奇怪?可是我怎么能奢望皇上他会特特来看我呢?但如果他来看你,我也能看到他了。”

“舒宁……”

“姐姐你能来陪我住,真好!”舒宁握了嗣音的手,柔柔的语调里带了几分凄楚,语毕便滑下泪来,垂头低语,“我好久没见过皇上了,连他什么模样都要忘记了,将来这孩子若长得不像皇上,该有多少人痴笑我?”

嗣音的心一沉,太医说舒宁她是得了焦虑之症,虽因怀孕导致但周遭环境和人对她的影响也很要紧。如今宋修容被皇后困在坤宁宫抄经不会再来吓唬她,算是好了一些,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却来不得,又怎能全好?

但他是皇帝啊,谁能左右了他的去向?

“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和皇上不开心,不然他不来看你,我也就见不到他了。”舒宁恳求的目光里果然带了几分凝滞呆痴之色。

嗣音将她拢在怀里,轻声拍哄,“会来的,皇上会来的。”可心里突然笑了,笑得那么苦涩那么无奈,她忘记的何止是皇帝的身份、权利和至高无上,她更忘记了在她享受爱情的旖旎温存时,还有多少女人却在饱受孤寂之苦。舒宁如是、年筱苒如是,这宫里除了她之外十一个女人都如是,而她梁嗣音亦成为了第十二个,谁又会是第十三个,第……

帝王之爱何其深重,她梁嗣音,果然还是要不起吧!

“姐姐我累了。”舒宁伏在嗣音的怀里软语呢喃,渐渐睡去。

嗣音望向窗外,心内念:梨花开的时候你会来吗?而我还能见到文华殿的海棠吗?

日子静幽幽地过去,就当所有人以为一切趋向风平浪静时,前朝一道圣旨再次打破了皇室的祥和,定康郡王因贪污赈灾款项及宿眠花街柳巷两条大罪被皇帝下旨就地关押,待重派钦差南下再做审查,然他是皇亲国戚,非宗人府不能查办,于是派谁南下又成了问题。

容澜操心晏砷,更担心丈夫,午膳时分款款来到涵心殿,彦琛见了她便说,“这件事本想早些与你讲,可朕亦不知从哪里讲起。朕接到第一封折子时恨不得即刻南下杀了他,可朕冷静下来想,也许其中有蹊跷,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可两封三封……”彦琛推了一叠折子到容澜面前,“那么多折子一道道递上来,朕该信谁?”

“那皇上……要派谁南下呢?”容澜怕的,却是皇帝派下宗人府内与晏砷死对的宗亲,岂不是要生生把那孩子往断头台上送?

彦琛沉吟半刻,却道:“朕欲亲往。”

“皇上要……”容澜愣住,他要下江南?他真的要去江南?

彦琛站了起来,将那些历数晏砷种种恶行的奏折码列齐整,方抬眸看一眼容澜,极平常地说:“朕此去月余方能归来,朕把后宫交给你了。”

“臣妾定不负圣望,等您归来。”容澜欠身,又道,“但臣妾不得不担心皇上的龙体,眼下正是季节交替的时候,您不仅要舟车劳顿,由北至南的气候变化也是难以预测的。方永禄虽好,可到底也有了年纪。”

彦琛不语,半晌才道:“你放心便是。”

“臣妾可否让络梅绘竹随您南下,她们做事素来细致周到,有她们一路侍奉您臣妾能安心一些。”容澜再劝。

“也罢,没得叫你担心。”彦琛淡然一笑,之后又是许久的静默,直到容澜告辞要走,他方说,“承乾宫那里你多费心了,曦芳虽好却好得太实在。”

容澜应,心里则明白,他只说承乾宫而非指名武宝林,自然是有他要说却又不能说得含义在里头。

皇帝南下的消息传开后,最急莫过李子怡,她急匆匆跑来坤宁宫找皇后问的便是圣驾何时归来,容澜知道她是怕耽误了泓昀的婚事,便将才从容敏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她,“浩尔谷部的送亲队伍早就启程了,但路途遥远哪能那么快就抵京,算起来大概在皇上回京时才能到,耽误不了我们昀儿的好事。”

听说未来儿媳妇已经出发,李氏总算放心,遂禀告了这几日宫中琐事,容澜亦与她说,“这段日子你我若能使得后宫诸事妥帖,皇上回来必当嘉奖,又赶着昀儿的婚事,你自然明白这里头的分量。”

李子怡自然欢喜,又顺口一说:“臣妾还是有几分担心皇上,舟车劳顿若有个贴心的人在跟前照顾才好。”

容澜只是笑笑,不做言语。

时日到了二月二十七,在晏磷的筹备下诸事已妥只等二十八日皇帝起驾,圣驾离京的前夜,忙碌了数日的皇宫终宁静下来。可涵心殿依然灯火通明,皇帝竟不愿浪费任何可以批阅奏折的辰光。

“皇上早些歇息吧,七王爷说明儿起驾就要一路不停地走上大半天,奴才怕您辛苦了身子。”方永禄带着宫女进来换蜡烛,忍不住劝一句。

彦琛那里刚批阅完一本奏折,似本就在等方永禄进来,遂道:“吩咐各门晚些落锁,再去掌一盏灯随朕出去走走。”

方永禄不敢多问,只是麻利地按吩咐去做,继而便提着灯笼随皇帝出门,一路行来竟是到了符望阁门前。符望阁那剥落的朱漆的大门上赫然贴了封条,被橘色灯光映照,透着满满的凄凉。

彦琛伸手撕去封条一掌推开了大门,呼呼然一阵风涌出竟眯了他的眼睛,低头去避开时目光似乎掠过什么,待定睛来看果然不远处有纤柔的身影急急忙忙跑开。

除了她,还会有谁?他的心一沉。

“万岁爷,您还是别进去了。”眼瞧符望阁清冷的光景,方永禄心里戚戚然。

彦琛却定格了目光,久久停在那已消失了倩影的地方。

没想到在那里遇见他,她只是吃了饭出来散步消食,等谷雨回去找灯笼的时候鬼使神差走到了这里,可偏偏他来了,幸好幸好,幸好终究没叫他遇上。

梁嗣音闷头跑开,却不知早偏离了来时的路,待她回过神已不知身在何处。

“梁贵人!”却是这时候忽然从面前闪出两个人,嗣音有些害怕,却听来者说:“皇后娘娘在隆禧殿等您,请梁贵人随奴婢来。”

“皇后?”嗣音茫然。

翌日卯时,圣驾披着朝露离开皇城,羽林军随扈保驾浩荡威武,然隆政帝登基以来首次离京却是为了赈灾与查办胞弟,实在要人唏嘘不已。

晏磷还要留守京城代理朝政,他一路送驾至城郊便折返,只是临行前与方永禄低语许久也不知说了什么。

晌午仪仗停行休息,方永禄带着宫女来给皇帝呈膳食,彦琛手里握了卷书,见一碟杏仁饼摆到面前正饿了便伸手要抓了吃,却听那清透的声音响起,“皇上先洗了手吧。”

心扑腾地一跳,抬目望,一瞬间仿佛世界凝滞。

络梅放下食盘悄然退出车厢,便唯留皇帝与“绘竹”在里头,方永禄赶上来问:“怎么样?”

她捂着心口,颇有几分不安地说:“不知道呢,两人都愣着,奴婢从没见过那样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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