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仅存的意识里，娇娇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003，你不靠谱。”

“什么？姑娘？玄娇姑娘？”

约莫是娇娇的声音太过微弱，且司命不明白娇娇为何是一副恨恨的表情，使得他理解这句话的概率几乎为零，003暴露的风险微乎其微。

见司命不解其意且没有很在意这句话，娇娇识海里的003默默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暴露。

……

悠悠转醒，不出所料，抬眼望去，书山书海，知识的气息扑面而来。

娇娇还在文渊阁里。她都晕过去了，为什么还在这里？难道不应该把她抬出去看看医师吗？狐狸的小命如此不受重视？抄书就这么重要？

娇娇满脑袋问号，疑惑的同时还不免有些悲从中来，地位低，连生命健康权都无法得到保障，太欺负狐狸了。

“玄娇姑娘，你没事吧？”

司命看着对方的脸色变来变去，有些担心地问道。应该没事吧？只是被阵法结界的力量反弹了一下，受了些内伤，不算是大碍吧？

司命犹疑了一瞬间，最终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算，区区内伤，不会损害根本。

“我……胳膊好疼，腿也好疼，浑身都疼。”

被司命打断了内心戏，娇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肉体上的痛苦，整个人仿佛被重物碾压过了一般，酸痛得厉害。

“这，不至于如此啊！”司命面露讶异。

神仙体内有灵气滋补身体，按理说，娇娇从昏迷到醒来的这段时间，足以修补好撞击的伤痛，更何况太晨宫灵气充足，修补的速度应该更快才对。

“若姑娘不介意，小仙学过一些粗浅医术，可为姑娘诊断一番。”

“那就多谢神君了。”

娇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许久没感受到过这种酸痛感了，上次感受，还是在上辈子当凡人的时候。

把脉的过程中，司命的表情从迷惑渐渐过渡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神君？”

娇娇看着他在把自己的脉象时皱起的眉宇，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给自己把了一下脉象，这通疑惑的操作看得娇娇满头雾水，她不解地问道。

“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是没有灵力的？”

“这……”娇娇探查了一下自己的灵脉，果然空荡荡的，丝毫灵气都没有。娇娇惊慌地看向司命。

“姑娘别慌，是帝君阵法的缘故，等姑娘抄完了，阵法会自动解除，到时候灵力就恢复了。”

司命常年跟在东华身边，虽然不会布阵，但耳濡目染之下，还是知晓一二的。

“是这样啊……”

娇娇没忍住抽了抽嘴角，又是抽完之后！东华是有多担心她抄不完，不仅关了禁闭，还封了灵力，她是不是该夸他想的周全。

“罢了，抄吧。”

反正她已经奋力反抗过了，既然不能反抗到底，那就顺其自然吧。娇娇懒得挣扎了。

一笔一划，一书一卷，阁中不知岁月长，慢慢地，竟然也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