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宛如任由二人在自己的衣服上用手绢擦拭着,就连头发上也沾上了些许菜汤,头发都绞到一起,硬邦邦的。
二人让何宛如进屋子换身衣服,何宛如担心二人又在屋子里给她下套儿,索性不去了。更何况,以前在家里做农活时,可比这个要更脏了,这些倒也不算什么。
张璧瑶见何宛如态度坚决,便也不执意要求了,但是莫云熙眼中却隐约有些不甘。
过了一会儿,她在内院听见了一声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是莫云离来了,他来接自己回莫家。
看着身后的池塘,一时间,何宛如计上心头,她算准了莫云离踏进内院的时间,主动引着莫云熙往池塘边退去,就在莫云离踏进内院的那个时刻,她跌落进池塘,还不忘将莫云熙拉下水。
这种情形在不了解情况的莫云离看来,就好像是莫云熙把何宛如推下了水,何宛如不识水性,他匆忙跑向池塘,把何宛如从池塘里救起来,而莫云熙则是被张家的那些家丁们手忙脚乱地捞起来的。
虽然是夏天,可是池水还是有些凉意,莫云离脱下自己的外衣紧紧地裹在何宛如身上。
幸好落水时间不长,何宛如目前的状态很清醒,她的双手环着莫云离的脖子,一脸的可怜巴巴。
周围人看着这边电光火石的一幕,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看见突然跑进来的莫云离,只感觉大事不妙,有的怕这事儿牵扯到自己,有的只打算看莫家二小姐的好戏,还有的对着莫云离那张帅脸犯花痴。
对于这些无关人员,莫云离一概都不理会,他目光如炬,盯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莫云熙刚被人从水里救出来,浑身还在瑟瑟发抖,感受到莫云离的怒意,她自己也感觉很无辜,后来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是何宛如在陷害自己。自己的亲嫂嫂没法从外人身上下手,就将魔爪伸向了自己,还真是不简单,她冷哼一声:“不是我干的,不信你自己问她。”
何宛如心里觉得一阵好笑,我本来就是要诬陷你,做戏当然要做全套。就算莫云离看出其中端倪,他还是会跟自己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于是,她开口了:“云离,是我自己不小心落水的,你不要再生你妹妹的气了。”
这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周围的人还是从这话音里听出了委屈求全的意思。
莫云熙听着何宛如的话,瞥了一眼何宛如,“我行的端做的正,不用嫂嫂你来给我求情。”
莫云离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有做声,他听莫云熙话里的意思,感觉莫云熙并没有做什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何宛如,决心好好护着她。
“我本是在池塘边借点水洗掉衣服上的菜渍,云熙好心好意来帮我,两人这才不小心掉进水里,不信,你可以问问周围的人。”何宛如的话语里面虽然表面上看像是在为莫云熙开脱,可是不免让人多想。
张璧瑶在一旁目瞪口呆,她本是和莫云熙商量着将何宛如迷晕毁了她的清白,将她从莫家赶出去的。可是何宛如死活不从,她也不好再坚持,可是事情到现在,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张璧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听了何宛如的话,莫云离这才注意到她衣服上青一块黄一块的,就问这是什么。
“刚刚府里的小丫鬟经过,被石头绊倒了,菜汤洒到了衣服上而已。”何宛如边说边用眼神瞅着张,莫二人。
莫云离此时差不多明白了,许是莫云熙和张璧瑶要玩弄何宛如却被后者反摆了一道。
他对着莫云熙厉声道:“你竟敢将自己的嫂嫂,皇上特封的东华郡主拖下水,知道是什么罪名不?现在还死不承认,且不论你有什么罪,你竟也不主动过来道个歉,算是那家的大小姐做派?”
看着莫云离这一面倒的态度,莫云熙也气恼了,“我如何不知?只是我清清白白,你却为何非说我害你的小娇妻。”
何宛如看此情况不妙,又掺合了一句,“我没怪你将我拖下水,纵使我在莫家饱受你的白眼,可如今到了外面,你总要给我些面子才对,我没有成心与你过不去,可是如今你却这副死不悔改的态度,让我今后如何安心?”
莫云熙听到何宛如的说辞,翻了翻白眼,心想她怎么如此会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她却找不到话来为自己辩解,心里也很无奈。
何宛如又接着控诉:“你故意将那丫鬟绊了一脚,将菜汤洒到我的衣服上,见我今天着白衣,你便特意叫我出丑,可是咱俩毕竟算是一家人,你怎的一些姑嫂情谊都不顾呢?”
莫云熙此时才是真正的无言以对,何宛如说出实话的时候她才是真正的哑口无言,只能狡辩不是自己干的,何宛如哪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诡计想施在我身上,明明是你将我的衣服弄脏,却非要带我去屋子里换衣服,幸好我机敏,没有去,鬼知道那间屋子里有什么猫腻呢?”
直到此时莫云熙才明白了何宛如安排这一场戏的用意,只是为了逼出自己的真是目的,让莫云离知道。如若刚刚那般情景,自己和张璧瑶毁不了何宛如的清白只能遗憾一番,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何宛如正是要揭出这件事来。
莫云离听着这其中大有玄机,他知道,张家大小姐肯定是要联合莫云熙陷害何宛如,要是自己今天不亲自来一趟,怕是何宛如就要白白受欺负了,这是他所不愿意看见的。
何宛如的话说完过后,他顺势接茬儿,“什么屋子,在哪里?”莫云离沉着一张黑脸。
莫云熙感觉事情越发不受掌控了,一时间竟慌不择言,“这是张府,又不是莫府,我哪里知道是哪件屋子了?”
这句话将张璧瑶也拖下了水,她心里暗骂一声蠢货,向莫云离福了福身子,“我这张府怎么会有那种暗中害人的小人呢?郡主和莫二小姐说的,怕都是神志不清的气话罢了。”
何宛如见逼问不出什么,她玩也玩够了,也懂见好就收的道理,“最好是没有吧,不然我以后可再也不敢赴张小姐的宴了。”
张璧瑶充满歉意地笑了笑,“这自是不可能的。”
听着这帮女人说完话,莫云离用目光巡视了在场周围的人一眼,在场的小姐们无一不感觉浑身发冷的。
莫云离大踏步地将何宛如抱着去了门外的马车上,莫云熙则无人照管,一脸怨恨地看着走到门外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