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妈妈最后拖着重重的衣服篮子回去，浸了水的衣服，提在手上时格外的沉重。手上沾满了冰凉的水。
其实河水并不冰凉，只是因为心里冷所以才会让她看到的说走东西都发冷。当她眼神里没有任何一点点光芒和希望的时候，是最可怕的。
走在熟悉的路上，总是会有数字的常年涌现在脑海中，没有办法挥去。可是这个结果，便是莫夫人最满意的结果。
“房妈妈——回来了。”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怎么样走回府中的，抬头看见叫她的正是柳乔，却有点儿无法快速的回到现实中来。
她已经好久没有去河边，突然去了一次便勾起了许多往事，抬头喃喃的失神的看着柳乔。
“房妈妈，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累？”柳乔看着房妈妈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丢了魂的小姑娘一样，心里有些不解，也不过是经历了这一件事情而已。
怎么之前飞扬跋扈的房妈妈，现在变得像个乖乖的宠物一样，这样一蹶不起的样子，却让柳乔有一些不解和不适应的。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着了罢了……”她默默地会了柳乔这么一句，但是还是心里有些开心，有人能够关心她。可是她现在的心思不在这里。她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即将要做什么。
“房妈妈，那你快快把这些衣服晾了吧，要不然就皱巴巴了。”柳乔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只不过是恰巧碰倒房妈妈而说了一句而已。
“好，这就去。”房妈妈也配合的应了一声，她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的时候，年轻的年纪里，夫人叫自己做什么，她都会乖乖的去做。
可是她向往那个年纪，也不愿意回忆那个年纪。有太多的事情发生，剥夺了她的幸福，所以她痛恨，虽然和志强有很大的关系，可是她痛恨莫夫人，以为使她搅扰了自己的幸福。
“唉……老了老了。”房妈妈抬着洗衣服的篮子，勉强的伸着胳膊搭上去，确实显得很勉强，苍老的胳膊上已经没有太多的力量。
只有在非常挫败的时候或者一个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无用和苍老，而这么多年来，在何婉如家里的这一次，才是对房妈妈深深的打击。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的价值，难道是年老了真的不中用了？
收拾完一堆一堆衣服以后，便也没有其他的太多的活完做，因为何婉如就给她交代了这个任务。做完以后就回屋去了。
而其他的小丫头们，本身也就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做的事情，可是一闲下来，就会去何婉如的屋里侯着。
青枝正在屋里帮助何婉如挑书，倒是何婉如，装作和莫云离一样的动作，好像非常的专业。
“夫人，这一本呢？”青枝拿着一本《烈女传》递给何婉如，顺手还翻了几页，感觉非常的有趣。
“你想学这一本吗？”何婉如看了一，看，这本书，正好莫云离给何婉如讲过的，可是那里面的故事，都太过于的残忍，至少她是这么以为的。所以非常的不喜欢。
“我看这什么女传，应该是讲女子的故事吧。”青枝不认识那第一个字，只认得第二个，所以应该是觉得写女子的，正好符合他们现在学习。
“嗯……确实是讲女子的故事。”何婉如忙着翻着另外一本书，没我在伸手接。
于是青枝就自顾自的翻起来，被书中精美的插画吸引。“这作者的画图，也感觉很漂亮啊。”青枝的话里，有那么一些的羡慕。
“呀——这怎么还有自断手臂的啊。”青枝翻书到后面的位置，看到了一些虽然精美，可是却残忍的插图，差点儿没把手里的书拿稳。
“对啊——现在还想学这本吗？”何婉如还是没有抬头，让青枝一个人在那里看着，突然觉得自己比丫头们知道的多了一些，就非常的开心，好像莫云离讲给自己的东西，还挺有用的。
“不了不了，夫人，这书看起来好可怕，女孩你没什么不自我爱护一点儿，做这么多残忍的事情，难道他的父亲母亲不会心疼吗？”
青枝刚才不小心翻到的那副画面，让她久久不能够忘记，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常年的人，确实是胆小的。还在那里站着傻傻的喃喃到。
“好了，没关系的，只不过是插图而已，而且书里讲的，大概也和你看到的不一样，这本烈女传，讲的都是刚烈的女子，为了维护自己的贞洁而做了了结自己的事情。”
何婉如叹了一口气，“听起来也是非常让人感动的，可是让我们做，我未必可以做出来，只不过要树立这样的精神，你们这些女孩子，当然要爱护自己——”
何婉如看着惊魂未定的青枝，感觉有些好笑，竟然一副插图，就把这个姑娘吓的不得了。
“好了，青枝，怎么这样大惊小怪的，看起来真的很可怕吗？”何婉如笑着，青枝就递给她那本书。
“我见过了，不用再给摸看了，真是胆小——”何婉如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青枝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还抱怨着都是着什么书啊。
“诗经……楚辞……”何婉如在书架上倒腾着，“暂时就先这么多吧。”说着便取了两本书下来，递给青枝。
“还想教你们写字啊，可是我不会——等着夫君回来再说吧，现在还不着急。”何婉如若有所思的说。
“写字？我可能……”青枝在一旁嘟囔着。
“怎么，我就知道，第一个不愿意的人肯定是你，怎么让你学点儿文化，就这么难呢？你看看春苗。”何婉如半责备的对青枝说。倒是她也不着急，因为总有办法，让她乖乖的学。
“春苗……我如果有春苗那样安静的性格，大概也就会跟着夫人好好的学习了吧，可是我现在静不下来啊。”青枝到倒是抱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