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点东西,花莺梓在京城的街头漫无目的闲逛着,本想买些什么东西带回去。
可爹爹对自己的禁足还没有解除,出来的时候太唐突,怎么回去已经成了问题。
京城的街头烟火气很足,街上有吆喝着买小吃的,有说书的,还有练武卖艺的。
在这个年代,会耍马戏的人,身上都有点真功夫,一根木棍在年轻汉子的手里耍的虎虎生风。
在月香院被关了5天,总算出门透透气的花莺梓,看得入迷。
“莺梓?”虎虎生风的棍子忽然间停了下来,年轻汉子一眼看见了人流中的花莺梓。
看得入迷的花莺梓,听闻有人叫自己,先是一惊,定眸看到眼前这个年轻汉子正在用吃惊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顾忌到周边人同样狐疑的目光,汉子跨着几个大步跑到花莺梓身边。
天气炎热,汉子裸露着胸膛,标准的八块腹肌好似雕刻上去的一样,虽然皮肤有些黑,但细看之下,五官倒算是俊朗。
只不过,汉子的脸上有淤青,像是被人痛扁过,这倒是跟这俊朗的五官毫无违和感。
这汉子。该不会是原主的熟人?花莺梓暗道倒霉,如果说自己不认识他,那是不可能的。
可又叫不出眼前这汉子的名字,于是不敢说太多的言语,花莺梓只能摆了摆手,说一句:“嗨~”
眼前的汉子愣了愣,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是不顾及周边人的眼光,汉子的双手紧紧扣住花莺梓的双肩。
明显能感觉到汉子那双有力的大手,在紧紧扣住自己的双肩,花莺梓的心“嗡”的一声,睁大了双眸看着眼前的汉子。
“你干什么?放手!你弄疼我了!”
意识到有人冒犯了自己,而且还是个男人,花莺梓想用力挣脱开这双大手。
可是这双大手,就像是一对铁钩,无论花莺梓如何用力推着汉子坚硬如磐石的胸膛,可就是挣脱不开。
忽然,身形不稳,花莺梓忽然感到眼前坚硬的胸膛,在自己眼中不断放大。
自己被汉子紧紧搂入怀中,心中仿佛有一头小鹿在拼命乱撞,花莺梓已经紧张得不敢呼吸。
“你干什么?你再不放手,小心我喊人了!”
痛恨自己的力气怎么这么小,大白天,又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人耍了流氓。
“莺梓,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了!”
男子的声音有些哽咽,紧紧抱着花莺梓的胳膊又紧了紧。
“哈?”
花莺梓闻言一怔,这人到底是谁啊?难道自己对他来说,很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被莫名其妙耍了流氓,可听到这男子的声音哽咽,心里莫名的心软起来。
“大哥,你先放开我好吗?我喘不过来气了。”
整个身子紧紧贴在男子的胸膛,动弹不得,只能低下声哀求着。
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汉子松开了怀中的花莺梓,脸上还有些意犹未尽。
“莺梓,这里人多,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言罢,汉子拉住花莺梓的手,欲要离开。
花莺梓闻言更是害怕,蹲下身用力甩着手,嘴里喊道:
“大哥,有什么事这里说,别动手动脚的!”
汉子闻言一怔,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忽然觉得眼前的她好陌生。
“莺梓,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
汉子松开了手,心里仿佛被什么纠纠着,很是难受。
实在是找不出来,不认识眼前这个汉子的理由。
花莺梓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嗯!跳河被救上来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莺梓,我是董天虎啊,你忘啦?我们曾在月下相约终生。”
“停!”
花莺梓听到这,连忙打断了董天虎的话,满眼不可思议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董天虎,“你说什么?我们相约过终生?”
花莺梓脑海里不禁想入非非二人在月下的画面。
冷不丁浑身一哆嗦,她最担心的,是自己现在还是不是黄花闺女?
该不会是被这个禽兽。
于是花莺梓忐忑的问向董天虎:
“那你碰过我没有?”
董天虎憨憨的笑道:
“莺梓,你忘啦?我是第一个抱过你的男人。”
这并不是花莺梓想知道的答案,于是她蹙起眉头,“除此之外呢?你有没有对我做过别的?”
董天虎憨憨的摇摇头,“没有,除了抱你,我们倒是牵过手。”
“还好还好。”花莺梓小声念叨。
“什么还好,莺梓你在说什么?”对于花莺梓的举动,董天虎有些不解。
闻言花莺梓摇摇头,“没没事儿。”
见周围的人还在盯着这边,二人漫步到不远的桥边。
听董天虎讲述了,曾经他和花莺梓在西湖边私会,然后被花莺梓的爹爹抓到后,董天虎被打个半死,花莺梓被爹爹抓回了家,后来才有花莺梓跳河这件事。
听到这里,花莺梓总算是明白,自己重生醒来后,为什么会浑身湿漉漉,而且莫名其妙被爹爹施行家法,打个半死的原因。
“靠!原来是你小子,都怪你!害我差点被爹爹打死!”
想到这花莺梓心里委屈极了,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想揍他的脸,可是又怕惹他,自己打不过他,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花莺梓用力捶打董天虎的胸膛。
哪知,花莺梓想要发泄心中的委屈,在董天虎眼里却成了撒娇,一把又紧紧抱住了花莺梓,嘴里喃喃道:
“莺梓,不如跟我走吧,我们到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我卖艺赚钱,你在家为我补衣裳,我会一辈子爱。”
“闭嘴!”
受不了这肉麻的话语,花莺梓打断了董天虎的话,想要用力的推开眼前这个男人。
就在这时,男人的身后传来了响亮的一声叫骂:
“卖艺匹夫,又来骚扰我妹,我非杀了你不可!”
声音过后,眼看着董天虎的头发被人纠在手中,使得董天虎整个人向后仰去,花莺梓也得以挣脱。
抬眸看,来人正是自己醒来那天,带自己去爹爹院里领打的大哥。
正被揪着头发的董天虎,低下声站稳脚步,粗壮的手臂向大哥的胳膊肘抓去,欲要反过来扭过大哥的手臂。
可体格明显比董天虎瘦弱的大哥,力气却出奇的大,任董天虎如何折腾,大哥就是纹丝不动。
“混账东西。”
大哥轻蔑的看了一眼汉子,抬起拳头狠捶汉子的小腹。
后者痛的双膝跪地,任由自己的头发被提,脸上的五官已经扭曲到了一起。
“打,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骚扰我妹妹。”
大哥的喉咙里发着阴冷的喉音,脸上仿佛没有一丝情感,冷得像块冰。
抬手一挥,身后的一对甲士将董天虎拽到一旁,拳打脚踢。
“花大哥,你打吧,你就是打死我,我这辈子也只爱莺梓一个姑娘。”
大哥闻言,迈着步子走到董天虎的身边,弯下腰,冰冷的眼睛毫无感情的盯着董天虎。
良久嘴里淡淡的说了一句:“好,那就打死你。”
“别打啦!”
见虎狼般的甲士又欲下毒手,花莺梓大喊了一声,连忙跑到这群虎狼之士和董天虎的中间,张开胳膊。
眼看着甲士的拳头,要落在自己身上,花莺梓紧闭上双眼,双腿颤抖,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
闭上双眼等了好一会,没等到拳头砸到身上。
花莺梓睁开眼,甲士们摸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哥轻叹了口气,冷冷的看着董天虎道:
“滚,永远别再来纠缠我妹。”
说罢,拉着花莺梓的后衣服领离开。
被拉得踉跄,花莺梓胸中的火气腾然升起。
狠狠甩开大哥的胳膊,喊道:“你干什么?”
大哥看了一眼花莺梓说道:
“禁足解除了吗?又跑出来私会那小子,你还想被爹施家法吗?”
这还是亲大哥吗?越想越生气,懒得解释,干脆没好气道:
“那你去爹爹那打我小报告吧!”
说罢,花莺梓狠狠瞪了大哥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罢了,跟我回营换一身衣服,我送你回去。”
花莺梓闻言,心里一阵愧疚。
看来大哥,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坏,还是很为她着想的。
跟大哥来到了军营,换上宽大的甲胄。
这甲胄穿在身上,跟花莺梓瘦小的身材毫无违和感。
头盔“滴零当啷”扣在头上。
只要花莺梓一低头,头盔就会滚落下来。
跟着大哥混在一队甲士中,京城街上五花八门,卖什么的都有。
记着这位大哥的仇,花莺梓打算狠狠敲他一笔。
一路上,大包小包食物买个不停,然后全部交给身边的甲士。
这几天吃糠咽菜,可是馋坏了。
不一会,一队人就到了花家府。
自从来到这里后,花莺梓第一次能观览整个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