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簪一声语气欣喜的话语,打断了二人的思绪。
二人皆回头,果真看到钰簪从一个陈旧落满灰尘的柜子里,小心翼翼的翻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翠玉牌。
“对,就是这块,当年莺梓回家时,手里握着的正是这块玉牌,谁都不让摸、谁都不让碰。”大娘说道。
花莺梓凑上前接过钰簪掌中的玉牌,果真跟梦里的玉牌如出一辙。
难不成真如钰簪所言,梦是隐藏在我们记忆里,难以忘却的事物?
“给大娘添麻烦了,我想要找的东西正是这块玉。”言罢,花莺梓躬身行礼。
见事情办完,大娘略显轻松,“莺梓这是说的哪里话?看日头也要到正午了,不妨吃过午饭再走吧。”
“不了大娘,莺梓还有事未处理,东西已找到,便不叨扰了。”花莺梓的身子仍虚弱不堪,呼吸间肺部灼烧般的刺痛,时不时令她眼前一黑。
强撑着一晌午,花莺梓想尽早回去休息。
大娘见花莺梓坚持想回去,便不好再做阻拦,“好吧,大娘送送你。”
“大娘,我娘的这件琵琶,我能否带走?”花莺梓用抹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琵琶上的灰尘。
“带走吧,这是你娘的遗物,理应交还给你保管。”
随即,大娘吩咐家仆留在这间房里继续打理灰尘,自己带着花莺梓和钰簪走出房门。
主院正堂,楚逸辰见花莺梓抱着琵琶走来,便好奇的打量起来,“莺梓,你找到东西了?”
花莺梓迟疑,不知是否要将玉牌的事告诉楚逸辰,便只好搪塞道:“找到了。”
言罢,花莺梓晃了晃手中的琵琶。
楚逸辰想不通,为什么花莺梓偏要拖着弱不禁风的身子,回花家府就为了找个琵琶。
想必,这件琵琶定然对花莺梓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楚逸辰思绪一转,便站起身对花荣言道:
“莺梓想要找的东西已找到,便不叨扰岳父,还请岳父多保重身体,尽心为朝廷效力。”
“殿下,午时已到,不妨留下来吃过午饭再走。”花荣挽留说道。
楚逸辰转过头,见花莺梓的脸色苍白甚是心疼,便回绝道:
“莺梓近日身体不适,早早回府休息要紧,改日再来探望岳父。”
言罢,楚逸辰转过身走到花莺梓的身旁,将琵琶交到钰簪的手中,自己牵着花莺梓朝府门外走去。
花荣连忙起身相送,大娘紧跟其后。
“身体不适.”一路上,花荣在楚逸辰的身后连连奉承,可大娘却一直在担心花莺梓的身子。
毕竟刚刚大娘早已看出花莺梓的脸颊毫无血色,想必是生病了。心里不由得乱想,不知花莺梓嫁过去后,日子过得如何。
告别花家府,花莺梓跟楚逸辰同乘坐一辆马车往太子府缓缓行使,钰簪跟众侍卫紧紧跟着马车。
一路上,见花莺梓坐在马车里紧紧抱着琵琶,楚逸辰不由得好奇,便一把将花莺梓揽在怀中,“这是岳母生前留下的遗物?”
花莺梓点头,“这便是我娘生前的遗物,只不过我刚生下来不久,我娘便去世,我从未见过娘亲样貌如何,只是听人说,我跟娘亲长得如出一辙。”
随即,花莺梓便将方才大娘对她讲的往事,尽数复述给楚逸辰听,除了有关玉牌的事。
楚逸辰便这般将花莺梓拦在怀中静静的倾听。
回到太子府,楚逸辰将花莺梓打横抱进月华院躺好,便吩咐钰簪仔细擦拭琵琶,而他自己,便去忙公务。
静躺在床榻之上,回忆起那个梦,心中愈发的乱作一团。
那梦中的少年郎究竟是谁?我的娘亲又是谁?
思绪不知怎的,悄然间飘到了柳语汐哪里,想起之前为柳语汐腹中胎儿做的小衣服还未完工,便起身走到桌前。
“娘娘,苏太医吩咐过了,娘娘要多加休养才是,娘娘还是先躺着吧。”钰簪在一旁劝道。
花莺梓摇了摇头,“这些日子躺久了,倒是越躺越疲乏,莫不如走动走动吧。”
言罢,花莺梓嘴角上扬,心里面愈发的期待看见柳语汐产下的小宝宝。
她抬起手,欲要拿起针线缝制剪裁好的布料,钰簪却连忙阻拦,夺过花莺梓手中的针线,“娘娘,你现在身子不宜操劳,还是先养着,左右六皇子妃的孩儿出生还早着呢,若娘娘想缝制,日后有的是时间,如今娘娘应该尽早帮身子养好要紧。”
哪知钰簪的话音刚落,柳语汐欣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莺梓,你是要给我的宝宝缝制小衣服吗?”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啊。
花莺梓转过头,见柳语汐笑着在丫鬟的陪同下,已经走进了花莺梓的卧房。
钰簪见有能替她说话的人来了,便连忙欠身,“六皇子妃娘娘来的正好,我家娘娘如今身子骨不好,苏太医让娘娘静养,可娘娘却还要想着给六皇子妃娘娘的腹中宝宝缝制小衣服呢。”
柳语汐闻言也是面色一惊,“天呐,莺梓,你的脸色怎么这般差,若不是小丫鬟提醒,我还真没发现,快.快躺下。”八壹中文網
柳语汐给钰簪递了个眼色,钰簪心领神会,连忙将花莺梓扶回床榻之上。
“莺梓,你家的丫鬟说得对,我的小宝宝还得有一段日子才能出生,你可要先养好身子,我可不希望你为我的孩儿准备衣裳而养不好身子,那我可多罪过,我腹中的孩儿又得有多罪过!”
闻言,花莺梓笑了,“好啦,我知道了语汐,过些天我再准备就是。”
“这就对了。我听说前几天你在河边放花灯时,被人暗害坠入河里,你这脸色这般差,是因为此事?”
花莺梓诧异,“你怎么知道?”
柳语汐有些不悦,“我家殿下负责掌管刑法之事,前几日你家侍卫将人送至刑法库,所谋害太子妃,殿下回府后,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我,让我来看望你。”
暗害我的黑衣人抓到了?为何没听楚逸辰提及过?
随即,柳语汐继续言道:
“莺梓,你可要小心一些,这么多次有人要害你都没得逞,真不知道何时你还会再遇险,我真有点放心不下。”
花莺梓摇摇头,左右她如今已经无事,再说要害她的人已经找到,楚逸辰早晚会查出这幕后的主使。
本人不急,旁人急。
见花莺梓一脸轻松,柳语汐反而愈加的担心,上次花莺梓被卖春楼一事,被抓住的人就在六皇子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暗害,死于狱中,想必这要加害花莺梓的人并不简单。
柳语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对花莺梓言道:
“对了莺梓,我收到了邀请函,说是后日皇后要在御花园设宴,宴请诸位皇子妃,不知你收到邀请函了吗?”
花莺梓茫然摇头,好似她最近并没有收到谁的邀请。
好巧不巧,柳语汐的话音刚刚落下,便有府中的丫鬟来到花莺梓的卧房,“启禀娘娘,宫中送来邀请函。”言罢,丫鬟将信件递给了花莺梓。
今天这是怎么了?说曹操,曹操便到?
花莺梓与柳语汐相视一笑,便接过信件浏览,果真是皇后发来的邀请函。
柳语汐显然有些担心花莺梓的身子,便劝道:
“莺梓,你现在的身子,若去赴宴,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花莺梓摇摇头,“既然是皇后娘娘的邀请,若是不去,恐怕被人诟病。”
柳语汐显然心里还是没底,“你如今这身体,我看还是不去的好,正好我有孕在身,自然有不去的理由,不如我留下来陪你吧,反正我也不想去。”
花莺梓摇了摇头,“不碍事,左右是后日设宴,想必我再养两日,身体会好一些,若是不去,恐怕.会失了礼仪。”
虽然皇后就是花莺梓的亲婆婆呢?
如今她是越来越懂得要看婆家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