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莺梓心中满是疑虑,她知道自己的亡母叫田谷,可这田瑾
“殿下,娘娘,可否楼上一叙?”田英问向楚逸辰跟花莺梓二人。
“好,那便叨扰了。”见花莺梓没意见,楚逸辰便拱手客气一番。
三人径直上了二楼,走进田英的专用客房。
屋内陈设较为简单,仅仅有一张临时用的卧榻以及稍微大一点的香木书桌和几张会客的檀木椅。
待三个人坐罢,小厮为三人沏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我一直以为这画舫的掌柜是姓刘的中年男子。”花莺梓疑惑的试探道。
似乎看出花莺梓的心思,田英解释道:“哦,此间画舫是我跟刘掌柜合伙开设。我家嘛,人人志在沙场,反观我倒是喜欢做些生意,苦于不会门道,便跟着刘掌柜合一起做起了生意。”
此间画舫生意,可不是诗情画意而已,更多的则是“风花雪月”,正是因为刘掌柜没有强大的背景,才会找田英合干。
当然这是田英藏在心里,不能说出口的话。
“不知娘娘跟我那姑姑到底是何渊源?为何长得这般相似?”田英总算是话入正题。
“田掌柜那个叫田瑾的姑姑,我倒有所不知,不过倒是跟我娘同姓,我娘叫田谷。”花莺梓解释道。
田瑾
田谷
田英蹙眉,这次倒是换成了他心中疑惑,“娘娘,敢问老太君今年高寿?”
“十六年前,生下我没多久后便去世了。”花莺梓回忆道。
田英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便连忙起身赔罪,“罪过罪过,田英不该提及此事,还请殿下,娘娘恕罪。”
花莺梓摇摇头,“无碍,田掌柜不必挂怀。”
田英重新坐回到檀木椅上,看着楚逸辰和花莺梓二人,思酌再三,想说什么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楚逸辰察觉到田英的举动,便开口询问道:
“田掌柜,有什么事想说便说就是,何必想说又不敢说?”
闻言,田英站起身深拘一礼,“殿下,娘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只是有些不好说出口。”
楚逸辰与花莺梓目光相对,皆在对方的眼神中读出疑惑。
还是楚逸辰率先开口,“田掌柜有什么事便说。”
“殿下,娘娘。”田英恳求的说道:“不知为何,我觉得娘娘跟我姑姑长得如此相像,又是同姓,想必这其中必有渊源,田英斗胆想多打听一些有关老太君之事。”
一个臣子家的庶民向当朝太子妃打听娘家事,这的确够唐突的。
“无妨,尽管问吧。”替花莺梓答话的是楚逸辰。
随即楚逸辰转眼看向花莺梓,“爱妃,把岳母的事情尽数告诉田掌柜吧。”
不是楚逸辰大度,即便是一直未开言的楚逸辰,都觉得此事甚是蹊跷,莫不说花莺梓长得与当年才气眉毛冠绝京城的田瑾相似,就连娘亲的名字也这般相像,莫不说其中当真有渊源?
花莺梓豪不避讳,便将十八年前,娘亲被爹爹收留,到最后娘亲去世的一事,只要自己知道的,便尽数告知给田英。
田英闻言蹙眉。
十八年前,田英还是孩童时,他的姑姑田瑾便与家府断绝了来往,至于为什么,田英自己也不知道。
后来辅国大将军田策,为了拥护名声,便对外宣称田瑾已经病故的消息。
可第二年,花莺梓的娘亲田谷便进了花家府当丫鬟,难不成当真有何渊源?
“娘娘,老太君生前,可有何爱好?”田英似乎是刨根问到底。
“我娘弹得一首好琵琶,又爱作画写诗,记得我娘生前的卧房里,挂有娘亲作的诗。”随即,花莺梓便回忆起那日,她在娘亲卧房的墙壁上看到的那首诗,“我记得是.天上白玉楼,十二座五层.官人抚我顶.”
“结发共长生。”田英接下最后的一句诗句,引来花莺梓的一脸惊诧。
“这是我姑姑被逐出府门前一日所做的诗,当年姑姑梦见情郎,便作下了这首诗,只念给我听过。”田英如实的说道。
这意味着什么?当真是好大的信息量。
莫非娘亲真的是田英的姑姑?
田英基本上已经敢确定,眼前这位太子妃娘娘,就是她姑姑生下的孩子。
没想到啊能在偶然间遇到表妹,这当真是天大的缘分。
随即田英对花莺梓说道:
“虽然姑姑如今已经不在了,但如果表妹愿意回府探望,想必祖母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这十多年来,祖母对姑姑念念不忘,如今已是思念成疾,倘若表妹肯回去看看,说不定祖母的病会有所好转,毕竟姑姑是祖母的心结,而你又是姑姑的女儿,长得又这般的像。”
事情如此唐突
外祖母会真的接受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孙女吗?
想来正如田英所言,她的外祖母见到她,会开心的,说不定病情会好转起来。
从思绪中缓过神,花莺梓点了点头,如此这般也好。
记得在前世,她自己的外祖母逝去的早,甚是思念。
不管将军府是否能认她这个外孙女,哪怕能让这个外祖母开心开心也好。
见花莺梓点头,田英有些兴奋的咧开嘴笑了笑,随即拱手说道:
“那,殿下,表妹,倘若有时间,定要来府中探望,到时可以提前来告知田英,田英为表妹引荐。”
花莺梓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楚逸辰接过话茬说道:
“不必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我们便去辅国将军府。”
花莺梓转过头看着楚逸辰眨眨眼,转而又眨了眨眼。
明明是她认亲
这楚逸辰怎么比她还着急?
三个人一拍即合,便分头行动开来。
花莺梓跟着楚逸辰在街上买了些许礼品,田英则早早回家,令家奴去军营通知家人,“今天表妹要回来,速速回府。”
田英就这样在门口守着,等待着花莺梓的马车。
此时从门里走出一名男子,他看着田英一个人站在府门外,甚是感觉奇怪,“我说老四,你一个人在这作甚?你是要出府还是回府?”
田英不回答二哥的问题,反而问道:“二哥,你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去军中看看了,如今正抓新兵训练呢。”这位二哥,正是田英的二堂兄田云。
“若军中无什么要紧的事,二哥可否先留在府内?表妹要回来了。”田英问道。
“啊?表妹?哪来的表妹?”
面对田云的疑惑,田英如沐春风般笑了出来,“一会二哥就知道了。”
“嗨!那我也不回屋了,我就站在这,看看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田云是个急性子,见弟弟这般卖关子,哪里还能回屋里坐得住,干脆就跟田英一起守在门外。
这时小厮从院子里走来,见二人站在府门,甚是疑惑,便上前问道:“我说二位公子,你们这是在等谁啊?”
田英不答,反而吩咐道:“别问了,你去告诉伙房,今天府里来贵客,做几道硬菜。”
小厮见田英不答,便应声离去。
不一会的时间,一辆鎏金马车便缓缓驶来。田英一喜,便忙上前相迎,“来了来了”。
田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谁来了?老四,你倒是说句话呀,真急死我了。”
表妹?到底是哪来的表妹?
这辅国将军府也倒是奇怪,这么些年了,竟是填男丁,连个女娃都没有,田云更是难以相信田英的话。
来不及多想,田云也跟着走出府门,见马车内,楚逸辰率先从里头走来,身后还牵着一个神秘的女子。
对于楚逸辰,田云自然是识的,因为二人曾一起上过战场,随即忙躬身行礼,“太子殿下。”
楚逸辰点头,随即田英做出了请的手势,“殿下,表妹,里面请。”
“嘿这.咋回事?太子妃看着怎的这般面熟?”田云甚是云里雾里,挠了挠头,便跟了上去,想要一看究竟。